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给长辈请安之前,如音已经在内心中做好了会被催生孩子的准备,可真正听到类似如此的话语时,内心还是忍不住泛起了阵阵恶心。
心里的恶心带动着身体,彼此之间相互感应,原本好端端地坐在太后身边的柳如音突然开始干呕起来。
“哎呀!不会这么快就怀上了吧!”太后见她的小脸有些泛白,可又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想必是怀上了!
听到太后的惊叹的同时,柳如音与大皇子都震惊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还姿如何是好。
“皇祖母,这才新婚第一天,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怀上了?大抵是昨儿个吃坏了肚子而已。”看出了柳如音心中的焦虑后,大皇子主动开口在太后的跟前打圆场。
仔细想想也是,今日此时新婚的第一日,怎么可能如此之快便怀上孩子。若是真的是怀上了,她可倒是要怀疑究竟是不是他们皇家的血脉了。
“你们瞧瞧哀家这个老糊涂,实在是太想抱孙子了,居然说出了这样的糊涂话来,孙媳妇儿,你可千万不要生皇祖母的气啊!”说完,太后还不忘轻轻地柳如音的手背后面拍打了两下。
从慈宁殿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一前一后安静地走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回想起方才的那一阵干呕,柳如音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霎时之间就将自己其中一只手附在自己的肚子之上,难不成事情当真如太后所说的那样?
给太后娘娘请安完毕后,如今也该去给父皇请安。就算此时大皇子再怎么不愿意看到皇帝,但是他似乎只能乖乖地顺从着,带着妻子前去给父皇请安。
废后的离开彻底激化了这一对父子之间的矛盾,即使两人每天都不得不见面,可每一次见面,双方之间都在无形之中带着剑拔弩张,很多时候,皇帝甚至不惜当着群臣的面,将大皇子处理事情的方法痛批得一无是处。
也就只有气性温和的大皇子,能够忍受如此,甚至温顺地站在原地挨着,直到皇上的内心的愤怒消失为止。
“儿臣给父皇请安。”大皇子跪倒在皇帝跟前,说话时候的语气还是跟以往一样,不带有任何一点温度。
对于他们父子俩个之间的矛盾,柳如音先前在相府的时候,听到过母亲说起过一二,然而今日当亲身经历其中时,却发现事情的真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
“起来。”皇帝终于是肯将自己的目光从奏折上转移到了大皇子身上,脸上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宛如底下跪着的人,是别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做,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简单地闲聊了几句家长里短后,皇帝突然将一本奏折交给了大皇子,言语之间满是对自己这个孩子的期待之情。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帮着父皇批阅的奏折了,先前在父皇的恩准之下,每日都会有那么基本奏折被送到大皇子的寝宫去,先是由大皇子批阅,后面等着皇上检查的时候,若是言之有理,自然也就照着大皇子的意思去做了。
接过奏折的那一瞬间,大皇子自己也惊呆住了,今儿个早上上朝之时,父皇还就他前几日所写下的警示录而大发雷霆,如今却又开始让自己帮忙着批阅奏折,这一顿操作下来,让他自己都开始有些一头雾水了。
从皇帝寝殿出来时后,大皇子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先行离开了。
如音望着正殿屋子顶上的琉璃瓦,上面折射出的太阳的光光线很是耀眼,不过七彩斑斓的,十分好看。
“大皇子妃,请留步!”李公公从屋子里面快步走来,生怕自己迟来一点,柳如音便已经离开了。
正要离开的人儿听到身后传来的护花声,逐渐停下了不断向前的脚步,疑惑地望着从里面追出来的人。
“有何事?”柳如音认得眼前这人是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的,不过自己先前是从未与之有过任何交集,不知道这人为何要突然将自己留下。
“皇子妃,有些话奴才不好当着大皇子的面直说,只能跟您说了。”李公公脸上的笑容略微带着一些讨好的意味,希望这第一位皇子妃是一个能够明白事理的主儿。
从李公公的口中得知,原来在皇上心中,一直最为器重的人,从来都只有大皇子一个人。之所以这段日子对他破口大骂了些,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把戏而已。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柳如音不解地询问着。
“皇上器重大皇子,有意将太子之位给大皇子,可大皇子不明白啊,这父子两个人见了面就没有好脸色,还希望皇子妃能多劝劝大皇子,让他别在这么犟下去。”李公公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件事情到底是涉及到了前朝权利的纷争,按照道理来说,柳如音本来不应该参与到其中,更何况她本就没有意愿搅和进这些事情来,可最后她还是轻声应下了。
以前还是相府家小姐的时候,柳如音就没少跟着姐姐到皇宫里面来玩耍,而今当自己真正住进来了,这么一转悠下来,才发现自己本以为熟悉无比的环境,其中还有很多自己先前从未发现的陌生角落。
转着转着,她便走到了萃云殿来,想着回去也是无所事事,便转身到萃云殿去坐坐,看望老朋友,或许还能让一直闷着的心情变好些。
“柳二小姐!”小喜在院子里面晒着干果,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柳如音带着丫头站在萃云殿的大门口处。
“不!是大皇子妃!”小喜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着华贵的女人,完全没有了昔日小女孩子的青涩,增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
“三公主在吗?”柳如音自然是察觉到了小喜在自己身上不断打量着的眼神,虽然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可大家都是朋友,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