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们在城中多年,有了表面上光鲜亮丽的身份,突然让他们跑到山上去当匪,还是有点接受不住的呢。
抓到这个人,扣在城中,余年剿匪之势,也快了许多。
在城中,由府丞安排着,易君昊见到了二头目。
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最多只是一位富商。
却是这位富商,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易君昊看着牢中的他,冷冷的问,“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说出,你是谁的人,便能放过你。”
“我?”二头目吃惊不小。
他早就料到,被带到易君昊的面前,是绝对不能轻易逃脱的,但是听到易君昊的问题,又觉得吃惊。
莫一非,他们的安排早就被知道了?
易君昊冷冷的看着他,“你也可以认为,为了保着他,可以牺牲一切,但是你们保他的原因又是什么?”
为了钱?
为了仕途?
还是简单的忠心?
二头目扭头过,正准备放点狠话时,听易君昊道,“当然,你要是不肯说,也无所谓,毕竟在皇家能够安排这等恶事的人,也不过是几人,不过是费些事情。”
二头目抖了抖,本能的认为,这京城中的人可真狠啊。
一听,便知道是连自己亲人都不会放过。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狠啊。”易君昊像是一眼就可以看穿这个人的想法,不客气的说,“他们要我性命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手下留情的。”
他们兄弟呀,但凡是沾上血缘的人,最后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显然这二头目还是想要再对曾经的雇主,抱着期待,易君昊也没有阻止他的乱想,直接就退了出去。
他刚站在门外,便瞧见府丞,“哟,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府丞一脸的严肃,仿若是撞见什么大事,义正辞严的说道,“王爷,此人是不是应该送到余大人的手里。”
送到余年的手里?易君昊倒是想知道这位长辈,如今是否尚算是能够自保中。
他的表面上没有太多的神情,只是平静的说道,“不知道啊,这不应该是由你们来决定的吗?”
啊?府丞满脸的呆样,显然是十分的错愕,哪里想到易君昊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有什么不对吗?”易君昊见府丞的表情,疑惑的问道,“此事,不由本王负责。”
府丞后知后觉的讪笑着,点着头说道,“是啊,不由王爷负责,但是……”
但是也不能不负责啊。
易君昊扬着手,拍了拍这位府丞的肩膀,觉得他也当真是位辛苦之人,“送这个头目做人质的时候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被他跑了,父皇是会降罪的。”
旁的事情都还算好说,一旦皇上降罪,那可是谁都扛不住的。
易君昊意味深长的笑着,抽身而去。
那位府丞正瑟瑟发抖中,他哪里不明白这是易君昊发现这二头目与各府州之地的关系。
二头目有钱呢。
易君昊走出大牢,回到府衙这一路上,但凡是见过他的人,都恭敬又客气的行礼。
他不以为然的摆着手,一入院子就见到安子琪。
他甚是苦恼的说,“哎,夫人,我可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安子琪挑眉一笑,“夫君想要问出什么?”
他们什么都不必去问,这心里都是有数的,不是吗?
“也不是非要问出个什么。”易君昊说着,伸手拉住安子琪的手,感慨的说道,“不过是觉得,心里塞得厉害。”
分明是他自己所言,并不要求二头目必须讲出个什么东西,转眼反而像是二头目什么都不肯讲。
安子琪与他携手而入时,就见到正打听消息归来的五大。
五大立于侧,道,“那位管事的已经被余年关了起来,听说整个败局都是由他而起。”
“怎么说?”易君昊在村中时,也听了这个消息,十分的好奇。
任是谁都不会将一场输赢算在一个管事的身上,何况这个管事的仅仅是替余年办些差事,也不会参与到哪些事情中。
余年这一个举动,倒像是在故意惹事。
“听说,当时要追山匪是这个管事的主意,余大人会受伤也是这个管事的连累,最后因为他害得余年与将士们分散。”五大道,“全怪他。”
好一句“全怪他”。
余年的一手锅甩得倒是快。
同样吃惊不小的易君昊,拍着手便笑了起来,侧头看向安子琪,说道,“这可真的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安子琪冷笑着说,“一个小小的管事的,最多只是负责起他的衣食住行,更不可能像师父一般指点于他,他怎么这么听话。”
听过的话一旦变成祸事,又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
此为当真可笑之事,余年不会觉得哪里不妥当吗?
五大继续道,“听说这个管事的是由余老夫人安排的,眼下只能困在一个帐中,哪里都不能去。”
“还有呢?”易君昊问着。
这个消息未必是五大独自一个人打听出来的,更多的是由詹沛传出来的消息。
正如易君昊之前所要求的,詹沛从来就没有打算去与余年抢功,但凡是有什么决定,也都是听着余年的。
原本以为可以由他人做前锋,他只负责收功绩的余年,可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会躲。
这躲来躲去的,最后明箭暗箭都是要由他一个人来吃。
可怜之人,独他一个而已。
五大道,“已经在暗中断了山上的粮草,他们必然会下山来抢,余大人会想办法抵抗的。”
不抵也不行啊。
安子琪在听到五大之语时,禁不住的笑起来,大约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易君昊握着她的手,只是说道,“好,那就请他继续吧,我们在城中稍稍留一留,如若无事,便先到别的地方逛一逛。”
以他们的估计是,府丞早就希望他们尽快离开了吧。
待五大离开以后,安子琪便突的沉下脸,“那位管事的应该不是余老夫人的安排。”
余老夫人无论是不是器重余年,都不至于让余年去做这等危险之事,更像是有其他人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