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臣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见这么一个匪夷所思到几乎荒唐的消息。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符臣不敢相信，
“自然。”傅笙难得正色。
目光悠长的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我们都是早就应该死了的人了……”
“？”符臣不明白，因为他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儿，所以此时此刻也没有急切的插话。
“我知道你大概有很多疑惑，但是有些事情我自己尚且不明所以。”傅笙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呢。
“都说往事随风，可是终究说这话的人也只不过是因为没有真正经历过罢了。”傅笙回头离开原地，留下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符臣。
符臣站在雪地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比起这样让你替她决定一切，其实或许她更愿意知道真相？”
傅笙站在雪地里，背对着他，没有回答浮沉的话。
“如果换做我，我想我更愿意知道真相，更何况我觉得你所隐瞒的事情大概她也算是当事人吧。”符臣叹了口气。
“既然和她有关，那么她有资格知道真相。”
“所以你不是她！”傅笙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傅笙转身离开，符臣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
“公主回来了。”谢姝回到公主府，一路走来几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古怪。
“公主……”木清看着流珠欲言又止。
流珠看了看身边的木清，又担忧的看了一眼面前没事人似的谢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开口，“公主，听说今天在宫里……”
这话，她一个下人也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儿什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想问什么就问吧，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谢姝好笑。
“是……我就是想问今天在宫里真的是临王殿下主动带公主离开的？”说完又觉得不对劲，毕竟傅笙那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应该不会做出这样有失，身份体统的事情吧？
更何况她们家公主也不是个这么随便的姑娘啊？
“消息挺灵通的嘛，没错，他带我离开了，直接带我去了临王府。”对于自己身边的人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
如果连身边的人都要这样防着的话，那她得多累啊。
防备并不是没有，只是对于亲近的人防备不应该那么重。
“临王殿下当真这么做？”木清皱眉，好像是对傅笙这样的做法表示强烈的不满。
“临王殿下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木清担忧的看了一眼无所谓的谢姝，表情有些像恨铁不成钢，“公主也是，到底公主的身份是和亲公主，未来怎么样谁也不好说，公主怎么能就这样跟他走了呢？”
木清的话听的谢姝一愣一愣的，想了想好像也没毛病，但是就是觉得哪里有问题。
“想多了吧。”谢姝好笑。
“公主，您可上点儿心吧。如今这天底下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公主的身价？公主现在就像个香饽饽谁都想上来啃一口。”木清以为谢姝是不明白如今的自己到底有多么招人喜欢，还故意夸张的说。
“有这么夸张吗？”谢姝不以为然。
“临王……”木清还想说什么，可是临王两个字刚刚出口就感觉那里不对劲，立马就闭了嘴。
“木清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背后嚼人舌根？”谢姝冷了语气。
“我，我……”木清刚才的确是想要在谢姝面前说傅笙的不是，可是她自认这一切都是为了谢姝好，所以一时间有些气节。
“我不管他在你们眼中到底什么样，但是至少在我看来，他很好。”谢姝说完就进了屋。
“可是公主……”谢姝不听她说话，木清自然也就只能着急的看着谢姝转身进了屋，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流珠你看公主！”木清始终都觉得这个世上谁都可以配得上公主的唯独傅笙不行。
因为傅笙曾经在公主面前那样狼狈过。
“可是我也觉得其实临王殿下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我觉得公主这个时候和临王殿下在一起确实有些不适合，但是……”流珠毕竟是从傅笙手下出来的人，自然是站在傅笙那一边的。
不管今后她的主子是谁，她都永远会记得傅笙。
“但是什么但是！公主和临王殿下不合适！”木清不想听见傅笙和谢姝在一起的事情，她觉得傅笙配不上自家公主。
“哦。”流珠撅了撅嘴目送木清离开，嘴里小声喃喃，“可是我还是觉得公主和临王殿下挺合适的。”
“公主。”木清还一个人躲着生闷气，公主又不让双欢近身，所以端茶递水这样的事情自然就困在流珠的头上了。
“其实木清姐姐没有想怎么样的，她可能只是对临王殿下有什么偏见吧，如果公主真的和临王殿下在一起了，我想木清姐姐大概就渐渐不会那么排斥了吧。”
这话流珠也就说说罢了，她可不敢确定。
“嗯。”谢姝似乎漫不经心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流珠，你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傅笙的？”谢姝从来都知道流珠是傅笙的人，但是却从来不曾点破。
这毫无预兆的点破让流珠微微楞了一下，“我啊……我是从小就在王爷手下了，只不过我们从来都见不到王爷的面，最多也就只能看见风竹大人和秉书大人的面，听说我是我们那一批暗卫中年龄最小的，听说我到暗卫营的时候才仅仅六个月大。”
“六个月，真可怜。”谢姝嘴上说着同情的话，可是脸上却一点儿同情的表情都没有。
“……”流珠原本说起从前的往事还挺伤感的，可是一看见谢姝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就没有任何感觉了。
“你继续。”见流珠顿时就不出声了，谢姝还要催一声。
“我就是在暗卫营长大的，其实我能来公主身边并不是偶然，其实从我在成千上万人中脱颖而出的时候就注定了现在。”流珠是单纯并不是蠢，相反她很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在傅笙的暗卫营中脱颖而出。
“这么说来从一开始傅笙就把你重点培养？”谢姝来了性质，难道说傅笙从一开始就准备送人到自己身边吗我？
她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是现在才重生的，所以他不可能在幼年的时候就准备的这么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