他突然有些语塞。
可只是片刻，他又出了声，“我当年就说了，你离婚，我娶你。你开始答应了，但后来又变了卦。”
明明是再说一个事实，古意却思绪流转，给自己的矢口反悔找了个合情合理且正当的理由。
“你以为我想反悔吗？是我爷爷跟爸爸以死相逼，我古意不能成为古家的千古罪人。”说着她一顿，几秒后又道：“最要紧的是，我一个二婚女人配不上你这样的男人，我不能让自己成为给你完美人生加上污点的人。”
讲真，如果不是面对威廉表现出来镇定和撒谎成章，她大概永远不会发现自己说谎的能力竟然如此高，完完全全是能以假乱真系列。
威廉是个极致聪明的人，面对任何事情，都有超乎常人的判断力。
可偏偏，现在面对的是他喜欢的人。
陷入情感的人宛若智障这样的话，也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威廉根本无法分辨古意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的。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愿意去分辨。
“长安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你可是她的亲生母亲，你……”
威廉的话都没说完，古意沉声打断了他，说：“我也不想，可我一看到她就想到你，我控制不了。”
古意的这些话，毫无问题。
威廉最终也是一个字都没说了。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魅力。
这个男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极致的完美。
怪不得慕长安那个死丫头长得那么倾国倾城，就她爹这种颜值，加上她古意的颜值，能不生出逆天的国色天香吗？
身侧的手，蓦地攥紧。
当然，古意不是气愤，而是后悔。
如果早知道慕铭后来会那么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甚至于有天还会跟自己动手，当初就不该回去，直接跟了威廉。
“过来坐吧。”威廉沉默了下又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放心。”
闻声，古意心里头窃喜，威廉还爱着她，面上却一脸为难，“我……”
欲言又止了几秒，她终究还是一步一顿的走过去，在威廉身侧落座。
两个人挨着坐，却没有一个要开口的意思。
五分钟，稍纵即逝。
就在古意觉得要被这尴尬的氛围恶心死时，威廉开了口，问她，“还疼吗？”
还疼吗？
什么还疼吗？
于是，她狐疑皱眉，“嗯？”
威廉的手，突然的覆上古意手臂上的淤青，“他打你，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月白和长安？”
这下，古意了然。
她睫毛微颤，声音低沉异常，“没有因为谁。”
嘴上这么说，古意实际上已经透露给威廉一种他猜对了的情绪。
顿时，威廉眸眼一沉，“你和他离婚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
“不用，我自己可以。”古意故作姿态，“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插手只会让他……”
古意的话刚说了一半，威廉语调笃定冷厉的接了过去，“他要做什么大可放马过来，我威廉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