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面纱还是被雨淋湿了的,带着肯定不舒服。
其他人也都看向她,显然是和她有着一样的疑问。
温宁的脸已经好了,不过她有心瞒着,这件事还没有让除翡翠和原主之外的人知道。
“我的脸曾经受过重伤,留了疤。”简单解释一句,温宁开始拿了一块饼掰着吃。
其实这样掩饰习惯了也就好了,她倒不觉得有多麻烦,甚至连夹菜都不会弄脏面纱。
不过这菜大多都有点油腻,菜只有咸味,肯定不是原主那么挑剔的嘴可以忍受的,所以,所以尝了几筷子就没有再动了。
翡翠估计是一天奔波累了,看上去吃的倒香。
这间堂屋很小,一个小木桌围着六个人坐上,就显得屋子顿时拥挤了起来。
屋子里还放着一些农具,离她脚边不远的地方就放着一把锄头,锄头还是湿的,看来这佃户下午也出了门。
本来一把锄头也不至于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奇怪的是,这锄头上有一些黑色的渣滓紧紧地吸附在上面,形态有些奇怪,倒是有点像她小时候把吸铁石砸碎的渣,她用手捏了一块还算大的碎块,试了试,果然和铁锄头之间有吸力存在。
什么情况下铁锄头上会粘上磁铁呢?
温宁很快就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这个小地方里有一个部分裸露在地表的磁铁矿!而显然这户人家还没有发现。
铁在古代可是重要的资源,这个时代的武器几乎都是用铁做的,可以说掌握了铁矿就是掌握了一个潜在的武器库。
虽然山地湖泊这些可归世家大族所有,但是铁矿在这个时代是禁止私有的。
温宁的心有点激动!一个还没有被人发现的铁矿价值有多大,几乎是可以想见的!
无论是用这个铁矿用来讨赏,还是把这个消息在黑市上出售,都会有一笔不错的收益。
这家的丈夫正坐在她对面,看面相应该是个不对人设防的人。温宁三言两语就从他口里探出了他下午干活的地方,温宁默默记下。
晚间,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听了,在黑暗中还能听见翡翠舒缓的呼吸声,应该是还在熟睡中。
要不要叫醒翡翠一起去看看?
温宁考虑了一下还是放弃了,两人一起走目标太大,万一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
男人说的地方就在离家不远的山脚下,那座小山她今日看药田的时候也瞥见过。
怕被人看见,她走得很快,不过刚下过雨的路还泥泞着,走得还是有些艰难。
大约走了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样子,才走到目的地。
明明刚下过一场大雨,月光却亮,充当了一个大大的火折子,不过想要照清楚黑色的磁铁还是困难。温宁掏出防身的匕首在地上挖了一下,再拔出来,果然上面已经粘上了难甩掉的磁铁渣。
温宁又以这个地方为中心,在周围的地方拿匕首试了试,这个铁矿的大小很可观,光是她这样用匕首所能测到的,直径就有十多米的样子。
她起身边走边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个铁矿,同时祈祷最好之后能够下一场雨把她的足迹给冲刷掉,虽然看天上月亮那么圆是不太可能了。
她并没有留意到周围的动静,因此,等她站起来竟然发现有一个黑衣人站在她身后大约五米处的时候,简直吓了一大跳,几乎是立刻就反射性地往后退。往后退的太急,地又泥泞,差点就要摔了个乌龟翻壳,幸好还是稳住了身形。
这种紧急时刻她也顾不得丢脸,只是全身的血液霎时仿佛凝固了一般。
这人是谁?在这儿看了她多久?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难道是温家二房的人还不死心想要杀她?
她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抱拳道:“阁下是谁?在这儿有何贵干?”
李瑾瑜看着那个竭力克制住恐惧,维持着表面镇定的女子,心里竟然生出一些气恼,这人没有认出来她。
他挑眉,“你不认得我是谁?”
嗯?
温宁的脑袋上方打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这发展和她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她还以为对方会突然拔出武器来,同时十分傲娇冷傲地来一句“我是来要你命的人”呢。
她连保命的药都立刻不要生命值地从系统里兑换了好几颗放在袖子里呢。
温宁松了一口气,一般愿意说话的话就还有商量的余地,应该不会是来杀她的。
这一口气松了之后,她就真的借着月亮观察起了对方,夜色之下,一张白皙的脸全无瑕疵,月光如练为他打上了一层柔光,像是自动加了美颜滤镜,一双眼睛黑的发亮,两片嘴唇很薄。
是个冷艳型的帅哥!
而且看上去人高马大的,起码比原主的个子高一个头,剪裁合身的衣服显出了他矫健的身形,阅人无数的温宁立刻又得出了第二个结论:
应该打人也挺厉害!
但是,还是…“不认得”,温宁老实回答。
场面就这么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屠四看着不远处那隔着五米远站着的两个人,心里着急,这是干嘛呢?怎么都不说话?
亏他还想着给他家王爷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呢,还以为他家王爷面对着这位的时候会撕破冷漠的面具,释放出内心狂野的一面。
结果,想看到的场面没看到,这两人之间气氛还古怪地像是要打起来。
屠四后悔了,他就应该跟他家王爷一块下去的,好歹能调节下气氛。
而那俩站着对望的两人当然没打起来。
还是温宁先开了口,她出来久了怕引人怀疑。
手指摸上另一边手腕上冰凉的白玉镯,有些庆幸,她这次出门为了显得不那么寒酸,特意戴了两个好像比较贵的玉镯,先前送给那农妇一个,现在还剩下一个。
虽然不知道这人跟自己有恩怨,但是破钱消灾总是没错的吧。
她将那玉镯取下来,举在身前
“好汉,我现在浑身上下只有这么个玉镯还是值钱,我把它给你,今晚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好汉?为何她这样古怪地称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