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易君昊能过来伸把手,他也不至于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山下驻扎,折腾至现在。
当年有再大的怨言,也是绝对不敢当着这二位的面子上表露出来的。
安子琪听着余年讲着战事的辛苦,与詹沛的配合,都不过是表面上的话。
她听到最后时,余年便提到了晚膳,是要请着易君昊与安子琪留下来用。
这是真心话,还是假意?
安子琪用眼睛是看不出来,但却毫不客气的选择留下来,看起来是非要吃顿饭似的。
余年还是微笑的,但笑容实在是说不出来的苦恼。
看来,是没有这个打算的。
安子琪的心里冒出一股喜意,似乎觉得还挺有趣。
“我可以出去看看吗?”安子琪忽然问着易君昊。
易君昊道,“要小心,莫要伤到。”
“我会的。”安子琪又对余年道,“二叔,你放心,我是不会乱走的。”
余年还能如何,易君昊都同意,他自然不能困住安子琪,他倒是希望安子琪可以狂些无伤大雅的小错,兴许就能拿捏。
在安子琪离开以后,直接就去见了余家的管事。
这位管事做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毕竟他说过以后,余年可以不听,可以不理。
但是余年出于对余老夫人的信任,最后被拖累得挺惨。
如若不是因为这管事的后来被看管起来,指不定还会再做什么。
安子琪来见,不算是合理,但是合情。
“见过王妃。”管事的哪里想到会见到安子琪,十分的困惑。
安子琪看着管事的,说道,“听说,因为你拖了余二叔的后腿,二叔就把你关起来了。”
这管事的一想到此事,当真是鼻涕一把泪一把,觉得是余年委屈了他。
安子琪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问了许多话,但是这管事的都说是为了余年“好”。
罢了!莫说余年会讨厌她,她听了这一位话后,也觉得想要将他继续关起来。
管事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相当的不讨人喜欢。
安子琪努力的扬起笑容,甚是自然的谈起了其他,但管事的总是要提一提余年对他的不关照。
真烦人啊!
安子琪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起身离开。
余年已得到消息,在借着有要务寻向了管事,恰好就与安子琪面对面。
“余二叔,你真辛苦。”安子琪脱口而出。
啊哈?余年还以为安子琪会说出什么不太好听的话,结果竟然要替他打抱不平吗?
“这个管事的说话是颠三倒四的。”安子琪摇着头,“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余年一听,登时错愕,“怎么可能会被骗,他是……哎,只是一个不会办事的。”
安子琪恍然大悟的点着头,“如此战事已经结束,先将他放出来吧,我看他这般可怜,回到府上以后必是会向老妇人讲的。”
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余年这个功劳有多大,余老夫人都不会对余年有什么好印象。
余年一听到这样的话,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却也知道安子琪的话是大实话。
如若余老夫人知道他将这管事的关起来,一关就是两个多月,必是会十分生气。
表面上风光以后,回到余家,还会受到责难。
如果这个人是余裕关起来的,又当如何?
想必余老夫人纵然是再不高兴,也觉得这个人是有问题的,应该被关起来吧。
当余年思及此处时,眼眶竟然发起了红。
他请着安子琪先回营中去休息,他另有要事时,安子琪便走了。
安子琪一副心疼着余年的样子,但是在走过以后,脸色登时就拉了起来。
看她的样子,是猜测到了某些事情。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忍冬见状,不明所以的问。
安子琪侧头对着忍冬道,“去瞧瞧平时是谁给这个管事的送饭。”
这个管事的虽然是被关起来的,但瞧着是相当的富态,一看就是平时的日子过得特别的好。
余年是不可能对付管事的。
“是。”忍冬忙点着头答应着。
估计是安子琪又想要去做什么,但是碍于某些缘故,暂时出不得手吗?
忍冬哪里能猜得到,他寻到平时专门为管事送饭的那一位下人,又特意按着安子琪的话,去叮嘱了一番。
不到半日的功劳,营中上下都知道这位管事的传奇。
当真是个传奇。
他平时受到余老夫人的爱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平时都是跟着余裕出来办事的,但是因为余年这一次要走的路比较远,老夫人不放心,才会派着他来跟随。
他对余年的一切都很了解,可惜这一次却没有真正的照顾到余年,十分内疚。
幸好是晚膳吃下去了,否则都能让余年气得吐出来。
他是强忍着怒气,将易君昊和安子琪送走后,才喝令着这管事的怎么会传出这般多的话。
因为想要巴结着余年的人是有的,但是想要巴结余裕,甚至是余老夫人的人,也是大有人在。
“余大人。”詹沛而来。
余年本是不想在外人的面前,提到他的家事,怕是旁人都没有太多的感觉,他先被气死了。
可是詹沛的表情太过真诚,令他的心中有了大怨,不禁的感慨的说,“詹大人,怕是让王爷和王妃看笑话了。”
詹沛叹了口气,“余大人,这趟差事以后,怕是皇上还会再派其他的事情,您就不要再带着什么管事的了。”
带谁,都不应该带着这样的人。
岂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余年一听,更加的难过。
余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安排人跟着了,这是必然之事。
余年苦笑着说,“罢了,都不重要了。”
“如何不重要。”詹沛冷冷的说,“他在剿匪之时,连句话都不敢说,恨不得平时就像是不存在一般,等到余大人有了功绩,就开始到处炫耀自己本事,实在是不好看。”
他没有再继续向下说,但也已经不能算是点到即止了。
余年又叹了几口气,先请着詹沛一起去想着法子,处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