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到车牌,隐约觉得是你,上前一看,没有想到真的是你。”陈牧郁率先说道,他唇边洋溢着一种见到熟悉的老友时恰到好处的惊喜感。
可秦简跟他总共认识了也没有多长时间,他摆出这样过分热情的表情,就越是会让秦简觉得莫名。
出于礼貌,秦简也淡淡的笑了笑,她正要驱车离开,同她齐驾并驱的那辆奔驰车上,陈牧郁再次开了口。
“三点多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这位漂亮的小姐喝一杯咖啡呢?”
微风轻柔的吹过他额前的碎发,他笑得很是真挚。
秦简本想摇头拒绝,她并不喜欢这样过于主动的男人,这会让她产生一种危机感,只是在刚要摇头的那一瞬,秦简忽然改了想法。
她倒是想去看看陈牧郁到底想做些什么。
于是秦简点了个头,她很是爽利的样子,“好啊,你定地方。”
陈牧郁风度翩翩的点着头,他露出一抹略显宠溺的笑容,“好啊。”
被他满是温柔笑容的眼睛看得浑身一颤,秦简唇角僵了僵,随后漠然的转过头看向前方的车辆。
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秦简停好车后甩上车门下了车,扭头一看,旁边的陈牧郁气派十足的坐在那里,前座开车的司机下了车后,十分恭敬的过来替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又抬手挡在车门上,陈牧郁这才掸了掸衣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下了车。
仅是从他这下车的气势上看,就知道这个人的野心一定不小,那想要上位的欲望,已经是清楚的写在了脸上。
秦简站在一旁,静静的观察。
陈牧郁下车后,脸上立刻又浮现了那抹温煦的笑容,他迈着长腿大步的朝着秦简走了过来,“请吧。”
在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秦简会本能的想到贺聿琛。
他在最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也总是表现得绅士十足。
但贺聿琛的绅士是一种能博人好感的,而陈牧郁做出相同的动作,却只会让秦简觉得别扭。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咖啡店,司机则是重新回到车上,很是尽责的等待。
到了店里,秦简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和陈牧郁各自点了咖啡,秦简双手交叉放在干净的餐桌上,目光直直的看向对面温文尔雅的陈牧郁,径直开口道,“陈先生,你这么三番五次的用各种借口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也并不想和陈牧郁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陈牧郁像是没有想到秦简会问出这样直白的话,他愣了一瞬,随后抬眸盯着秦简那双干净清澈的大眼睛,好一会后才僵硬的车着唇角笑了笑,“我想秦小姐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交个朋友。”
“是单纯的想和我交朋友还是想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秦简表情未变,声音却更是冷了几分。
一句近乎咄咄逼人的话问出口,对面的陈牧郁再次沉默下来。
连空气都在那一瞬间彻底的安静下来。
秦简懒得去看陈牧郁的表情,她扭头看向窗外。
冬日的北京,连树影都带着萧条,车辆在街道上面呼啸而过。
还不知道,北京什么时候会下雪……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晃过的那一瞬,秦简顿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在心口蔓延。
她的对面,陈牧郁眯着眼睛盯着秦简半张姣好的侧脸,眸底如幽深的死海那般沉寂。
陈牧郁是没有想到秦简护这么直白的问出这句话的,但是转念一想,她的家庭注定了是其他人比不上的,所以她说话直接,似乎也并不是很意外的事情。
他权衡着利弊,好一会后才轻轻的点了个头,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好吧,我是要承认,一开始接近你,我是抱着目的的。”
果然。
秦简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
下一秒,陈牧郁举了举双手,做出一副要坦白的样子,“但是最终我是被你的性格所折服的,秦简,给我这个机会吧,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
这个世界上想和秦简交朋友的人可多了去了,她并不缺一个陈牧郁。
况且这个人曾经还差点伤了他,伤了贺聿琛。
想到在青省发生的事情,秦简的脸色就越发显得冷凝了几分,“交朋友就不必了,我想晋风和保利也没有什么利益的往来,陈先生,我希望以后你不要想方设法来接近我了。”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刚才他是存了心要来别她的车的。
这是在北城,他都如此的张扬跋扈,半点不收敛自己的性格,所以哪怕他表面上装得一副淡定随和的样子,秦简都只觉得他那张皮子底下爬满了虚伪。
都没有等到侍应生将咖啡送上来,秦简就径直起身,准备离开了。
就在她刚经过了陈牧郁的那一瞬,陈牧郁忽然伸手,他一把握住了秦简的手臂,脸上温和的笑容也在那一瞬间猛地垮了下来。
秦简被还很陌生的人捏着手腕,本能的要挣扎。
看出了她的意图,陈牧郁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是将秦简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因为刚才秦简说的那番话,他已经不打算再像之前打算的那般和秦简以朋友的方式相处。
此刻陈牧郁脸上挂满了阴沉的冷笑,他拽住秦简的手臂,用力的一扯,秦简猝不及防,差点一下跌坐进陈牧郁的怀中。
好在她及时的往后退了一步,又抬手按在了陈牧郁坐的那张沙发的扶手才稳住了自己的步伐。
回过神来,秦简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瞪着陈牧郁,“你做什么!”
“我原本是想和你交朋友的,但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啊。”撕开了虚伪的表面,他上扬的唇角越发显得阴冷可怕。
他的眼神,如同在暗中爬行的软体动物,冰凉、渗人。
和他的眼神对视上,秦简顿时觉得一股凉气似乎从脚底飞快的窜上来。
她眉头紧紧的拧着,“放开我!”
“别那么紧张,就凭着你爷爷的身份,我也不敢对你动手啊,不是吗?”他反而还在笑,那笑越发显得渗人,秦简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要往后缩。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以为贺聿琛要在你身边的理由是什么?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贺家的私生子。”
秦简一副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的样子,陈牧郁眉头紧皱了下,到底不敢将秦简给惹火了,他松了手,又是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你一定知道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