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有些发涩,元嘉和抿了下唇,他身子慢慢的发热,喉头又是有些痒,他忍不住松了松领带,只是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几分,“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秦简望着元嘉和那张脸庞不正常的红,眉头皱起,“我送你去医院。”
她拉着元嘉和就要走,只是在那一瞬间,元嘉和却是反手拽住了她的手,随后握住秦简的肩膀,将她摁回了沙发,“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就在这里待着吧,我想你一个不爱参加宴会的人如今来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不用管我,我让助理陪我去,也是一样的。”
他少见的在秦简面前展示出自己强势的一幕来。
在说完那句话后,他又是忍不住,借着醉酒放纵了自己在秦简干净柔软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说了一句小心点,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元嘉和离开之后,秦简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来。
元嘉和看她的眼神过于深情,那里面的分量沉甸甸的,秦简竟是不敢细看。
他是那样内敛的一个人,若是当初秦简知道他的心意,肯定会开心得要命。
只是如今……
秦简只觉得很有压力。
大厅里空气逼仄,秦简觉得闷到不行,她急切的想要出去透透气。
这么想着,秦简起身,朝后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是贺氏保利注资的五星级酒店,曾经有不少外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入住过,环境自然是优美的。
秦简走在后花园僻静的小径上面,她只穿着裙子,在零下的室外只是走了短短的一段路,她就冻得手臂上面浮现了一圈鸡皮疙瘩。
只是和室内的喧嚣相比,秦简宁愿冻在这寒冷却安静的夜色中。
这段时间,她的大脑成日的连轴转,闲下来给自己的时间已经太少太少。
如今独自一人在这月色中行走着,秦简反而是能放空大脑。
一旦那根紧绷的弦断裂,思念好似越发的无处安放。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秦简脑子里有些晕乎乎的,那些平日里被她刻意压制的情绪也是在这一刻仿佛是泄洪一样的涌出来。
她抿紧了唇角,却仍旧是感觉眼睛热热的,很快视野变得模糊起来。
曾经她是有想过不管有没有离婚,至少邀请贺聿琛过一个年的。
他那样东奔西走的童年,和在藏市度过的那几年,一定是没有感受到过年的气氛。
只是现在,都快到过年了,阿琛,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就在一片朦胧之中,秦简忽然是瞥见一抹修长笔挺的身影。
男人就站在路灯下,光晕将他那张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照得分外好看。
他穿着黑西服,眼神清明,矜贵优雅的站在那里,单手插在裤袋中,手腕上那块陀飞轮,亦如初见。
光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秦简看了半天,在确认了那人到底是谁后,她开始疯了一样的往男人的方向跑去。
直到疾奔到了男人面前,秦简才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拥住,“阿琛。”
他身上的温度是滚烫的,气息是熟悉的,而他看她的眼神,深沉、宠溺,像是往常一样。
这是阿琛,这分明是她的阿琛回来了!
秦简下意识的将他紧紧的抱着,抬眸的一瞬间,眼睛已经委屈得有些发红,“你怎么才回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想了你多久,这些天,我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我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已经跟着你离开了,可是你怎么能在现在才回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男人那张精湛好看的脸庞上两条浓眉皱起,他抬手握住了秦简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声音很是温漠,“抱歉这位女士,你认错人了。”
像是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得,他往后退开一步,从衣袋中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认真的擦拭着修长好看的手指。
那专注的程度,甚至让秦简产生一种错觉,她仿佛是细菌。
她的眼中还含着泪,有些惊愕的看着男人手上的动作,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分明都是和贺聿琛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他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秦简抿紧了唇,站在那里,大脑有那么一瞬间是空白的,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男人的眼神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往她身上看去一眼,在擦干净手指后,他淡漠的回头,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再次让秦简感到疑惑。
这分明就是贺聿琛!
于是秦简再次不管不顾的上前去,她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拉着他往另一个方向走。
男人下意识的就要甩开秦简的手,只是在甩开的那一瞬,秦简像是感应到什么,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这个时候力气却是大得出奇,男人都有些惊讶,他竟是挣不开秦简的手。
秦简拉着他,饶过了花园和草坪,又是径直来到了电梯前,她抬手按下电梯,等进了电梯厢后,她抬手按下一个数字。
男人眸子微抬,看到那个数字。
如果没有猜错,这是保利酒店顶层最豪华的总统套房。
他眸子微深,喉结下意识的滚了滚,视线也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电梯镜子里面,秦简那张令人感到惊艳的小脸上面。
她的鼻头冻得有些红,那双眼睛也是湿漉漉的,看上去显得很是楚楚可怜,可也会让男人生出一种本能的征服欲。
两秒钟后,男人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转头看向正不断往上跳动的数字,轻呵一声,“女生还是应该矜持点。”
“是啊,我矜持了这么久,但是我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不是吗?所有更多的时候,我应该顺着自己的本心来,我是秦简啊!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是我得不到的?”秦简立刻反击一句,只是她看向男人的眼睛却是猩红一片,这让她说出口的话都没有半点气势。
对上秦简那双发红的眼睛,男人突然是有些心软,好些刻薄的话堵在喉头,却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