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秦晋风,秦世凯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他紧抿着嘴唇,冷冷的盯着安玉兰,手中的鞭子捏得咯吱作响。
接触到秦世凯的眼神,安玉兰有些心虚的吞咽了下唾沫,只是想到秦婉,她又是挺直了脊背,目光直直的望向秦世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秦简总觉得气氛比刚才还要沉闷。
她微凉的手被贺聿琛紧紧的攥着,这让秦简感到不适的同时,却是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她拧着眉头,还是要将手从贺聿琛的手中挣出来。
贺聿琛力气很大,他紧紧的握住她的,就让秦简再也无法挣开了。
却在这时,秦婉猛地起身,她不顾身上的疼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了秦世凯面前,带着一种近乎报复的笑容,“爷爷,你不是怪我把城西郊那块地皮卖了吗,我现在告诉你,这一切全部是一个人做的局!”
贺聿琛握着秦简的手突然一紧,疼得秦简眉头一皱,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贺聿琛,猛地要抽回自己的手。
贺聿琛眸子沉沉的,他幽深的眸子和秦简那双带着几分痛楚的眼睛对上,薄唇抿得更紧了几分,那眼中的申神情,秦简怎么都看不懂。
但是意外的,她竟然从贺聿琛的那双眸子里面看到了一丝惊慌。。
惊慌……
一向运筹帷幄的贺聿琛,竟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秦简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了一脸紧绷,看起来有些崩溃的秦婉。
安玉兰跪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抬手抹着泪,她有心想要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颓然的垂下眸子。
秦世凯紧紧的握着鞭子,他微微仰头,目光和秦婉的视线对上,那双眸子里是豹子一般的紧迫。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在秦婉脸上扫过,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声音仍然沉而威严,“那是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呵呵。”秦婉眼眶红红的,有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流出来,她高傲的仰起头,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随后拧着眉头,一脸冷漠转过身来,目光从秦简身上冷漠的扫过,最后落在了贺聿琛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秦简竟然是觉得从秦婉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嘲弄。
她抿着唇,心中那一抹不安的感觉更是强烈了。
贺聿琛灼热的视线慢慢的和秦婉对上,他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淡定,只是秦简能够感觉到,他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更紧了些。
秦婉和贺聿琛的视线撞上,她唇角溢出了一丝冷笑,随后抬起手来,指向了贺聿琛,回头看向了秦世凯。
“爷爷,那块地皮对我们秦家的重要性难道我会不清楚吗?可如果不是有人在中间做局,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也根本不会打那块地皮的注意!”她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尖锐,仔细的听,还能听出她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
看着她的那只手指向了贺聿琛,秦简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
她有些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向了贺聿琛。
后者仍然是淡然的表情,他的目光鹰隼一般的看向秦婉,没有半点因为秦婉说的那番话而有的紧张情绪。
秦世凯的视线一顿,他的视线也随着秦婉指的方向看向了贺聿琛,眸子更深了几分,手中那条虎鞭,被他捏得更紧了。
秦婉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这才接着说道:“爷爷,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一定是猜到了对吧!正是因为贺聿琛在背后做局,所以我才会着了道,犯下了这样的错误。”
刚才秦简还抱着一丝侥幸,可这会听到了秦婉的控诉,她突然就想到了贺聿琛来到自己的身边本来就是因为抱着目的的。
想到那天晚上贺聿琛曾亲口承认了他到自己身边是有目的,秦简脸色一变,她不等贺聿琛辩解,已经是猛地将自己的手从贺聿琛的手中抽了出来。
贺聿琛因为秦简的动作,薄唇抿得更紧了。
他的手还保持着握着秦简手的动作,好一会后,才漠漠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而秦世凯,他视线沉沉的落在了贺聿琛身上,他冷声问:“贺聿琛,婉儿说的是真的?”
他的眉头紧锁着,言语中,并不相信秦婉。
秦婉没有想到到了这种情况下爷爷还是这样的相信秦简,甚至他是如此相信贺聿琛也不愿意相信自己。
那种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永远得不到爷爷关注的感觉,此刻像是蚂蚁一样不断的在她心口啃噬。
她的身子越发的摇摇欲坠,右手握成了拳头,死死的摁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上面。
可秦世凯仍然是看着贺聿琛,他还在等着贺聿琛的答案。
贺聿琛薄唇微掀,他目光和秦世凯的对上了,刚要说话,却是“咚”一声响,一抹白色的身影猛地摔倒在地。
安玉兰脸色一变,她立刻起身,阔步朝着秦婉跑了过去,握住了秦婉的手臂,“婉儿,婉儿你怎么了?”
她脸上全是惊慌的神情,连眼中都还全是猩红的血丝。
秦简同样是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爷爷和贺聿琛之间的事情,她两步跑到了秦婉面前,很是努力的要将躺在地上的秦婉扶起来,“二姐——”
还不等秦婉将话说完,安玉兰突然是发了狠一般,她一把用力的将秦简推搡在地,“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婉儿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别碰她!”
秦简根本猝不及防,她被安玉兰狠狠的推到了一旁,额头用力的磕在了实木茶几上面,一阵剧痛袭来,秦简只觉得自己眼前都是一阵的眩晕。
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安玉兰。
却见安玉兰那双眼中慢慢的愤恨,她像是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瞪着她。
秦简心中咯噔了一下,她还当自己刚才是看错了,原来没有!
在她心中,她最爱的母亲,原来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非但如此,她还这样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