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心上人和裙下臣。

秦颂颂心理大骇,急忙转身好好一番思索,复而又转身义正言辞的反问,“你为何出现在安阳城?而且还是秦府,而且还…还本该是我的房里?”

离不由一路从京城来到安阳城的秦府,到底还是因为公务缠身。吴府的作为已经越发清晰,吴魏父子俩的行踪必须全全掌握,现在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只等最后面的黑手伸出来就是了。

可出现在房屋的横梁上,还是因为公务吗?显然不是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涉及到私事里头,那个在驿站救下来的小妖精,不经意间早已落入了他的眼里心里。

只在秦府的横梁上呆了那小半会,却瞧出府里头的事并不简单,那姑娘根本对付不了,准确来说,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对付。

亲眼见到夫君和妹妹苟且,若是平常女子,早已经晕厥过去,她却能津津有味的躲起来观看,丝毫不见有半点的难受,差只没叫下人端了果盘瓜子,一边吃一边看了。

离不由转身倚靠在亭栏,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好似她问的问题,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就差没直接来一句,“还不是为了姑娘你呀!”

秦颂颂心里大呼‘不要脸’,果然天下男人都一般黑,见到美女就求追不舍了,像是饿狗碰到肉包子,于是便唏嘘道,“那怕让你失望了,虽然感觉你帅炸天,但品行败坏,姐姐我不好你那口。”

“品行败坏?姑娘依旧认为是我辱没了你?”离不由的眼眸忽而变成了寒潭一般,刚才的笑意也瞬间消失。

秦颂颂一时语塞,要说是吧,可眼前这人也不至于那般猥琐恶心,凭借他的容貌和功夫,不愁没有女人。要说不是吧,为何神通广大的他,说要帮自己查,却迟迟没有交出个人来?莫不是贼喊捉贼?

“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没有逼数?”秦颂颂气势上不认输。

“现在心里没数…不过…待会儿就有了。”

“什么意思?”

“我辱没过的女人实在太多,一时记不起来你,不如姑娘帮我回忆回忆,兴许…我就有数了。”离不由轻飘飘的说道,刚才还凌厉的眼神也跟着妖媚起来,原本还倚靠在栏杆上,这会子却一步上前紧贴了上来。

秦颂颂见情况不妙,眼见那男子就要露出真面目来,便拔腿就跑,可平时穿牛仔裤的她,哪里意识到她身上拉得老长的裙子,才抬脚就听见脚下传来‘嘶’的一声,裙脚撕开,接種而至的就是身子狗趴式的往前扑,眼见就要来个狗啃泥,幸好离不由‘高抬贵手’,顺理成章的将她囊如了怀里。

“大哥,实不相瞒,我有性病!”趴在怀里的她瑟瑟发抖。

“我也是!”搂着怀里女人的他大言不惭。

世上有种人,他可以让你挥洒着光亮的锄头,然后自掘坟墓。

比如,离不由。

细雨打湿了周遭的绿植,树叶子蓄满了水珠,便滴滴哒哒的往下落,寂静的夜里,只听见这清脆的声响,不远处的街道挂着几盏灯,那光线越发昏暗。

须臾间,离不由猛地搂住了她的腰身腾空而起,眼前的一切不停的往身后退去。

……

正院的寝房里,小青迷迷糊糊的把着门,直到秦颂颂拍了拍她的脑仁儿才清醒,大呼道,“大姑娘,你可回来了……”

“嘘!”秦颂颂慌忙将小青拉进了屋里。

躲在暗处的檀香姑娘见到秦颂颂进了屋子,才松了一口气,匆匆去了罗氏的屋里报信。

“大夫人,姑娘这会子才从外头回来,倒也因此躲过了这劫。那东苑母女果然不死心,差人送了把折扇,明儿个还不知道使出什么花样来呢!”檀声音不大。

罗氏手里转动的佛珠突然定了定,过了半响才问道,“带着大姑娘出去的人,是谁可查出来了?”

“小六子说,没法近身,无从可查。“檀香的声音更小了,说到最后那几个字,只是微微的虚声。

“混账东西!”罗氏突然恼怒起来,手里的珠子也随之被掷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夫人稍安勿躁,好在那男子对大姑娘没有恶意。再者……大姑娘真真已经失忆,就是东苑送十把折扇也是无用的。”檀香跪地不起,大气也不敢出。

罗氏在秦府也是个软性子,颜氏和秦宁德在府里作威作福,她不曾正面恼过半句,可如今与女儿秦颂颂有关的,就能随时摆出大夫人的脾气来。

……

与此同时,离不由端坐在几案旁,皙长的手指捏着一册书简,神定气若的翻阅着。穿着红肚兜的小阿待便趴在几案的另一边,眼睛死死的盯着离不由的眼睛,气鼓鼓的表情里,又隐隐憋着一股委屈。

“哼,还说带我去吃糕点,转眼就去找那蠢女人了。”阿待实在憋不住了,主动表达了自己的委屈。

“嗯。”离不由回应的很是敷衍,若是不仔细听,压根就听不到声音。

阿待更气了,倔强的别过脸,不在搭理他的样子。

“今晚要你跟着那个拿扇子的哥哥,可是偷懒跟丢了?”离不由问道,又放下手里的书简,一把将阿待抱了过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阿待才不偷懒呢!那哥哥去找了秦府的二姑娘,火急火燎出来后,又去找了那蠢女人,但是蠢女人不是被你带走了嘛,他就留了一把扇子在那院里的石凳上,后来他就回家了。”阿待掰着手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

离不由忽而半垂着眼帘,搭在几案上的手指,又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果然如他所料:那送扇子的男子,是秦府大姑娘的心上人,却又是二姑娘的‘裙下臣’。

当初托梦浮生来安阳城查秦颂颂受辱一事,梦浮生不过半日便告知,没有受辱一事,是秦府嫡女和心上人的两情相悦,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只是那蠢女人,哪里知道她的初恋情郎是这般不堪,若是细究起来,所谓的‘两情相悦’,大概就是一场完美的欺骗和凌辱。对于那蠢女人来说,失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离不由的手指猛地握成了拳,关节捏的咯咯作响,面具背后的容颜瞬间变得凛冽。

“离哥哥不气,不气,你把那个蠢女人弄来,就没有人欺负她了。”阿待急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捂了捂离不由的拳头。

离不由突然拳头一松,轻轻在阿待的小鼻梁上刮了刮,笑了。

把那个蠢女人弄来,他确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