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并不难闻,总是透着压抑。
夜晚的重症监护室里异常安静,不如外面急救室那般热闹,小护士们也昏昏欲睡。
每个躺在床上的病人都感受着生命的脆弱,只有机器的滴答声才能证明他们还活着。
尹菲菲身穿白大褂头戴消毒帽,跟在医生后面,慢慢的走进了重症监护室里的最后一个房间。
他们走进门后,带路医生就应约退出去,只留下尹菲菲一个人站在那里。
说是贵宾ICU,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除了最高端精密的仪器外,连个可以坐人的椅子都没有。
尹菲菲走到病床前,低头看着躺在那里的白桑梅,心中充满无限感慨。
昨天还站在董事会议室里趾高气昂的女人,现如今就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前前后后不过十几个小时,真可谓是从人间到地狱。
“唔……”
与此同时,白桑梅也看到了病床前的不速之客,她胀红着脸发出呜呜的声音,另外一只可以动的手,拼命的挥舞、。
她脸上充满惊恐的神情。
“认出来了?”
尹菲菲看着她的表情挑起眉毛,心里十分诧异,自己都包裹成这个模样了,难道说白桑梅还是能一眼就看出?
白桑梅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呼吸机下她的嘴大张着,监控机器很快就滴滴嗒嗒地响起。
“我劝你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你的病情不太乐观。”
尹菲菲伸手拍拍白桑梅的胳膊,顺手把口罩摘下来,让她能看清自己的脸。
“现在的你,活着比死掉更难。”
“唔唔唔唔……”
永远充满战斗力,嘴上不饶人的白桑梅,最后还是败给了自己,她路瞪着血红的双眼,拼命挣扎,但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甚至用那只可以动的手,去揪扯自己的氧气管,希望能把扣在她脸上厚厚的枷锁挣脱。
尹菲菲伸出手去一把摁住呼吸面罩,冷冷的扯起抹微笑。
“你把它扯下来,马上就会死,不过我不愿意让你现在死,最起码也得听我把话说完。”
尹菲菲用的力气很大,白桑梅根本就抵抗不了她的力气,很快便软软的垂下手去。
“我一直很疑惑,你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尹菲菲放开手,低头盯着白桑梅的眼。
“为了帮助景少宁得到更多的财产吗?可自从你出现,景少宁变得更加如履薄冰,你除了给他添乱以外,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白桑梅大概是挣扎的累了,她瘫在那里,没有再进行任何动作。
“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他的亲娘吗?为什么总做坑儿子的事?还是说你的出现,本身就是来坑儿子的。”
尹菲菲从白桑梅出现了的那刻起,就在脑中无数次的猜想过,她的出现,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因为她总是不相信,一个人真的会蠢到这个地步吗?
“你是谁派来的?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任务?”
尹菲菲弯下腰去,双目狠狠盯着白桑梅那张充满血丝的眼。
“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景少宁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吗?”
说罢,尹菲菲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两个一次性针管,她慢慢地撕开包装纸,在灯光下观察着针头的尖锐。
这才是,她真正要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