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来了,砸在屋顶上的瓦片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小青,这两婆子你可认得?”
“那两位是府里的老婆子了,在二夫人跟前都是得脸的人物。”小青低着头,忙着给颂颂倒茶。
秦颂颂若有所思起来,她可不是个傻子,半路上换个豪华大房间睡觉?然后塞个小厮,给自己安排一个通奸的罪名吧?原主的二娘和妹妹可不是吃素的。虽然自己的宗旨是不得罪人,可也不能任凭别人摆布呀。
待两个婆子走后,便偷偷摸摸拉着小青往衣柜里躲,小青还以为她吃醉了酒,可架不住自家主子的要求,只得帮着躲藏了进去。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见有男人偷摸进来,秦颂颂躲在柜子里甚至有些睡意朦胧,便迷迷糊糊的靠在小青肩上打盹儿。
……
此时已经亥时,宴席已经接近尾声,陆陆续续有人离场。
小青的肩旁压的发酸,“我说姑奶奶,好好的大床不睡,你非要赖这里?”
颂颂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倒是自己多想了,都这么久了也不见有男人进来和自己睡,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小青拉着她从柜子里爬出来,秦颂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规规矩矩的上了床,可睡意全无。
“卧槽!我知道了,好戏不在这房间上演,那就是在别处上演更精彩的戏?”秦颂颂恍然大悟,迅速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莫不是有人将自己支走,然后好勾搭吴南弦?想到这里,秦颂颂立马脑补了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啃,不觉的两眼冒光的模样,像极了一匹饥饿的野狼寻到了一只肥美的野鸡。
东苑的东厢房里,秦宁德的房门半掩着,檐下的灯光昏暗的紧,秦颂颂猫着腰往房里钻了进去,不敢太靠近只是躲在窗帘后,大气也不敢出。
啊,该死的好奇心!
秦宁德坐在梳妆台旁,脸蛋因为宴席上酌了半杯,刚刚绯红透亮,看上去有些着急,又有些期待。
她还记得,去年吴南弦随父亲来府里做客时,只是穿着平常的衣裳,可是却挡不住一身的贵气,她不是没有见过年轻公子,安阳城多的是公子哥儿,可没有一个能赛过他。
她也记得,南弦哥哥夸她聪慧,夸她的诗写得好,却想不到最后是小贱人进了吴府的门,可是小贱人除了那张媚惑人的脸,没有一样是出挑的,怎么配嫁进吴府?
她盘算着,宴席上的梅子酒有些后劲儿,外头的下人也已经装点好了,只要吴南弦离席,便有人扶着往这边来,她就不相信,送到嘴边的肥肉,南弦会拒绝!
突然窗棂处发出了‘啪’的一声,打断了秦宁德的思绪,就连躲在一旁的秦颂颂也下意识的缩了缩紧身子。
隐隐一个男子出现在秦宁德的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恰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有些凌乱的脚步声。
“姑爷,你进屋好好休息吧,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一婢女的声音传来。
什么?吴南弦还在外头,还没有进场子?那刚刚颠鸾倒凤的男主又是谁?秦颂颂不得不佩服这个牛气冲天的好妹妹。
再回头看时,隔着帘子的视线只看到秦宁德端端正正坐在软垫上,微翘的兰花指正翻阅着《诗经》,没错!就是我们初中课本上出现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那本书。
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真想给秦宁德鼓掌欢呼了,“牛批啊,姐妹!”
吴南弦推开了门,没走几步抬眼就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秦宁德,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须臾间便又浮出笑意,“宁德妹妹,还不曾入睡?”
秦宁德微微抬头,慌忙起身,朝着吴南弦行礼,“南弦哥哥安!哥哥走错了房间,我这就喊婢子领你去姐姐那里。”
“嗳,宁德妹妹怕我不成?急匆匆的要赶我走?”吴南弦伸出手臂,挡住了她,声音略显低沉。
“南弦哥哥,自幼家里教导我,女子不该和外男独处一室,免得惹人误会了。”秦宁德轻轻说道,刚才绯红的脸显得更是娇艳了,低头微微后退了半步,复又楚楚可怜府抬眼望着吴南弦,那股子纯情劲儿就是钢铁直男也被融化了。
“都是秦府的姑娘,你如此洁身自好,为何你姐姐就没有学到半分?”吴南弦低下头来,眼神有些玩味。
秦宁德突然跪地,朝着吴南弦行了大礼,带着哭腔说道,“姐姐自幼长得好看,外头的公子哥们自然都是讨好她,姐姐难免有时失了分寸,若是姐姐有不对的地方,还请南弦哥哥宽恕。”
可吴南弦听了这席可怜的话,脑海莫名浮现秦颂颂的不检点,一股怒火莫名在心里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