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他进来吧!”
“是!”
夏末将伊汘胧从卧榻上扶了起来,而后又拿过一个厚厚的锦垫垫在腰窝处,让她靠的可以舒服一些。
少顷,庆枝引着小安子走了进来。
“奴才给悯嫔娘娘请安,娘娘金安。”小安子拂腰单膝跪地行了拜礼。
“安公公快起来吧,赐坐!”
夏末将一个绣墩搬了过来,摆在了小安子跟前。
“奴才谢悯主子!”
“看茶!”
小安子帮了自己不少忙,因此伊汘胧心中从没有将小安子当成下人看待。
庆枝少顷端着一壶极品毛尖茶过来了,笑道:“这是安公公最喜欢的雨润毛尖,主子平时都舍不得喝。特意给公公留着的,公公待会儿走时,包些带走!
小安子一听,面漏一丝腼腆的笑,拘束的道了声谢。
“安公公,你特意来寻本宫,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吗?有什么难事尽管说来,本宫能帮的一定尽力想帮。”伊汘胧说的很诚恳,不带一丝客套。
“哎呀,奴才该怎么开口好呢?”小安子脚下意识的跺了下地板,一脸的欲言又止。
“公公有什么话就直说,只要本宫帮的上手的,一定尽力想帮。”
“奴才来不是为了自己。”
伊汘胧听了一愕,不解道:“不是为了自己,那是为何事?”
“奴才是为了陛下而来。”
“陛下?”伊汘胧更加疑惑不解的看着小安子。
小安子心一横,索性竹筒倒黄豆,一五一十的说了来意……。
须臾。
伊汘胧听小安子讲完,蝶翅搬的眼睫微垂,遮住了那双绝美亦妖的蓝瞳。
“难怪陛下近些时日都不在毓舒宫留宿了,原来如此啊!”
“奴才前来,就是想求求悯主子想个法子劝劝陛下!”
“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又岂肯听旁人的劝。”
“旁人劝,陛下不一定听。悯主子去劝,陛下说不定会听进去一二。”
“容本宫想想!”
伊汘胧沉吟不语。确实,自己心中对他宠幸谁,并无太大感觉。但倘若自己真的失去了赵佐桓的宠爱,只怕也不是一件妙事。
如今她跟淑妃撕破了脸皮,还不知道淑妃背后想了什么阴招对付自己。尤其是,还有四皇子,在四皇子没有得到妥善安排之前。自己绝不能失去赵佐桓的宠爱。
“悯主子一定行的!”
“那本宫尽力试一试吧!”言毕,伊汘胧掀开锦被下榻,吩咐庆枝跟夏末为她梳洗更衣。
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身体虽虚弱,却也还没到不能下地走动的地步。
收拾利索之后,小安子在前头引路,伊汘胧乘坐着一顶软轿,带着庆枝和夏末朝宜人阁行去。
一路无话,伊汘胧很快就到了宜人阁。
“呵呵~陛下,呵呵,不要……”
伊汘胧还未踏进寝殿,就已经听见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欢闹声。
姜公公隔着窗户看见小安子,立即破口大骂,“小安子,你跑哪去了,不在跟前侍候着。”话刚说完,就见悯嫔带着宫女进来了。
“哎哟,悯主子,您玉体尚未痊愈,可不能随意走动啊!吹了风可如何是好?”
姜公公心中依然是讨厌伊汘胧这类的,但经过多次碰壁经验,得出结论,还是对悯嫔恭敬客气着点比较好。虽说自己看不出悯嫔到底那里好,但架不住合了陛下胃口。
在他心里,还是认为辛婉仪那类,妖娆,丰润,火辣的够味。
“陛下呢?”伊汘胧对于姜公公并没有多大点恩情,甚至厌烦这个两面三刀的狗奴才。
姜公公那双绿豆眼在眶子里滴溜溜的转了个来回,“陛下在批折子,下令说不见任何人。”
“本宫有要事要见陛下!”伊汘胧冷淡的瞟了姜公公一眼,径直朝着内殿行去。
姜公公急忙上前伸臂拦截,“悯嫔娘娘,陛下有旨不见任何人,您不能进去。”
“让开!”
小安子也撑到了跟前,挡开姜公公的手臂,“你怕是活腻了吧,连悯主子的驾都敢当?”
姜公公因为悯嫔的事,吃了太多次亏,已经心有余悸。因此并不敢太过强硬的去拦。
伊汘胧避开姜公公,径直朝内殿走去。身后还传来姜公公不忿的叫声,“悯主子你不能进去。”
伊汘胧推开殿门走进宜人阁,刚一进去就看见迎面乔婕妤穿着清透的薄纱,娇笑的朝着自己奔来,手里还拎着一把酒壶,险些将她撞到。
而后乔婕妤看见是伊汘胧,小脸一怔,愣在了那里。
林婕妤跟辛婉仪也看见了伊汘胧,都安静的停了下来。赵佐桓浑身酒气,穿着畅怀衬袍,眼睛上蒙着纱布仍在四下探摸。
“小东西,怎么都不说话,朕来了。”
伊汘胧还是第一次看见赵佐桓有如此轻浮的一面,不由得眉头紧蹙,呆住了。
赵佐桓跨前几步,摸索到了伊汘胧的身边,欢心一笑,将伊汘胧抱住,“小东西抓到你了吧!”说着,自伊汘胧脸上连嘬了几口。
“怎么不说话?嗯?”赵佐桓晕晕乎乎的扯下眼睛上的纱布,眯眼一看,见居然是悯嫔站在跟前。
瞬间,酒有些醒了,但舌头仍有些打飘,下意识的裹紧了敞怀的衬袍,“胧儿,你怎么来了?”说着,伸臂去揽伊汘胧的肩。
伊汘胧一撤身躲了过去,赵佐桓揽了个空,因醉的厉害,脚下一个跄踉险些跌倒。
辛婉仪,乔婕妤,林婕妤慌忙都围在赵佐桓身后将他扶住,“陛下当心,切莫摔了!”
赵佐桓一左一右的将双臂搭在乔婕妤跟林婕妤肩上,趁着酒劲,发起火来,“朕坐拥天下,哪个不是对朕俯首贴耳。唯独你,见到朕总是给朕摆一张臭脸。你知不知道朕动过无数次想掐死你的念头,朕有这么多妃嫔,唯独太过纵你,纵的你眼里都没有朕了。”
伊汘胧闻言,怔怔的盯着赵佐桓,气道:“陛下既然觉得臣妾不好,赐死便算了,何故还要强留在身边。”
赵佐桓醉眼朦胧的看着伊汘胧,忽然又狂笑了起来,“你一个伎子,朕给你荣华富贵,给你锦衣玉食,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就是一个伎子,整个给朕摆什么臭架子?你真的因为朕不舍得杀你吗?”
伊汘胧知道他喝醉了,现在跟他讲什么都讲不通,索性叠腰一礼,“陛下喝醉了 ,臣妾先行告退。”言毕,起身欲走。
赵佐桓扑前一步,揪住她的手臂,朝怀中狠狠一带。伊汘胧整个撞进他怀中。
“啊- -你放手,陛下,你喝醉了……”
赵佐桓死死攥住她的手,恨道:“朕让你走了吗?你们看看,她多大胆子,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一点。后宫这么多女人那个敢像你这样?嗯?”说着,手掌一加力,险些捏断她细弱的手臂。
“陛下放手,你弄痛我了!”伊汘胧惊呼一声,扭动着手臂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他钢钳一般都大手。
辛婉仪道:“悯嫔就是仗着陛下的宠爱,才敢这么放肆的,陛下早就该给她些教训。”
有辛婉仪率先开了腔,林婕妤也接话道:“就是,原本我们陪着陛下玩的正开心呢!被悯嫔这么一搅和,啥乐趣都没有了。”
“哈哈哈,那就让她来逗我们开心!”赵佐桓说着,反手一圈,伊汘胧仰面朝天被他禁锢在臂弯里,“拿酒来!”
花婉仪拎起一壶酒递到了赵佐桓手中,赵佐桓接过酒壶,径直朝伊汘胧口中灌去。
“来,陪朕喝酒,朕让你陪朕喝酒!”
“唔- -咳咳- -咳咳—”
几大口烈酒灌进肚子,犹如火蛇般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伊汘胧难受到了极点,被酒几乎呛死。加上刚小产完身子骨没有养好,更是浑身上下虚弱的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一壶酒灌完,看着被呛的落汤鸡一般伊汘胧。赵佐桓肆虐一笑,老鹰捉小鸡一般大手往上一提,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几步走到卧榻边,将她抛到了卧榻上。
“啊- -”伊汘胧的腰被狠磕了一下,只痛的她几欲晕过去。看着赵佐桓如兽一般步步逼近,她彻底慌了。
他清醒时,她尚且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是喝醉了。尤其是,自己才小产后不久,身边尚未完全恢复。
“你不要过来!啊——”
“你们都滚出去!”
辛婉仪,乔婕妤,林婕妤不敢迟疑,慌忙退了出去。
赵佐桓如野兽般朝卧榻扑了过来,瞬间将她的衣裙撕成了碎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赵佐桓不知睡了多久,终于从醉酒中清醒了过来。
想想昨晚,他只觉得头有些晕,记不太清楚。
睁眼一看,却看到床上一片血迹。
轰——
赵佐桓的脑子彻底炸来了花,只见悯嫔卷缩成一团,浑身伤痕累累的倒在他的身边,地上是被撕成碎片的衣裙。
“悯嫔,悯嫔你快醒醒……”赵佐桓彻底慌了,急急将手探尽她的鼻翼下,还好尚有一丝温热的气息。
“来人,快来人,快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