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景齐没有把握抓住这个手眼通天的东西,毕竟能够直接修改人的记忆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解决的东西。但是他就试试,那个不可名状又不能隔空杀人,只能做一些鬼鬼祟祟的小动作,试试又不会损失什么。
没想到随便丢了一个试探的念头,就吊到了一个心虚的鬼。
啧,看来这个东西也不怎么厉害呀!
也许是宋景齐想法被那个东西知晓了,他通讯器的页面上刚才输入的内容一下子全部消失,又出现了乱七八糟的乱码,出现又消失。
看着仿佛在闹小孩子脾气的通讯器,宋景齐笑了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还是一个小文盲。”
说着,他就把通讯器放下去了,好像之前的各种头脑风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实际上,宋景齐只是开始打算怎么才能对付这个东西,他可不乐意和一个善恶不明的东西共享大脑。
通讯器和他的想法都可以被知悉,就是不知道他是时刻都无所遁形的吗?还有虫或人和他一样吗?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穿越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也许是大脑中问题出现的速度太快,那个小文盲似乎没有解析到什么,只以为宋景齐还是在骂他。通讯器上出现“适可而止”四个大字,可惜的是宋景齐不识字,所以对与小文盲的威胁一无所知。
宋景齐一项不会为难自己,太多的问题堆积在他的脑海里,他索性都抛到一边,开始思索紧要的问题。
“进入虫族之后,我似乎都不是很上进了呢?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顾澜行呀!”一想到顾澜行,大脑里就好像被不知名的力量的扭曲了一下,但是只有一瞬。
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瞬的模糊,宋景齐才算是终于确定刚才和自己菜鸡互啄的真的就是模糊他记忆的凶手。喔,果然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也许是宋景齐的鄙视准确无误的传达到了那个东西那里,接下来即使宋景齐开始满脑子都是顾澜行、甚至是师父顾澜行,都没有了动静。喔,原来还会生气罢工!
逗完了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儿,宋景齐开始翻看房间中的雄虫保护守则——雄虫版,以及民虫法则和军虫法则。
民虫法则和军虫法则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像极了原来的宪法,只是分了两版,军虫享有更高的权力也承担的更重的义务,连犯罪处罚都更高一级。雄虫保护守则在这两本砖头的大部头前薄的可怜,像极了买书送的赠刊。
里面倒是有意思极了,什么雄虫豁免法,什么雄虫婚姻法,一条一条都是对刚才那两部法则的攻击。这一条条法律看的宋景齐啼笑皆非,看完这个他感觉雄虫不该困在虫族,应该原地起飞统治宇宙。哦,不好意思,他就是雄虫。
薄薄的一本很快就看完了,宋景齐心思还在想雄虫保护中心这么大胆怎么军部还让他开下去,就看到本子最后的一行小字。浅灰色,极细,但是没逃过通讯器的扫描,被大声的朗读了出来:“此法尚在争取,吾辈雄虫共同努力。”
宋景齐一向绷得住的表情管理差点在这句话上倒台,什么共同努力,说到底就是没胆子拿出去的私货,只能在自己的地盘小范围传播一下,像极了某些传销组织的心灵鸡汤。
现在认清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意识到自己的记忆被搞了鬼,宋景齐可以说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站的位置。
之前的他只想站在虫族和人盟之间,因为原主决定两不相帮。原主虽然是虫族,但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是人盟,虫族没有喂养它一滴水米,他也与虫族无瓜葛。原主死后,从本质意义上说,他与人盟也没有了关系。
宋景齐占了原主的身体,答应原主两件事:一是查明身世,找出真相;二就是圆了原主的军队梦。
现在他在虫族,顾澜行在人盟。他知道之前顾澜行一直想立军功,这样就可以和师弟们一起到上等星,说不定现在顾澜行已经在上等星的军校里了,那自己怎么能落后?
将手中可笑的书丢到一边,拿起另外一本,开始认认真真地进行学习。
第二天,他按着邢医生发的指引到了研究室。今天先要进行他身上异常的测试,顺便试探一下那个偷窥的小文盲,看他是不是真的无所不知。
话说,他进了实验室之后,即使疯狂回想顾澜行也没有一点模糊的感觉。是那个东西不想和他计较了,还是这个地方它无法进入。
不过想起顾澜行,宋景齐还真的有些想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自己。他胡乱想着,顾澜行其实和师父有很大的不同,也许是生长环境的不同。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要让自己把顾澜行和师父区分开,难道自己上辈子想让师父做的事情威胁到它了?
经过一个穿着实验服的研究员,宋景齐的脑袋一片模糊。他嗤笑一声,果然是胆小鬼。
或许是宋景齐自然随意的姿态让人瞩目,那个研究员摘下了眼镜,镜片下面的眼睛划过无机质的光,他的胸口露出来一个古朴的项链,用黑绳系着。过了一会儿,无机质消失,男人眼神恢复了温和,他惊喜地将自己胸口的项链掏出来,放到嘴边亲吻。“虫母呀,我想到了,感谢您赐予我灵感!”
那是一个成C字形的虫爪,上面缠绕着一圈一圈的黑色的虫子。这是虫族教会的标志,他们信奉虫母,宣扬的思想是顺应天时,虔诚自赎。信奉他的教众只要认真服侍虫母,认真悔过显出身体灵魂,虫母就会给予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个教会宋景齐也听说过,但是现在将自己记忆时不时回顾的他,对于原主收集的一些信息忽略了,他决定自己看。
有了邢医生的通行令,宋景齐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地点。没想到的是昨天在检测室里的唐女士也在,看到宋景齐进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地打了声招呼。
看过虫族军虫法则,宋景齐认识到了虫族的六大家族,自然也想到了唐女士恐怕就是排名第三的唐家的人。
这次检测的仪器十分的复杂,宋景齐需要整个人躺进去,然后运转虫源,甚至还要引动内珠,结果倒是出的很快。
他没有看,低垂着眼睛,给自己暗示。“你就是最差的,结果肯定不好,一个B级的雄虫能出什么好成绩呢!”感觉传递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暗示自己,“你是最棒的,逆袭说的就是你,你马上就能攀上唐家的橄榄枝,走上巅峰了。”
那边邢医生似乎还在分析着结果,宋景齐拿出通讯器,本来打算记日记的地方现在乱码一堆几乎成了它的发泄地。也许是感应到宋景齐在看着通讯器,它没忍住发了很多嘲讽的东西,几乎一瞬间宋景齐就看见了那几乎确定的贬低。
过了一会儿,刚才它输入的嘲讽被收了回去,又开始骂宋景齐,“你是不是有毛病,前后结果不一样在这里一会儿贬低自己,一会儿抬高自己!”
这段话被宋景齐搜了出来,他一下子就计上心头,在脑海里对它说:‘你真的是聪明得\',后面却怎么都不说出来。手上的通讯器一下子出现了‘什么’,又飞快的撤回。他确定了心里的那个推断,心情很好的接上后半句,‘像个棒槌’,然后就放下通讯器,走向邢医生去看结果。
“这相干曲线一开始是无关的,但是随着活性的增高,后面的天赋能力也随之增加。”邢医生又看了一眼的报告,嘴里嘟嘟囔囔,拿着报告到外面请唐女士进来。这种情况正好和唐女士的完全相反,他准备给唐女士也重新做一下检测。
唐女士消毒之后进入了检测室,躺在了宋景齐刚才躺过的地方。也许是幻觉,她感觉自己虫源似乎有些激动,运转起来比起之前的凝滞干涩顺滑了不少。
等她的结果出来,她没有动。躺在这里面,她似乎回到了吃药到达伪圣阶之前的状态,那种力量随意支配的感觉。吃药冲击伪圣阶,虽然大幅度提高了她的能力,但是她的身体却开始逐渐变差,虫源逐渐干涸。能量还在那里,却像是为别人结的果实,逐渐她想要使用变得困难无比。
她怀疑过是不是药物有问题,后来问了密友才知道,伪圣阶的人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认为这是违反自然的惩罚,劝她接受向虫母赎罪。她是因为孩子才决定冲击的伪圣阶,她有何罪?她也不屑将心神寄托在神明身上,于是开始进行检查。
丢了孩子之后,她也逐渐接受了自己走向死亡的命运,对于这些都看开了。至于虫母,她丢了孩子之后,查到那个弄丢他儿子的保姆是信徒,她就与虫母势不两立。
邢医生看着手中生成的对比报告,一下子惊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