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这个孬种,总是不敢跟赵元争,眼睁睁的看着赵元抢走那么多生意,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赚到钱?可不是嘛,跟了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早知道还不如跟随赵元,至少还有银子可以拿……”
凤初时像是叙事一般,声音平淡无波,可仔细听来,又像是对话一般,着实奇怪的很。
在凤初时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冯义那两个弟兄瞬间白了脸,额上冷汗不住的滑落下来,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其中必定有猫腻。
就连原本在听到凤初时第一句话后而愤怒得想找事情的冯义,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住口,住口!”两人承受不住众人紧迫盯人的视线,终于忍不住开口喊停。
凤初时说得正起劲呢,被这么叫停也没有半点不悦之色,“怎么?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可是我不记得有需要补充的啊。”
“你以为你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就可以洗脱赵元的嫌疑吗?我告诉你,我们大哥才不会被你轻易蒙蔽,要是你几句话就可以断定一切,那还需要官府做什么?你要是没有证据,那就乖乖向我们大哥认错。”
不得不说,人到绝境之时,脑子相对来说会转的更快一点,就好比左边这个精瘦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仅一下子就抓住重点,还倒打一耙,直指凤初时的话是为了给赵元开脱。
被他这么一说,冯义狐疑的眼神暂缓,“不错,你要是没有实质的证据,那老子可就要报官处理了,相信县太爷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交代。”
赵元等一群人听了,顿时急了,他们手中哪来的证据呀,连是谁栽赃他们都不知道,何谈的证据。
“报官呀,可以啊,报吧。”凤初时一点都不着急,相反还催促他们赶紧报官。
“你脑子没问题吧,赵元,你们就这么把自个的身家性命交到这个小娃娃身上?”冯义有点摸不着头脑。
赵元虽然着急,可他对凤初时还是非常相信的,听到冯义的话,立刻瞪过去,“关你屁事!”
讨了个没趣的冯义冷笑一声,“走,兄弟们,报官去。”
一群人闹哄哄的往县衙而去,路上,赵元用眼神示意自家兄弟们放心,他相信,小东家不会坑他们的。
不过,在去县衙的路上,正好碰到大夫赶过来,凤初时二话不说就让大夫先为他们诊治,免得拖久了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好在赵元的伤口看着吓人,但问题不算很大。
等他们处理好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冯义一群人回过头来寻找他们,估计是以为赵元等人心虚开溜了,对此,凤初时只有呵呵哒送给他们。
到了县衙后,凤初时好奇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跟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县衙,还真是一样的,就是这县太爷吧,看上去和电视中演的那些不太一样,看上去颇为威严,端的那叫一个清正廉明。
“堂下所跪何人?”县太爷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人,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冯义身为原告,立即将事情原委都说了一遍。
“大人,冤枉呀,他这分明是陷害草民呀,草民和一干兄弟向来勤恳本分,从不会干这种龌龊之事,求大人明察。”赵元和他的兄弟们顿时跪下高呼冤枉。
凤初时微微摇头,没有证据,光靠这两句话,县太爷怎么可能为他们做主嘛,不管什么事情,只有证据最能说服人。
“你们既然说是冤枉的,可有证据能证明自身清白?”果不其然,县太爷随即问道。
赵元等人一时面面相觑,苦笑起来,要是有证据,他们直接甩冯义面上,哪里还需要来县衙走这一遭。
“既是如此,那本官现在宣判……”县太爷眼看就要拍下惊堂木定案,凤初时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我的个天,这个县太爷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两句话就要定案了?也没见原告拿出证据,就凭几句话便要定案?难怪只能当个县太爷,凤初时在心中默默吐槽着。
“你又是谁?”县太爷被打断话,有些不悦的开口。
“回禀大人,民女只是仰慕大人的风采,所以特意跟过来,就为了一睹县太爷断案的英姿。”凤初时说起溜须拍马的话来,简直不要更轻松了。
古装剧那么多,可不是白看的,何况,人家当官的,要捏死她一个小平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因而虽然不喜欢,但彩虹屁什么的,该拍还是得拍。
这一通彩虹屁下去,当场见效,县太爷脸色顿时好看起来,笑得就像是大黄菊一样,“是嘛,不过本官断案多年,向来是尽忠职守,力求对得起陛下对本官的厚爱,当得起百姓父母官。”
“那是那是,大人的一切,民女等人都有目共睹,可谓是兢兢业业,为民尽心尽力啊。”凤初时说得自己都快吐了。
赵元一行人和冯义一群人都看傻眼了,皆不明白怎么事情忽然发展成这个样子了?说好的断案呢?
“嗯,你很有眼光啊,说吧,你刚才想说什么?”事实证明,彩虹屁的效果那叫一个杠杠滴,县太爷非但不计较凤初时打断自己的行为,还很友善的主动询问起来。
“大人,民女在旁边听了一下,有几个疑惑之处,不知道大人可否容许民女询问几句呢?大人清正廉明,可万不能被狡诈奸邪之人给蒙骗过去。”凤初时话说得太好听了。
“行,本官允许你问。”县太爷点点头。
“冯义,你说你是听他们说的,那你们的?又是听谁说的?”凤初时直接问向精瘦男人他们。
“我们自然也是听别人说的。”精瘦男人笃定凤初时没有证据,说得甚是理直气壮。
“谁?你可敢把人叫过来当面对质。”凤初时嗤笑一声,眼中嘲弄的光芒一闪而过。
精瘦男人和旁边的男人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又怎么知道是谁?就是在路上听到路人说起的。”
他们以为凤初时还会强迫他们继续说出对方姓甚名谁,孰料凤初时转头对着县太爷鞠了个躬,“大人,民女都理清楚了,他们两个在蒙骗大人,看大人您心善又廉明,就忽悠您,大人,请您切勿放过此等小人。”
这波骚操作看得在场所有人一脸懵逼,县太爷倒是有些感兴趣,“哦?他们如何蒙骗本官了?”
“大人,且听民女细细道来,其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两个信口雌黄捏造的,为的就挑拨赵元和冯义,让他们争斗起来,他们两个也好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对冯义其实不满已久,私下里经常在背后辱骂冯义,这件事情,翠红楼的小翠和如花姑娘都可以作证。”
凤初时铿锵有力的道,精瘦男人两人脸色蓦然惨白如雪,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你怎么会知道?”另外一个男人惊诧的脱口而出,猪队友说的大抵就是这种人了,且看精瘦男人那仿佛要杀人一样的眼神就知道,他对这个猪队友是相当不满。
“来人,立刻把这两个满口谎言,栽赃陷害的无耻小人给本官押下,即日起流放边城。”县太爷惊堂木一拍,让精瘦男人两人想逃都来不及了。
“小东家,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把话说给了翠红楼的姑娘们听了?”赵元红着脸,问出自己的疑惑,在小孩子们面前提起翠红楼,他觉得挺尴尬的。
其他人立刻竖起耳朵,他们也很好奇,还有之前她说出来的那些对话,就像是亲耳听到一样,难道他们还在凤初时面前大咧咧的商讨害人之事?不可能啊。
“山人自有妙计。”凤初时卖了个关子,她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通过异能得知的这一切吧。
避免被其他人过多的追问而露出什么马脚来,凤初时借口古老在家等着,让赵元随自己快点回去,赵元一听自家师父的名字,哪里还顾得上询问太多。
就连和冯义等人的赌注,也懒得去追讨了,公道自在人心,他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就这样过去吧。
冯义在他们离开后,双拳紧握,“你们要是觉得跟着我没有出路,大可自行离去,我冯义再怎么不济,也不会丢了做人最基本的道德,有手有脚,饿不死,背地里耍手段,恶心。”
他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自己的人耍心机,他还动手伤了赵元,对于一向光明磊落的他而言,这就像一个大嘴巴甩在他脸上一样。
“义哥,我们既然选择跟你混,自然不会后悔,他们狼心狗肺,我们不会,是我们冤枉了他们,那我们就去道歉,没什么的。”其他人立刻安慰他。
冯义虽然大老粗,可对他们哥几个实打实的好,他们断断不会抛下冯义的。
“好。”冯义眼眶微红,有些哽咽的道。
一群人立刻追着赵元等人而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县太爷忽然收起笑脸,快步往县衙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