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琛直接绕过了这个话题,“简儿,不要用任何龌龊的心思往我和她身上套。”
秦简抿着唇,突然想起上次在藏市他对卓玛的女神论,于是笑了,“她又是你的女神之一么?”
话音刚落,秦简就看到贺聿琛眼中划过一抹厌恶。
他拧着眉,抬手掐住她的下巴,神情极度的严肃,“任何人都不配和卓玛阿姨作比较,秦简,别碰我的底线。”
每个人心中都有信仰。
或许,卓玛已经是贺聿琛的一种执念。
知道卓玛在贺聿琛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秦简自觉说错话,她立刻道歉,“对不起。”
她失言是因为好奇他和那人的关系,他们亲密的站在一起的画面,让秦简格外的难以忍受。
那种感觉,要比当初在秦宅三楼看到贺聿琛和秦婉纠缠在一起要来得更加强烈。
兴许是知道他和秦婉是假,可是秦简不敢肯定,他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明明那样亲密,但是贺聿琛透露出来的想法和表情,却和秦简猜测的关系完全相悖。
“以后若是有那个机会,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要乱想,听见了吗?”他仍然是用了几分力道的捏着她的下巴,鼻尖微微抵着秦简,一双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瞧着她。
秦简抿了下唇,嗯了一声。
她之前还气得发抖,可贺聿琛不过是三言两语,竟是带着魔法一般将秦简的情绪安抚到了。
等贺聿琛离开之后,秦简坐在床上,她抬手捏了捏刚才脱臼的地方。
她之前快被贺聿琛和那个女人同框的一幕气死了,所以都忘记要去医院里正骨。
可是贺聿琛是怎么知道她手受伤的?
当时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像是某种牵引,明知道他这个人危险又神秘,她却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秦简按住自己不停跳动的心脏,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颗曾经因为元嘉和而死去的心脏,正在慢慢活过来。
但是,让她活过来的男人,却不再是元嘉和。
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办法睡好觉,秦简突然坐起,准备去地窖里拿瓶藏酒喝了助眠。
走到一楼,秦简随意的往窗外瞥了一眼,却看到一个只穿白衬衫的男人坐在凉亭中,他手中那瓶威士忌酒已经下去过半。
这么冷的天,贺聿琛怎么会在那里?
他有什么烦心事么?
秦简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不要去看贺聿琛,但是脚下却如同施了魔法一般,正朝着贺聿琛的方向大步而去。
才将门推开,就是一股寒风灌进脖子,秦简冷得一个瑟缩。
她裹紧了身上的睡袍,走向贺聿琛。
“你心情不好吗?”凉亭四面透风,比其他地方显得更冷,而贺聿琛只穿白衬衫黑西裤,再无其他,光是看着,秦简都要替他冷。
贺聿琛仰头,将瓶口对准唇,又是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口酒。
他擦掉唇上的酒渍,望着秦简那张干净的小脸。
她一身星空色睡衣,皮肤越发衬得娇嫩,那羊脂玉一样柔腻的肤色,只让人生出种破坏欲。
贺聿琛扭开头,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很沉,“回去!”
秦简没有听话回去,而是蹲在贺聿琛面前。
她夺走贺聿琛手中的酒瓶放在地上,又抓起他温凉雅致的长手拢在掌心中,一双明亮不含杂质的眼睛认真的望着他,“和我说可以吗?贺聿琛,我也想关心你。”
这样的贺聿琛,让她感到心疼。
贺聿琛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只是他那双醉酒后的视线看上去却有些迷离。
他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看她。
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在这里喝闷酒?
那个女人么?
心中突然有些涩,他至今对那个女人的身份含糊其辞,可是她这又是在做什么?闲到上赶着社区送温暖吗?
秦简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她抽回手起身,正要走,腰上却是被大手圈住。
下一瞬,她身子一坠,落入一个温热的怀中。
贺聿琛察觉到秦简的肩膀在微微发颤,他随手捞起一旁的西服罩在秦简身上,又掐着她的腰,将她牢牢的固定在自己的怀中,又伸手去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从头到尾都是专注的黏着她。
被贺聿琛那如狼般阴沉的视线看得别扭,秦简微微转过头。
她才刚扭过头,贺聿琛就又是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叮——”
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情动的两人骤然回神。
贺聿琛的手从秦简衣服里退出来,又为她整理干净,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看到他神情在瞬间变得凝重,秦简也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将秦简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见她眼神清亮又略微冷凝的望着自己,贺聿琛在秦简的肩膀上捏了捏,“我还有事,你早些睡。”
直到出了凉亭,他才接起电话,疾步出了秦简的视线范围。
秦简身上还披着贺聿琛那件西服外套,她站在凉亭中,冰冷的风拍打过来,也吹走了那些意乱情迷。
她舔了下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谁?
他这么急匆匆的样子,又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