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家再是如何,都是风光的,我再是如何,也比你厉害。”黎恩不客气的说,“如今没有太子,没有慎王,没有振王,你还在折腾什么?倒是不如像余年那般,好好的立个功劳再说吧。”
这句话正中余裕愤怒的内心。
黎恩还真的是会说话。
他最生气的地方是什么?是余年已经离了营,带着人驻于沿海处。
协助余年的人也陆续的被派过去,其中就有安家的两位公子。
无论有事没事的,他们已是占上一方地。
余裕何曾受过这样的气,总觉得皇上是在故意针对着他,但他也明白,皇上怕是没有那份心情。
他当他是谁?皇上还会将他放在心上吗?
黎恩正要喝茶水,猛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看向余裕,“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余裕气定神闲的说。
仅是一句话,特别了解余裕的黎恩,狠狠的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那是我的侄子,你疯了吗?”
余裕冷笑着,“我不过是一个庶出的小子,你的儿子们在京城中也不过是平平,你……”
“我的儿子再平平,也比你的儿子强。”黎恩喝着。
余裕除了长子,其他儿子……
他们这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瞧着像是要将天吵翻。
这都摆出一副谁也不肯让着谁的样子,直到伙计送了餐。
余裕稍稍的躲了躲,等伙计出去以后再出来。
他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黎弟,我此次前来也不是要与你争吵,无非是想要与你再商量个好对策。”
好的对策?哪里会有什么好对策。
黎恩哪里还有胃口,“送菜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余裕没有回答。
“那屋子弄成那般,是不是你做的?”黎恩再问。
余裕叹了口气,“我是为了你好。”
“混账东西。”黎恩重重的拍着桌子,“即使我与你撕破脸,也绝对不可能再留着脸……”
余裕看着黎恩的样子,冷冷的说道,“王爷和王妃带着你的好侄儿已经走了,将你一个人留下来了。”
黎恩走到门前,整个人都呆住。
他在听到余裕的话时,未必是真相信,但这句话的打击还是存在的。
如若黎思远真的不在,那就意味着……
“你好好想一想,没有了几位皇子,还有谁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余裕哄着黎恩似的,“从龙之功啊。”
黎恩看向余裕,“你这个傻子,是你出现,把我连累了。”
他稍稍一想同,就会明白其他人离开,但独独将他留下来的原因。
余裕的作为被发现了。
即使不一定是发现是余裕本人所为,也知道是与他有点关系的。
他怎么会认识像余裕这般蠢的人。
这是也怪不得了。
最先出局的振王,可就是落到余家人的手上,这可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余裕一怔,立即明白黎恩的意思,“这是局。”
“你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说重点。”黎恩喝着,“快走。”
余裕立即侧过身,正想要从来时的窗户离开,数支箭便从窗下而出,险些就刺中了余裕。
余裕的年纪毕竟大了,又不像余年经常在外面办着差事。
这一闪一躲的,险些就伤了腰。
他倒吸口气,脸色惨白,颤着声音,说道,“我再么说,也是他们的长辈吧?”
“都这么时候了,有谁会在意你是谁的长辈?”黎恩说话可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他见外面的情况复杂,估计着余裕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离开,深吸口气,将余裕推到床底下。
余裕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待遇,甩开黎恩的手,“我很快会将人选送到你的手里,你再好好想想。”
黎恩有什么好想的,他从不曾想过与余裕一起折腾。
他当初知道余家那点打算时,向来都是避得远远的,不愿意与余裕扯上任何关系。
难道余裕会认为,现在的他愿意将脚搭在上面吗?
当然不可能。
黎恩在看着余裕疯了一般的往窗外扑去时,只想到一件事情。
他必须要找到易君昊,将事情讲个明白。
至于其他人将他丢下来的缘故,是万万不能追究的。
黎恩的想法不过是一时的,突的发现屋子里面变得特别的安静。
没有人留意于他。
全部都去追着余裕去了。
余裕逃了?
黎恩莫名的多了一种想法,希望余裕不要逃走,被抓住才好呢。
“黎大人。”五二的声音于身后响起。
黎恩转过身,苦笑着说,“我认识此人,可以向王爷和王妃说明,但是……”
但是,易君昊为何会单独将他留下来。
五二什么都没有讲,只是将一样东西递给黎恩。
黎恩在瞧着那东西时,脸色变得相当的难看。
这是他的信物。
平时都是放在他儿子的手里。
好一个余裕呀,这是认为拖不下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任是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此事,我是要解释清楚的。”黎恩道,“不知王爷接下来有何安排。”
五二道,“要看此人会不会与黎大人再接触。”
这谁知道了。
黎恩叹了口气,坐于桌前,慢慢的吃起了宵夜。
他终于有一天也可以尝到食不知味的感觉,相当的恼火。
非要怪,当然是要怪余裕。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余裕还在幻想着“从龙之功”,他这样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留王不行,还是静王不够好?
黎恩感觉到屋外也有了护卫,与平时一样的,但是他的心态不一样,总是泛着隐隐的别扭。
待他要休息时,便收到易君昊特意传来的送信,他要将黎思远先安排回京城。
至于他和王妃依然留于城中,只盼着与黎恩配合呢。
“送走了好。”黎恩道,“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知道,真正的问题也出自于他儿子的身上。
如若他家那小子聪明点,会被人忽悠着将信物都交托给他人吗?
当然不会,只能说是蠢得要死的人,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
怕是余裕用他的信物,调了他的人来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