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厅里气氛剑拔弩张,莫说别人,也莫说老爷子和时川,就连惟一自己都没想到,时婷竟愿意为了她而和时川面对面起冲突。
惟一的心里感到了一丝亲情的暖意。
时川被自己姐姐正面呛了,气的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但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时川若还要把这件事情敷衍过去,恐怕不仅不能息事宁人,反而还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
时芬佳也意识到这一点,连忙楚楚可怜,无比委屈地望着时婷,道:
“二姑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我都洗不清嫌疑,您说吧,我到底怎么样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时婷面色冷漠,对她表现出的委屈无动于衷。
她道:“很简单,你们刚才不是翻了惟一的包吗?翻出了个什么玩意儿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该轮到翻你的包了吧。”
众人闻言,大多都露出了不太苟同的看法。
如果时芬佳才是哪个藏东西的小偷,酒店这么大,她怎么会蠢到把东西放到自己的包里?
时芬佳和禾碧池章可心两人对视了一眼,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然后,时芬佳的眼底掠过一抹精光。
呵,她道时婷这个老女人是什么妖魔鬼怪?
原来竟是这么的愚蠢。
单细胞动物吗?小偷怎么可能把东西藏到什么这么简单?
时芬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就按二姑姑说的做,搜包。搜我的包。阿彩,你去把我的包拿过来。”
时婷皱眉,“你的包就在那边的沙发上,你自己去拿。假手于人,谁知道你会不会搞什么诡计?”
时婷对于时芬佳的厌恶可以说是摆在了台面上的事儿了。
时芬佳虽怒,但也只好忍着,一个人快步走到那边的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
众目睽睽之下,她甚至不敢有一丝的逗留,拿了自己的包就回来了。
和惟一一样,她把包放在了桌上。
“二姑姑,你们搜吧。”
时婷看向惟一,“惟一,你搜。”
惟一摇头,“二姑姑,还是别了。我现在可还是个嫌疑人。”
时婷笑了一下,然后看向禾碧池。
“禾碧池,你不是坚信你女儿是无辜的吗?就你来搜。”
禾碧池早就忍着一肚子气了,闻言,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拿过时芬佳的包。
“我搜就我搜。我告诉你,我的女儿就是清清白白的,谁也别想污蔑,不然我……”
话音戛然而止。
禾碧池的脸色可以说是瞬间变得如吃了屎一般臭。
时芬佳也僵住了,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包就是一个小小的手包,放不下什么东西。
里头统共就三样东西,一管口红,一个用来补妆的粉饼,以及……
一个小小的佛手雕。
她眼睛瞪的巨大,狡辩脱口而出——
“这东西不是我偷的。”
章可心也很快反应过来,立马和好姐妹肩并肩地站着,大声地说:
“一定是小偷本人想要栽赃陷害芬佳,才悄悄把佛手雕放进了她的包里。”
“行了。”老爷子的大女儿时晴厌恶地喝道,“到这个时候还狡辩,芬佳,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时芬佳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地颤抖。
“不……不是我偷的。”她嗫喏道,“如果是我偷的,我怎么会傻到把它放在我自己的包里?”
时晴的一个儿子,也就是时芬佳的一个堂弟一针见血地道出了真相: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座恍然大悟。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她估计是万万没料到会有人敢搜自己的包。”
“啧,一不小心都露馅了。”
时芬佳已经濒临到抓狂的地步了。
她声音战栗,“如果是我偷的……如果……可是我为什么要偷我爷爷的东西?”
时婷冷笑,“你看看惟一,你说为什么?”
惟一本就是个影后级别的戏精,眼看着时芬佳自己塌房了,赶紧挤出了两滴委屈的眼泪,作出一副“还好,不用同情我,反正我已经习惯被时芬佳欺负了”的表情。
时芬佳气的眼前发晕,脚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
百口莫辩。
绝望!!!
好在这时,亲妹妹时芬春帮了她一个大忙。
时芬春立马扬声说道:“刚才从二姐包里搜出的东西是假的,说不定从我姐包里搜出的也是假的呢?”
这话倒是提醒了所有人。
时芬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从禾碧池的手里抢过那小东西,双手捧到钱老面前。
“钱老,麻烦您仔细看看这雕儿,鉴定一下真伪。”
时芬佳是有把握的,毕竟真的雕儿她已经让自己的亲信给藏起来了,这个必不可能是真东西。
然而,钱老在仔细鉴定了一番以后,将她打入绝望之地。
“是真的。”钱老说。
时芬佳僵化,这……怎么可能?
“啪——”
一个耳光猝然劈在她的脸颊上,她纤细的身体顿时如蒲柳一般柔弱地倒在地上。
外界的声音她听不见,因为她耳朵里嗡嗡的,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被这一掌给震穿孔了。
眼前天旋地转,只能看见禾碧池和章可心焦急面色焦急,其余人,一个比一个冷漠,哪怕是她的亲爷爷和亲奶奶。
还有惟一,她美眸对她眨了眨,俏皮又灵动。只是,嘴角的笑是那样的鄙夷和凉薄。
惟一用同情地眼神告诉她:姐姐,跟我斗,暂时还嫩了点儿。
时芬佳气急攻心,差点儿跳起来撕烂她的脸。
可恶,贱人!既然敢谋害她。
她不服,她不甘心。
这个贱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打人的是时川,他打完时芬佳以后,就冷厉地命令管家:
“把芬佳小姐带回去关着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另外,那个做伪证的阿彩,罚钱,驱逐出时家。”
佣人阿彩脸色大变,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悲戚大喊:
“先生,我错了,求你饶我一次,我上有老下有小,很需要这份工作。”
时家的管家冷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阿彩捂脸大哭:“我没办法啊,是大小姐她逼我的,她说我最受老夫人和老爷信任,能帮她的只有她一个。她还说,事成以后会给我好多钱,让我一次性还清家里的房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