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最终还是大女儿吃亏了,只要颂颂答应下来,自家人都一条心了,吴南弦那边自是好开口。
秦颂颂这才想起来,自己也算半个主角,不过倒也是被难住了:这吴南弦上了宁德的床,不过也就是一时精虫上脑,虽说宁德对吴南弦有意,可不见得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再者,秦宁德若是去了吴家,保不齐给自己使绊子,想想都累。
“说实话吧,那吴家也不好,吴南弦也不怎么样,宁德完全可以选择别的男人。”秦颂颂回道,倒也算是句实心话。
可话才落音呢,秦宁德就射过来恶狠狠的目光,好似秦颂颂砸了她家的祖庙一样,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秦颂颂。
“姐姐,你好生狠毒,自己受过的罪,非要妹妹也受一遍吗?我也已经不再是处女了,寻了别的人家,定是要被唾弃的,被耻笑的。”
“宁德,你…把话说清楚!”秦盛眼里闪过惊恐,被宁德刚才的话震惊的厉害。
“父亲,其实姐姐嫁给吴家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南弦哥哥心里难受,一时喝了酒才误入了我的房间,南弦哥哥说我比姐姐纯洁,说要娶我过门,说要守护我一生!”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把刚才还激动的秦盛,劈成了个木头人!
秦宁德本来以为秦颂颂会知趣的同意,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还死咬着不松口,那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吴府的门,她秦颂颂挡得住?
本来还是看客的秦颂颂,被她这么一吆喝,瞬间也被这雷给劈出了火气:她丫的,拿着她不是处女这事,留在最后当王炸呢?
这还了得?秦颂颂哪里受得了这个顶级绿茶拿自己当垫脚的?正要跳起来想要拿砖头拍秦宁德时,秦盛的巴掌就猝不及防的抡了过来,严严实实的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随着“啪”的一声,房里突然安静了。
秦盛的内心早已经翻涌成海,这嫁给吴家的女儿竟然不是处子之身?这……还得了?这一怒之下便轮起手掌。
“你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我没有你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没想到自己竟然挨了一耳光?火辣辣的脸颊疼的厉害,秦颂颂怒火中烧,心里憋屈的厉害,猛的从椅子上弹起,轮起右胳膊不停的划圆,是的,铆足了劲儿要还回去的。
原主已经死了,她和这位大爷可没什么干系!这把掌不扇回去,她对不起老师的悉心教导!
秦盛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震惊,眼前的女儿是不是被这一巴掌给打傻了?
“秦老爷,你若不要这个女儿,不如送我吧!”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还未等秦颂颂的‘巴掌落脸’,只见一阵黑影掠过眼前,那面具男已经站在了秦颂颂的跟前,他一手轻按着她晃动的胳膊,一手轻抚着她红红的脸颊。
“可是打疼了?”他的声音轻软,看似有些轻浮的暧昧语气,可眼神却是心疼。
众人见到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
“哪里来的狂妄小儿?你和我女儿有何瓜葛?”秦盛最先回过神来,怒不可竭的呵斥道。
秦颂颂刚才还想还个巴掌过去,但是这面具男来得正是时候呀,和不借他一用呢?立马硬生生的将怒气咽了下去,转而又挤出几滴眼泪来。
“妹妹,我本不想再追究了,你为何要旧事重提?我不是处子之身了,难道妹妹不是最清楚的吗?我眼前的这个狂妄小儿,妹妹应该是最清楚的。”
秦宁德憋了一眼离不由,冷笑道,“姐姐,他与你这般亲昵,自是你认识的人,我可从未见过此人。”
“妹妹,事到如今我也顾不得我们姐妹情了。”秦颂颂抽泣道,转身跪地,朝着秦盛复道,“爹爹,我不是处子之身,全是拜妹妹所赐。她嫉妒我与吴家结亲,心生怨念,便买通贼人玷污了我的清白。”
“你胡说!我没有!你自己不检点,和外男私下授受不亲,如今事发就赖我头上。”秦宁德铁青着脸,声音也随之提高。
“你花了一百两银子,要买我清白,如今这贼人就在跟前,你还不认吗?我本想着我们姐妹一场,身为秦家姑娘应该同气连枝才是,可妹妹如今的所作所为真的让我寒心。”
秦颂颂瞟了一眼离不由,离不由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当到底还是顺了她的意思,冷眼看着秦宁德问道,“二姑娘,当初我只收了五十两的订金,还有五十两呢?何时给我?”
“你是何人?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连同我姐姐一起诬陷我?”秦宁德又是震惊又是惶恐,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半路上为何出现个程咬金,好像和秦颂颂商量好了一样,两人一唱一和的要将她拖下水来,如今倒是让她百口莫辩。
“怎么?二姑娘过河拆桥,不想把剩下的五十两银子给我了?”离不由语气凌厉,那袭面具瞬间如同渡上了一层冷雾。
秦颂颂心里直呼过瘾,不曾想这面具男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也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要不……秦老爷替二姑娘还上吧!若是银子要不来,日后道上的兄弟便也会嘲笑我,好好的汉子却被秦家的姑娘给诓骗了,做了个赔本的买卖,说好一百两,就必须是一百两。不过…实在不想拿银子,不如把大姑娘送我也行。”离不由转身又朝秦盛行行礼,面色如常的说道。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雇你去毁她清白?都是颂颂,一定是她搞得鬼,她自己私会野男人,却赖我头上。”秦宁德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可此时却连颜氏的心里都没有底了,是不是女儿真的……
直到这里,秦盛老爷再也站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身后的软垫上,仰头长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