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再嫁二姑娘的喜庆事儿,到底是在安阳城里传开了。
姊妹嫁的是同一个吴公子,让不少人大跌眼镜,但一男子求娶姊妹双人,也不是新鲜事儿,大抵都是无伤大雅的,更何况吴家还是那般的高门子弟。只当是秦家的两位姑娘都是有才貌的,掳住了吴家公子的心。
秦宁德坐上了大红花轿,从秦府抬出去时,先前一起回门的秦府下人,此时又成了迎接新娘的宾客。
陪嫁的嫁妆倒也不少,大大小小的箱子装满了好多车,外头看热闹的人去并不知晓,箱子虽多,但是都不是什么值钱的,有些甚至是空箱子,就是一个摆设而已。
因为吴南弦说过,能求娶秦府两位姑娘,是自己的荣幸,万万不可随了嫁妆,吴府又是不差钱财,定是不会亏待了两位新妇。
颜氏听了那话,倒是喜得厉害,想来到底是宁德有了出息,博得姑爷的喜欢,才如此不计较处事大方。秦盛分发出来的那批嫁妆,自是顺理成章进了自己的腰包。
秦颂颂的轿子跟在后头,随着路程的颠簸,小青伏在一侧昏昏欲睡,秦颂颂却一改往日的无所谓,眉头微缩,很事情在脑海中闪现不停。
雨淅淅沥沥的又开始下了,脚下的路漫漫被雨水打湿了。
半路上队伍停了下来,原是又到了驿站,恰巧的是,下榻的房间,竟与当日自己出嫁入住的是同一间。
那日,离不由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并从贼人手里救下了他,如此想来,或许那贼人与他是一伙的。
秦颂颂才想起,虽然两人几次见面,却从来不知他是何人,何身份。也许他就是马贼的头目,所以才日日带着面具,因为根本就见不了人。
……
正想到这里,屋外却响起了脚步,秦宁德端着茶盏,扭着小腰肢进来了,今儿的秦宁德更好看了,有大红喜服加身,就是不一样。
“姐姐,我来给你敬茶,望以后姐姐多多担待。”秦宁德笑颜如花,甚是得意,又见秦颂颂一副软趴趴的模样,大有不想搭理的意思,笑意就更深了,“姐姐,你现在就不高兴了,这才哪到哪?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看吧看吧,这就是秦颂颂不愿意和她打交道的原因,都还在半路上没进门呢,就迫不及待开始上演斗智斗勇的戏码了,进了门以后,哪里还有什么安生的日子?
“秦宁德,老子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就不cro吴南弦,你少在我面前晃悠,吴府里有一堆女人愿意陪你玩,再过半日你就可以找她们了。”秦颂颂上手抱着后脑勺,懒懒洒洒的往身后的软垫上靠去,脑子里依旧乱的要命,完全没有在意秦宁德递过来的茶。
秦宁德一阵惊讶后,瞬又轻笑起来,将手里的茶又凑近了一些,“姐姐真是幽默,只是妹妹只同你熟,便也只想和姐姐玩玩。”
好大的口气!
秦颂颂无奈的叹了一声气,伸手接过了她递来的茶,一饮而尽,又欠了欠嘴嗤笑道,“只怕她们非要和你玩哟!”
秦宁德一怔,接过茶杯的手也不觉微微一抖。
这秦宁德倒是只想玩自己,只怕到时候也由不得她吧,吴府可是不缺想玩玩的女人。
……
天见黑时,才远远瞧见京城的灯光摇曳,再行上半里路,便到京城了。
吴府的下人们早已经忙活好了,新人到了后,直径迎去了高堂,拜了天地父母,只是没有宾客前来,虽有好几桌的酒宴,可都是吴家的旁亲。
秦宁德没有想到,吴家似乎不怎么重视她。
接下来,让她更没有想到的就是,新婚之夜,吴南弦并没有宿在新房里。
秦颂颂歪在床榻上,困得不想换衣,小青却精神抖擞,一路上睡得香,又是给秦颂颂暗中打探消息,又是端茶捶背的,没有一刻闲着。
“主子,你可别睡了,二姑娘今儿也是独守空房,可有她受的了……”小青用手掰开她主子的眼睛,迫使她的眼睛睁开。
秦颂颂哼哼唧唧睁不开眼睛,大脑倒是被拨弄清醒了,心道:那吴南弦都一连睡了她几天了,好不容易回府来,当然要换个口味,那么多娇妾,总有一个撩拨人的,什么柔儿呀,海棠呀,个个都是撒娇卖萌,人美嘴甜。
“小青,你若是真的敬我爱我,请你多去厨房走走,我搞些吃的来才是正道。”秦颂颂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小青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主子了呢?想到昨儿回京城,大夫人把她叫去千叮万嘱要留心着吴府,帮衬着主子,好让她在吴府站稳脚跟。可眼前这番光景,她就是三双眼睛,也是白搭呀。
这个档口,外头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吴知遇抱着一个锦盒出现了。
“嫂嫂,这个时候没打搅你休憩吧?”她的声音温柔恬静,就连怀里的锦盒都抱得端端正正。
秦颂颂赶忙挣扎着起身,小青顺势扶了一把。
“几日不见了,你可好?”秦颂颂问道。
吴知遇一边点头,一边将手里的锦盒打开,里头装了好些吃食,一并整齐的摆在桌上,“嫂嫂,这些是我亲手给你做的,你趁热吃些,我在你屋里留不久,我得走了。”
“这是为何?”秦颂颂一边伸手拿吃的,一边拉了拉知遇的手,这吴家的人,她都不大喜欢,就这位小姐倒对上自己的胃口,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吴知遇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圆润好看的脸上有些讪讪的表情,“嫂嫂,实不相瞒,哥哥前儿同我说,我若是再来找你,听你胡言乱语,就必定不轻饶了我二人。我自个儿不碍事,倒是不想连累嫂嫂你。”
“你也是吴府的嫡亲小姐,要拿出小姐的款来,他一个当哥哥的欺负妹妹,也算本事?他若是再欺负你,你就去告诉你爹。”秦颂颂有些激动,嘴里的酥饼末儿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