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不是坏人

开着车从颐明园出来,秦简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秦婉和贺聿琛亲吻的画面。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进去阻止,而是像逃兵一样的转身就走了。

或许仅仅是因为她自己都知道这段关系是假的,她没有理由上前去质问贺聿琛。

恍惚间,秦简想起和贺聿琛刚认识没多久时,在她和苏荷因为元嘉和打架被送进警局后,贺聿琛和她说过一句话。

他说:我演技很不错的,你可以期待一下。

呵……

事实证明了,贺聿琛并没有说谎。

他的演技岂止是很不错,那简直是相当好!

这一个多月的接触,她在他那么好的演技下入了迷动了心,可是他却是能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并在她开始沉沦这段关系的时候能那样冷静的告诉她,他们这段关系是假的!

有冰凉顺着睫毛滑下脸庞,视线一阵模糊,秦简抬手去擦的瞬间才知道她竟然是流泪了。

在被元嘉和深深伤害过之后,秦简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对任何人动心。

是贺聿琛在她最孤独无望的时候站在她身边,是他一次又一次小心翼翼的保护好她破碎的自尊心。

可是有一天,他亲手将那个美好的幻想打碎,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脸上。

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秦简不断的抬手去擦,可是眼泪却像是擦不掉似得。

秦简双手死死的捏住方向盘,她咬紧牙根,有些发狠的踩着油门。

两旁的风景迅速的往后退,一丝放纵的快感在心口释放。

紧绷了这么久,她也是时候好好的放松一下。

这一片都是富人区,道路又宽又平,就算是飙车也几乎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秦简心情不痛快,她这会只想好好的发泄一下心情。

就在她开着车往前冲的时候,一辆车突然从拐弯处开了过来。

眼见那辆车要朝她的方向冲过来,秦简脸色一变,她猛踩刹车,又是飞快的转动方向盘。

只是车速太快,她的车仍是打滑一般朝着对面那辆车疾冲过去。

“嘭——”

一声巨响。

地转天旋,秦简被安全带死死的勒在驾驶座上。

她双手还用力的捏着方向盘,沉重的眼皮微微往上抬了抬。

秦简看到前面那辆车的车门被人打开,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下了车。

这件事算是秦简的全责,她咬了咬牙,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也拿起一张名片推开车门虚软的下了车,扶着车门朝前走去。

司机走近了,不等他说话,秦简先歉疚的开口,“对不起,这是我的全责,我会负责的。”

她将名片递上去,“所有的损失都算我的,很抱歉。”

刚才她也是气糊涂了才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

现在回想起刚才的场景,秦简都还觉得有些心惊胆战的。

司机接过名片随便往兜里一塞,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两张车可就是撞上了,他骂骂咧咧的抱怨,“什么人啊,多耽误事啊。”

秦简的额头刚才磕上方向盘,这会正闷痛得厉害,只是听到司机的抱怨,她仍是好脾气的道歉,“很抱歉,所有的损失都由我来赔偿。”

正在两人交谈间,前面那辆被追尾的轿车后座车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抬腿下车,他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笑容,目光在秦简脸上扫过,眼皮微微往上抬,露出一脸的惊讶,“是你?”

秦简还正在诚恳的道歉,听到一道陌生中带着三分熟悉的声音插进来,她也扭头看去。

还真是巧,是那个在第四十四监区遇到的男人。

司机见老板下来,他闭了嘴,两步走到男人面前,微微颔首,“陈总。”

“小五,大家伤得都不严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其他都是次要的。”男人在小五的肩膀上轻拍一下,随后大步走到秦简面前,掏出一块方帕递给秦简,“小姐,你额头受伤了,拿去擦擦吧。”

秦简自己走得急,身上并没有带纸巾一类的东西。

现在额头上黏糊糊的也的确很难受,她笑了笑,接过男人递来的手帕,“谢谢,手帕多少钱,我折成钱还给你吧。”

“无碍,一条手帕而已。”男人微笑着,他看了秦简那辆被撞得狼狈的车头,“我叫陈牧郁,小姐,交个朋友吧。”

“秦简。”秦简这会脑子疼得厉害,根本没有什么心思交朋友,她只想赶紧去医院里包扎一下自己的额头。

看出秦简眼中有些不耐,陈牧郁侧身,做出邀请的姿势,“你的车我看已经开不了了,先上我的车吧,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秦简和他是见过两面,但是秦简不可能就这样上一个陌生男人的车。

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谢谢陈先生好意,我不用。”

“我觉得你额头伤得挺严重的。”他好脾气的站在那里,目光温温的瞧着秦简,“放心吧,我不是什么坏人。”

他抬了抬手,那个叫小五的司机很是机警的拿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名片盒出来,陈牧郁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秦简,“我是贺氏保利集团的副总裁,这下你总算相信我不是什么坏人了吧。”

贺氏保利四个字叫秦简定睛,她接过陈牧郁递过来的名片放进兜里,想到爷爷曾数次调查贺聿琛,也怀疑过贺聿琛和贺氏保利有什么关系。

她抬头看了陈牧郁一眼,后者微笑着耐心回视她,脸上除了耐心,再无其他的情绪。

鬼使神差的,秦简轻点了个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顺手之劳而已,不用挂在心上。”陈牧郁迈着长腿上前,他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

秦简上前,弯腰上了车,她扭头瞧了眼正弯腰上车的陈牧郁。

不同于贺聿琛眉眼深邃的大五官,陈牧郁整个人长得十分儒雅随和,看上去书卷气息浓重,又隐约带着几分忧郁的文艺气息。

秦简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面用力的按了一下。

她这是在想什么?

贺聿琛和陈牧郁连姓都不是一个姓,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