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一刻,她感觉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以为,陆昭芸只是怀疑戚氏的死,因此想要与她交易,因此拿捏二房而已,却从未想过,当年的事情,她全都知道。
当年给戚氏看诊的大夫,以及那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不是远远的打发了,就是灭口了,就算岳氏和那个接生的产婆兼大夫有幸还能活着,可当年调包的事情是老太太院里的桂嬷嬷亲自做的,而接生的那个,早就被灭了口了。
她就算是找到了当年看诊的大夫,顶多也只能怀疑戚氏的死不寻常,却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两房孩子调包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陆昭芸已经不需要证据了,因为,她已经不耐烦陪她们玩下去了。
什么人证能有逼她们亲口承认要有效呢?
“母亲,之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那么,接下来就不要怪我了,十五年前的事情,不管你有没有直接参与,但你都有罪,我不打算放过你了,包括你们柳家。”陆昭芸靠近柳氏,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柳氏腿一软,要不是她的随身丫鬟扶着,她就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陆昭芸嘲讽的看着她。
陆湘芸看着柳氏的反应,很是不解,她嚷嚷道:“陆昭芸,这是你生母,你怎么能对你母亲如此无礼?”
陆昭芸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生母吗?”说完,她又看向柳氏,一字一句的问,“母亲,她说你是我的生母啊。”
柳氏只觉得浑身颤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被一个从小被她捏在手上上的小丫头给逼到这个份上。
她双目无神的看向陆昭芸,仿佛在看一个催命的魔鬼。
而陆昭芸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可偏偏她就是这种满不在乎的笑,让柳氏觉得,她在看一只逼临死境的蝼蚁。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硬到了极点,身为外人的周大人及几个衙差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这一刻,他们真的好想拔腿就走。
知道的越多,于他们就越没有好处。
“现在,麻烦我的好母亲公平点,让大姐姐把字据上写的东西,都交出来吧。”陆昭芸可没有心思在这个时候一捧子将她们打死,她就是要让对方知道,有些事情她们越想隐藏,她就知道的越多。
她要让她们这些做贼心虚的人整日里惶惶不可终日,食不知味,好好享受钝刀子割肉的滋味。
“二婶~”陆湘芸见柳氏半天不说话,心下有些慌,那些东西都是她的,她凭什么要给她。
柳氏攥紧了手心,直到掌心传来粘腻的触感,才将她的理智拉回了一些,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昭芸:“好,我给你。”
陆昭芸勾唇。
陆湘芸尖叫一声:“二婶!”
柳氏转头看向陆湘芸,眸中满是温柔,她软声安抚道:“乖,二婶回头再重新给你置办一些,包管比之前那些还要好。”
就在这时,太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