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这话一说双欢立刻的就明白了。
甭管这九州志到底是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九州志人人闻而得之。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就挣了,干脆她就在背后做个推手,接别人的手将九州志碎片聚齐,总之最后这九州志碎片的重塑也是非自己不可的。
所以前面齐聚九州志碎片的过程其实并不重要,想清楚这一点之后谢姝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公主是想要利用皇上齐聚九州志碎片?”双欢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谢姝。
“公主,您从前不是这样的。”双欢忍不住开口。
“从前?”谢姝好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浅酌一口,“人都是会变的。”
谢宁想控制谢姝,可惜没想到谢姝根本就没被控制住,反而衍生出了这么多变故。
“从前的公主,虽然也杀伐果决,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却从来不屑做这样借刀杀人的事儿。”双欢一面觉得这样的谢姝和从前的谢姝相比更加阴暗了些,但是一面又觉得谢姝做的没错。
他们狗咬狗只不过是咎由自取,如果他们不贪得无厌的话,又怎么可能因为想要的到九州志而被谢姝利用呢?
“不,本宫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本宫斗不过他们,不让他们狗咬狗,本宫怎么坐收渔利?”
现在的谢姝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谢姝了,现在的谢姝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也没有盖世武功,她唯一剩下的就是满腹谋略。
谢姝将手上的九州志碎片都给了谢宁,这事儿谢姝就没打算瞒着,要的效果就是让所有觊觎九州志的人都知道九州志如今在谢宁手上,谢宁是大庆皇帝,如果谢宁在大宋的地盘儿上出了什么事儿。
这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就这样了,再多的联姻,再多的公主都缓和不了了。
所以九州志在谢宁手上,不管是对谢宁来说还是对九州志来说都是最安全的选择。
这样的到底谢姝明白,傅笙自然也明白。
“公主府传来消息,说是主子前脚刚走,后边长公主就让人请了谢宁,然后亲手将九州志送给了谢宁。”秉书也不明白这长公主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但是总觉得这事儿不寻常,根本就不像是长公主做得出来的事儿。
“承欢啊……一切终究都回不去了。”傅笙两手撑在书案上,背对着书房大厅站着的秉书。
秉书不出声,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什么。
这的确不像长公主的行事作风,但是事实就证明这事儿就是谢姝干的。
“爷好容易才找到这两块九州志碎片,公主怎么就这么糊涂,轻易就给了谢宁那个白眼儿狼。”秉书气不过,有那么一瞬间是真的想冲去问问谢姝为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谢宁是个白眼儿狼吗?
“坐山观虎斗。”傅笙突然开口。
“什么?”秉书刚刚真在气头上没听清傅笙说的什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坐山观虎斗?长公主想要让谁和谁斗?”秉书眼珠子转了两圈大概明白了什么。
“九州志就是那块儿肉,谢宁就是其中一只虎,傅萧就是另一只,但是这山上的狮子老虎可不只他们两个,而肉却只有这么一块儿。”傅笙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危险的睨起。
“放出消息,九州天下,四方归一,碎玉聚魂,灵珏通命。”谢姝想让所有人觊觎九州志的人自相残杀,那么他就帮她。
“诺。”秉书心惊,有一个发疯的华裳长公主就够恐怖的了,没想到自家主子还要陪着疯,这天下要乱咯。
当天夜里,宫里就出事儿了,说是金銮殿走水了。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娘娘!”人还没没到,这声音就已经传进耳朵里了。
周后正准备休息了,这头上的饰品都还没拆完就听见外面宫人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了。
周后妆也不卸了,转身看着来人,“大半夜瞎咋呼什么呢?这要是惊着娘娘了可谁来担待?”
年长的嬷嬷冲进来的宫人一顿说教。
“好了。”周后对刚刚训斥宫人的嬷嬷斥了一句,又扭头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询问,“生了何事儿?这么晚了还在宫中大声喧哗。”
“回娘娘的话,是金銮殿,走,走……走水了。”这金銮殿不比别的地儿。
金銮殿是前朝重地,是每天早朝的地方,更是皇宫举行重要仪式的地方,是整个皇宫最高贵的地方,可是现在这地方居然走水了!?
“什么!?”果然周后听了,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蹦了起来,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快,救火啊!人都去了吗?皇上那边知道了吗?先安抚好各宫各院的妃嫔皇子公主们,这就去前朝看看。”
虽然说是前朝,但是包括金銮殿,三省六部,都坐落在皇宫里,周后是一国之母,这事儿只要发生在皇宫里就有她周后一份子。
嬷嬷伺候着周后三两下穿戴整齐,赶紧的就去了前朝金銮殿。
“诶诶。”嬷嬷听了周后的话,连忙边给周后整理身上服饰,一边吩咐下边儿的人去知会各宫各院,安抚好宫里的贵人们。
然后才跟着周后一同前往前朝了。
这个点儿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正好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这事儿毕竟是生在宫里,宫里人多口杂,没一会儿就传遍了三宫六院。
“太妃娘娘,前朝金銮殿走水了。”玉拂宫佛堂里,玉太妃还跪在佛像前一下一下敲着木鱼,听见嬷嬷禀报的声音才停了手下的动作。
“金銮殿走水?”玉太妃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娘娘您说这金銮殿人烟稀少,怎的会突然走水了呢?”嬷嬷扶着玉太妃起身。
“金銮殿,前朝最重要的地方走水了,还真是讽刺。”这到底是在讽刺大宋皇室的禁卫军还是在讽刺大宋的实际?亦或者根本就是在挑衅?
“只怕这事儿没这么简单。”毕竟如果说挑衅的话,估计有这样的资格的也就只有大庆了,可是如今庆帝都在大宋,庆帝总不会蠢到在别人家地盘儿上放火烧别人家门槛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