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被她昨日的话气到了吗，若不是她昨日那样对我，我能算计她？”
江知蕴倒是觉得自己丝毫没错，汗渍说着脸颊留下，零碎的些许散发贴在耳鬓，白皙光洁的皮肤在晨辉的早不那么明显。
“你也知道，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对谁都不要心慈手软，若要站得稳，心肠必须狠。”康姨娘叹了一口气，又语重心长的道，“你以为当初我好过，家里不景气，你外祖母把我卖进青楼，那里面的妈妈多少次逼着我接客，我都宁死不从，后来遇见了你父亲，我以为好日子总算到了，虽说是做姨娘，但是你父亲人温柔啊，又善解人意，我进来才算知道，江府则算上是另一个虎窝，只不过你父亲宠我。”
“你就别拿你的以前来说事了，被外人听见，你更别想以后好过。”江知蕴便说着，看了一眼江知裳屋子，见里面灯火明亮，便知里面的人还没有睡。
“怕什么，被谁听见？”康姨娘倒是不在意自己的话被谁给听见，毕竟这院子里就江知裳，以她软弱的性子，敢在外面乱嚼舌根吗？
“行了，我再练一段就回屋休息，烦死了，一大早就被你叫起来。”
琵琶声又起，丫鬟屋里的丫鬟揉着朦胧的双眼，起身一瞧，又怏怏的回去睡觉，一般情况下她们都是早晨六更天便起，今日被意外吵醒，是敢怒不敢言。
“康姨娘和五姑娘也太自私了，知道的以为她们为了大公子的婚宴，不知道的就觉得这明显就是在针对姑娘你。”紫露进了屋，见自家姑娘坐在灯火旁，手中捧着一本书在看，手放在桌子上撑着一边脸颊，看起来兴致怏怏，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打瞌睡。
“忘了紫苑脸上的疤，你还敢胡说八道。”紫薇站在灯火边，见灯芯快燃灭了，又加了一根在里面。
紫露有些后怕的咽了咽口水，紫苑的脸几乎比江知裳的更严重些，江知语留着长指甲，似乎也就只有这一个用处，伤人倒是着实厉害。
“怕什么，自己屋子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是别当着外人面讨论这些，下次若是有谁再欺负你们，直接再欺负回去，实在不行去找大哥哥，你们不是这江府的丫鬟，她们没权发卖处罚你们，只是这次委屈了紫苑。”
江知裳淡淡的说道，不知是不是没睡好的原因，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紫苑这事她也必须得忍，临日就快要到大哥的婚事，这个节骨眼儿再生事端，不免怕被张氏用此来大做文章，平添晦气。
“让紫苑休息几天，待脸上的伤好了再做事。”
“紫苑若是知道姑娘您对她这般好，定是要高兴得哭了。”紫露感动道，羡慕紫苑的同时，也庆幸自己们能遇见一个这么好的主子。
院子里的琵琶声断断续续，仔细一听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但这一早上的扰人清梦，即使再好听，也不免被别人所当成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