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打个电话。”
霍煜寒神色凝重的拿着手机出去。
而沈烟然还沉浸在这个消息当中，她重新去翻李墨在大学里的借阅记录，发现他曾经申请过宗教学双学位，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件事没有下文。
沈烟然拨通许觅真的电话，奇怪的是那边是关机状态。
沈烟然又找到资料上的学院负责人电话，电话那边嘟嘟嘟的响，占线中，沈烟然锲而不舍的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才接通。
“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们任何答复！请不要再打电话！”
男老师的声音都哑了，语气更是很不耐烦，沈烟然一听就知道他这位负责人今天一定没少接电话。
造假案出现在最高学府中，这对于公众来说就是个大炸弹，更何况还涉及外国人，这其中很有可能牵扯到泄密、间谍这样的罪名。
“我不是记者和媒体，我叫沈烟然，是我向许觅真教授揭发这起造假案。”
沈烟然声音清冷，眼神也带着一些寒意。
那边立刻没了说话声，沈烟然听到快走的声音，他估计是去找上级报告了。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头重新传来声音，大概换了一个人，声音苍老的很。
“我是院长李清明，请问沈小姐如何证明是你检举揭发？”
院长掷地有声的发问，学院发生了这么轰动的事，他却能保持清醒的询问沈烟然，避免记者仿造身份来套话，沈烟然不由得对这位老者肃然起敬。
“涉案人员名单除了李墨，还有一位叫约翰·布莱恩特，目前这个名字对外宣称的仍是化名，涉案画卷名为四神图，其中春神句芒图仿的最逼真，这四幅画现在在我手里。”
沈烟然不急不缓的说出这些还没公开的消息，她听得出来，李院长的呼吸都变了。
“请问沈小姐还有没有更多证据可以提供？约翰死不开口，我们急需你的帮助。”
李院长很是激动，握着茶杯的手都是颤抖的。
从这个案子被曝光开始，他的学院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信息泄露，所有任职老师的电话都被打爆了，连学生都会被记者堵在门口盘问。
学校不得已，封锁了校门，禁止任何师生警察以外的人员进入，项目暂停，学生停课，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被带去问话。
李院长掌握的消息少之又少，校方勒令他不许接受任何采访，待会儿警察盘问他，必须把外国人进入实验室这件事摘干净，他现在只能坐在办公室里干着急。
这些情况沈烟然不是没想到，国内情势严峻，她这里更是暴风眼中心，只有洗脱她身上的剽窃污点，国内相关人员才能松口气。
“我暂时无法提供更多线索，我是想问问李墨这个学生，去年他曾申请宗教学学位，院方不予通过，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沈烟然一边说着一边跟服装师进去换礼服，服装师很有眼色，放下衣服便关门出去。
第393章 达成协议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开关门的声音，整个卧室重新归于平静。
李院长思索片刻，开始缓缓道来。
“我记得这件事，李墨现在的专业是他调剂来的，他一直想学的就是宗教学，但是他天分很高，许觅真许教授不想看到他一心二用，就没批准，不过这依旧挡不住李墨对这门知识的渴望。”
李院长翻着档案，上面有好几条李墨的记过处分，几乎都是因为在宿舍或实验室用违禁物和违规操作。
“他一节课不落的参与旁听，宗教学专业的学生们参与的实践他也会蹭进去，但是……说句实话，我和许教授一致认为他有些学习的目的不单纯，甚至有些偏执。”
李院长说的这些，沈烟然记得她在资料上好像看到过。
沈烟然背后的拉链都只拉了一半，便急匆匆的跑出去翻资料。
果然……
李墨有三次记过处分，两次是在实验室进行无关实验。
按理来说宗教学是不需要进文物保护的实验室进行实验，那么李墨拿进去的实验一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课程内容。
而且许教授很为学生着想，如果李墨这么喜欢其他学科，以沈烟然对许教授的了解，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自私的行为。
“李墨他是不是对一些很神秘的东西感兴趣，比如祭祀、巫蛊？”
沈烟然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李院长应该是认为这种事会抹黑学院学校，所以刚才才对沈烟然模糊讲述。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沈烟然忽然听到一声叹气。
“你猜的没错，李墨他很喜欢冒险，曾经深入西南地区去偷拍村寨祭祀，那里还有极少数村寨不对外开放，我记得那次探险队把他救出来时他浑身都是血，差点没命。”
原生家庭的种种缺失让李墨在成长过程中的心态发生很大变化。
起初他只是爱冒险，喜欢这种神秘的力量与文化，可是那张癌症诊断书让他很快坠入深渊，那根绷着的道德线也彻底断裂。
李墨的成长过程在旁人看来用逆天改命这样的词都不为过，他本来就是个不服输不信命的人，所以查出白血病时他第一时间想的便是求助那些神秘祭祀巫术。
亲情的缺失导致他对整个社会都产生质疑与不信赖，他本能的排斥科学排斥医术，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告诉他这件事没有任何人会全身心的帮助他。
他极度自卑又极度自负，他认为只有付出同等的代价才会驱除体内的恶魔，比如进行某种仪式，用什么残忍的代价来换。
这种做法让他心安。
而约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和李墨达成某种交易，李墨从他手里拿来句芒图进行仿造，而约翰很有可能答应他会帮他治病。
“李墨半个月前确诊白血病，他的行为虽然对我以及霍氏造成非常大的影响，但是我希望您可以多关注关注他的精神世界，把他扶回正轨。”
沈烟然看着资料上李墨获得的各种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