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芸侧头看她：“你这是去敲了几次门？”
莲儿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就敲了好么几回，但因着那‘安神香’作用，后来奴婢没有再敲了，可是老太太还是能听到敲门声，奴婢顶多就是在屋檐下多听了会儿动静。”
陆昭芸木着一张脸看着她：“所以，你是在安神香里多加了料了。”
莲儿吐了吐舌头，咕哝道：“奴婢也是瞧着老太太那神精头也忒旺盛了些，好半晌都没入睡，这才下手重了点儿。”
陆昭芸沉默。
她总算明白她说的下手重是哪个环节下手重了。
“祖母病了，咱们做晚辈的理应去探望一下，走吧。”陆昭芸吩咐莲儿拿了两盒老参，直接就去了寿安堂。
说来也巧，桂嬷嬷给老太太请的大夫正是那假冒的陆大姑娘。
所以，当陆昭芸和莲儿一脚踏进内院的时候，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
她们现在退出去还来得及吗？
显然来不及了，因为，就在她们犹豫着要不要迈进屋门的时候，那位陆大姑娘已经看到她们了。
六目相对。
就在她们以为会被当场问候她们中毒一事的时候，陆大姑娘却很识相的别开了脸，认真的给老太太把脉。
陆昭芸和莲儿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不解。
只是一瞬，她们便恢复如常。
陆昭芸上前，关切的问：“听说祖母病了，大夫，祖母的病要紧吗？”
陆大姑娘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道：“陆老夫人这脉象就是脾胃有些虚，其他的倒没什么，想来是近日思虑过多，多休息几日便好。”
众人一听没什么大碍，便齐齐的松了口气。
老太太病了，各房自然都来了，这个时候，整个寿安堂真是前所未有的拥挤，就连已经分府出去的陆邺城父子闻讯都一大早的赶过来了。
陆昭芸看到陆长安的时候，还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从城外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找着那个地址上的人。
若是找着了，按理说不应该回来的得般快的，莫非人被提前一步灭了口？
一想到这帮坏人做了这么多坏事却一个直接人证都没有，陆昭芸的心便沉甸甸的，总觉得有口气吐不出来。
“既然老太太身体无大量，那我便告辞了。”‘陆大姑娘’给陆老太太开了张补脾胃的方子，交给桂嬷嬷后，便准备告辞了。
在与陆昭芸擦肩而过之际，她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超然。
陆昭芸：“……”
老太太又没有中毒，她不过就把了个脉，还能把出什么花样来？
况且，她除了把了个脉之外，既没问老太太的吃食，又没查过老太太用的东西，就一句话断定老太太是脾胃虚，这是不是也太敷衍了点？
不过，这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等到丫鬟将大夫送出门后，陆邺城才开口问：“既然大夫都说母亲身体无碍了，可是母亲的脸色看起来很差，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一提到昨夜，陆老太太原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