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冷傲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温柔，他沉声说道：“我最后在跟你说一遍，你要把我的名字刻在灵魂里，永生永世不能忘记。”
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满满的占有，“小家伙，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永夜。”
“永夜？”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一头青丝，一双温柔的双眸，轻声唤她一声梦惜。
即便男子的声音，与身上散发的气息都如此相似，她却始终不敢认定此人就是她的爱人。
因为他给瑶笙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最后她勾起一抹苍凉的笑意，最后的期待幻灭，因为，天界叫永夜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夜阑仙山沉睡的永夜仙君，那个传说中的天地共主。
自从她飞升成神之时，那个地方蕴含着恐怖的力量，只有神之境大圆满者，才有能力闯上一闯。
而她的永夜在人界早已消亡。
永夜看着瑶笙从最初的窃喜，到现在的平静，他微微皱眉，“认识本仙君，让你很失望？”
瑶笙摇了摇头道：“没有。”声音中是满满的疏离。
因为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的永夜。
“天地共主，回归天界，本就是整个幻神世界的幸事，有你在幻神世界就有了靠山。”
“瑶笙，恭迎天地共主回归，愿天地共主，千古永恒。”
永夜原本温柔的双眸结了冰，眼前的女子与天界众人没什么区别，他轻轻一瞥，喃喃道：“无趣，你的眼睛没什么大毛病。”
瑶笙淡淡的点了点头，清秀的容颜被脸上的泥土所覆盖，其实若看不见也没关系，她的神识能够感知到天地间的一切，只是没有画面，而她所感知的世界是黑白色的。
永夜松开了手，灵图树空间中出现了一套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桌椅，他懒洋洋地走到桌椅旁。
“坐。”
瑶笙泰然自若，没有丝毫拘束地坐在强者的对面。
永夜脸上又带上了招牌面具，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谁都有兴趣，实际上冷漠得可怕。
“若帝天知道你还活着，你将怎么办？”
瑶笙一想起帝天原本平静的双眸中起了波澜，只见她一双柳眉微微皱在一起，刚平静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刻骨的恨意。
“帝天倘若知道我还活着，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为位置，也不会想着杀我。”
毕竟瑶笙前世乃是帝天的半个师傅，对于帝天她还是十分了解的，帝天是个极其骄傲之人，对于弱者他不屑于动手。
而如今她自己的修为，与帝天相差巨大，帝天要踩死她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呵。”永夜嘲讽一笑，“说得你很了解你的仇人一样。”
瑶笙脸上满脸的污渍，那双空洞没有神采的眼睛，正朝着永夜的方向对视，她自然是看不见的。
“若他真要杀我，那就来好了，我已是死过一次之人，有何畏惧，只要魂不灭，终有一日，我会亲手了结与他的仇恨。”
永夜品着手中的茶，一双幽紫色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瑶笙，污渍底下是那张绝美的容颜，心中多了几分怜爱。
“一路走来定是不容易吧。”
瑶笙只是淡淡一笑，眉眼间满是疏离。
永夜微微皱了皱眉头，在神界谁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天界的女神仙们谁不想站在他的身旁，一个个无趣的暗送秋波，而眼前这名女子，巴不得离他远远的，这让永夜有些泄气。
“来吧，我们先治好眼睛。”
永夜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拔掉瓶塞一股香味迅速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那是一种仙草的清香，既不夺人心神，又不使人沉醉，而是一种人间不该存在的味道，存在于每个人的幻想中，这股清香中，瑶笙闻出了还有灵图树叶的味道。
“灵图树叶？”瑶笙喃喃自语道。
“小家伙，你这小狗鼻子还闻出了什么？”
瑶笙倏尔僵直，小家伙？
她存活的岁月加起来已有几万年之久，却被眼前的这个男子叫做小家伙，一时间竟有几分不适应。
她的老脸一红：“咳！”
不过仔细想来，作为天地共主的永夜年纪确实要比她大上十几万岁，又觉得永夜这番叫法是对的。
“你为什么帮我？”瑶笙不解地问道，因为天地共主又怎会如此好心，为她治疗受伤的眼睛，他一定在图谋些什么。
“一会你就会明白。”永夜轻描淡写地说道。
“头别动，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永夜用手固定住瑶笙的头，那股熟悉的冷香味再次把瑶笙拉入过往的记忆中。
白色瓶子里，液体正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瑶笙的眼睛里，空洞的眸子此时正发出淡淡的紫光，液体顺着瑶笙的眼角流出，眼睛里的杂物似乎也被这神奇的水携带而出。
“咔咔。”就像玻璃破碎的声音。
此时此刻，她眼中的紫光越来越浓郁。
瑶笙感觉到有一丝刺痛，她把眼睛闭上，直到刺痛感完全消失，她渐渐睁开双眼。
模糊的影像在眼中聚焦，越来越清晰，直到她看见永夜皙白的脸庞和她对上男子那双紫色的眼睛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熟悉而陌生。
那张脸竟然与她离世的爱人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青丝变成了银色的长发，乌黑色的双瞳，变成了幽紫色的眼睛，就连眼角下的朱砂痣也与她的爱人一模一样。
怎么会？
瑶笙满是震惊地看着永夜。
“永夜。”
半晌后，她只觉得鼻子有些酸，明明近在咫尺之人，明明有着与她的爱人一模一样的容颜，可却不是她等待之人。
“嗯。”低沉而诱惑的嗓音，再配上那张世间绝无仅有的脸，永夜紧紧盯着瑶笙的眼睛，两眼相对，眼波流转。
永夜起身，用手轻触着瑶笙的脸颊，他淡然地说道：“从以前到现在还是最喜欢你这双眼。”
瑶笙问道：“所以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
她有些急不可耐地想要知道答案，为什么眼前这人与她的爱人一模一样，若这个男人不是天地共主，她可能真的会以为是人界的爱人投胎转世。
她又问道：“永夜仙君，你为何与我前世的爱人长到一模一样？”
即使千万载过去，对于爱人她满是遗憾，她的爱人是她心中的劫。
让她红了眼，痛了心。
永夜只是淡然一笑，不做任何回应，将神秘感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