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萧带着谢姝一路王陵川城最好的酒楼“听风楼”去,听风楼能在京城这样寸金寸土的地方做这么大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小。
听风楼当年也算是一夜崛起的,几乎毫无预兆,这么多年来一直霸占着陵川城第一酒楼的位置,不是没人想过将听风楼直接收入囊中,不过看现在听风楼依旧还是原来的听风楼就知道那些动过心思的人最终都没有成功。
“这酒楼的装饰风格倒是别致,既不像你们漠北,也不像我们江南……倒是有几分像……大漠的风格……”大漠,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不知不觉件就念出了这么一句话。
“果然,大庆长公主名不虚传,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傅萧自然不可能知道这句诗出自哪里。
只当是谢姝才华横溢,即便失忆了也还是原来绝代风华的长公主。
“……”谢姝侧首看了一眼傅萧,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说出那句话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中那么一瞬间的异样,好像有什么对于自己来说特备重要的东西正被自己遗忘。
“外边风大,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傅萧不知道谢姝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注意到了谢姝一瞬间的愣神,只当谢姝是被这间酒楼的格局惊艳到了。
毕竟谢姝虽贵为大庆皇室公主,但是也只不过是从小生活在平临城,最多也不过就是去过江南其他地方。
至于大漠,他相信谢姝是绝对没去过的。
“今天办诗会的人是谁家啊?”谢姝看着酒楼里面温雅的布置,端庄娴雅,猜大概是位姑娘主办的吧。
“今天办诗会的人是当今允乐公主。”说到允乐公主的时候傅萧特意注意的而看了一眼谢姝,后者在听见允乐公主的名讳的时候面上是无波无澜的。
只是有一瞬间的疑惑,似乎是在疑惑这个允乐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怎么?长公主不认识允乐公主?”傅萧带着谢姝往楼上雅间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谢姝。
“我……应该认识吗?”谢姝不解。
“没,没什么,只是听说允乐公主曾邀请过长公主到允乐公主府做客的事儿,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傅萧解释,“咱们这位允乐公主啊,虽然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可是能够真正入了她的眼,让她主动邀请的,这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
“原来如此。”谢姝了然。
“不过我和允乐公主也是真的没什么关系,上次允乐公主邀请我过府的时候也没说上几句话,要真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关系。”谢姝想了想脑子里好像还真有两段和允乐公主在一起的画面,不过仔细想了一下也没发现自己和允乐公主有什么亲近的举动,所以她和允乐公主从前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本宫今儿这是走了什么运,怎么平日里请都请不来的人今儿却是扎堆儿的往本宫跟前凑?”两人刚到雅间坐下,小二都还没离开,外面就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见过允乐姑姑。”傅萧起身作揖。
谢姝虽然不用对允乐行礼问安,但是出于礼貌也应该起身。
“允乐长公主。”谢姝淡漠疏离的语气让允乐公主皱了皱眉,心道,难道这段时间外界传闻是真的?
华裳长公主真的忘记了过往一切?
可是看着又不像,她只是对自己比从前更加疏离呢一些,好像还是认识自己的,所以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允乐公主压下心中疑惑,想着等这里的诗会结束之后去问一下傅笙,相信对于谢姝的事情,应该没有人比傅笙更了解。
这样想着,允乐公主牵唇一笑,“华裳长公主,上次咱们见面还是在差不多两个月前了,不知道华裳长公主什么时候有空,来寒舍赏赏雪景?”
“好。”对于这个仅仅只见过两三面的允乐公主,谢姝还是蛮有好感的,这个允乐公主的身世也挺让人同情的可是更让她钦佩的还是允乐公主曾经的事迹。
虽然允乐公主去所作所为在旁人严重大概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试问又有几个人能够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就做了呢?
“太子难得赏脸本宫的灯会,相信今天本宫的灯会一定会非常精彩。”傅萧在陵川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又有太子的身份加持,这陵川城就没有几个姑娘不喜欢的,当然比傅萧长得更好的不是没有,就比如傅笙,傅笙的长相绝对是万里挑一都找不到的那种,可是在众人严重傅萧美则美矣,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势力,生缝乱世,这样的男人注定一事无成。
所以相比之下姑娘们肯定会选择功成名就的太子殿下了。
“那行,你们今天就好好玩儿,本宫就不陪你们了。”今天的诗会是允乐公主的主场,所以允乐公主毕竟要忙前忙后,自然没空接待他们这些没事儿做的闲人了。
“这个允乐公主看起来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伺候嘛。”允乐公主离开之后,谢姝对着傅萧笑了笑,表示对于刚才傅萧的说法不赞同。
“呵。”对于谢姝的话傅萧表示不置可否。
因为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允乐公主会对谢姝如此的特别。
毕竟几乎整个陵川城上到皇室宗亲,下至肱骨大臣,自从当年允乐公主的夫家没了之后,就没见过允乐公主和谁这么亲近过。
就连宫里的玉太妃都没有过这样好的待遇。
刚才允乐公主出来的时候傅萧已经试探过一次谢姝了,可是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反反复复的试探,他也依然不放心,总觉得现在的谢姝更加深不可测了。
可是她就在自己身边,明明比从前更加的单纯天真。
“看,下面开始出题了。”谢姝一双眼睛都盯着大厅中从三楼垂下的红绸上面写的字,“风雨五更上青天,白露惊蛰送人间。”
谢姝兴致勃勃的样子就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看起来格外的天真。
傅笙看着谢姝柔美的侧颜,突然之间就好像晃了心神。
“这词用的不错,但是这诗里却没有一点点灵气。”谢姝鼓了鼓腮帮子,“这莫不是和小孩子写的吧。”
“……”傅萧默默将自己的目光从谢姝的侧脸上移到大厅中垂挂这的红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