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什么,风寒可是最容易感染的。”吴氏将她拉到一边,即使声音不大,可也让屋子里的众人都听见了这一番话。
江敬云终于被吵得头疼,抬起头正好看见江知裳的目光,他被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躲开她的目光,责怪的看了吴氏一眼。
“里面大夫正给母亲瞧病呢,你们吵什么吵。”
江敬云一向很少话,是典型的惧内,听见他语气不好的呵斥她们母女,她哪里忍得了,恶狠狠的瞪了江敬云一眼。“我们吵,我们是为谁吵,一点本事也没有,还敢教训起我来了。”
江知欣有些窘迫的拉了母亲的袖子,低声道。“阿娘,爹说得对,我们小声些。”
见江知欣虽得吴氏宠爱,可并未养成跋扈无理的性格,江知裳也欣慰些,而里屋的大夫出来到外屋,众人赶紧迎了上去。
“老太太只是感染了风寒,不碍事,我已经施了银针替她除却了体内的湿气。”大夫坐在一边,里屋的闫嬷嬷揭开帘子也跟着出来。
“江老爷,建议把这院子里的香棠花移走,老太太年纪大了,这香棠虽香,可风寒感染者可闻不得。”至于为何闻不得,大夫也没有解释。
屋子里也尽有香棠味,大夫说道,又让人给他拿来笔墨纸,写了几味治风寒的偏方,让江敬云派一个下人跟着他去拿药。
江敬云也不闲着,因为大夫的这一番话,他更是让人在一天之内将江家所有的香棠树移走,这可气坏了吴氏,毕竟湘州谁家不种香棠。
“大夫人也太过分了些。”闫嬷嬷在屋子里俳復道,之前在里屋,她也将吴氏所说的话听见了耳朵里,只是她身为下人,当着主子的面也不敢责备。
江知裳坐在床边,用手撑着自己的一巴,而床铺上,老太太还在沉睡着,睡容也安详。“跟她计较什么,大伯都没有说话。”
闫嬷嬷沉默了,心里更是为老太太感到不值,这江家儿女一个赛一个薄凉。
中午时老太太才醒过来,喂她喝了汤药之后,她便又睡下了,江知裳站在院子里,之前栽香棠花的位置被填平,江知裳好奇的走过去。
“奇怪,之前也没听说中风寒的人闻不得这花香啊!”江知裳好奇,毕竟湘州比其他地方都要冷许多,可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听说过这香棠花会加重人的风寒。
“姑娘,老太太这些日子信理佛,身上檀香味儿中,檀香和香棠混在一起,必然使得了风寒的人加重。”闫嬷嬷在一旁解释道,她其实也不太清楚的,不过是听大夫如此说。
“檀香?可卿园里也有吧?”
花神庙里,每天不都是点着香火供奉花神。
“姑娘有所不知,花神庙里的檀香都是我们湘州制出,而老太太这檀香,是从黔阳回来是带回来的。”
“怪不得。”
江知裳喃喃细语,之后便是沉默,只是盯着那地上的碎土缩了眼眸,一抹狠色从她眼眸中划过,她不在乎吴氏怎么对待她,可祖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