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剿匪之事,有詹沛在,怕是余家也未必会有多担忧,只专心的对付起自家人。
“愚蠢。”易君昊喝着。
他担忧的不是余年,是将要与余年合作的詹沛。
这余家的人不知好歹,在这般大事上还要动手脚,实在是可恶的厉害。
安子琪在看着气恼中的易君昊,不由得盖住他的手背,以示安抚。
易君昊是怀疑余裕的。
可安子琪却莫名其妙的认为,此事是与余裕没有关系。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但却没有与易君昊说明。
“我们先且留一留,如果余年真的撑不住,便帮帮他。”安子琪道,“吓走山匪,还是可以的。”
易君昊自然是赞同的。
他不想去理会余年的生与死,但是那些将士的性命却是无辜。
总归是要保下来的。
在他们还在说着这些时,前方之事也有了一个定论。
余年带来的人特别的多,而对方的人数比较少。
在一开始面对面的时候,大家都是意气用事之时,特别是余年来不及去听着旁人的劝阻,但是动了手的。
至于其他人,只能是配合着。
山匪的情况比余年要糟糕上许多,他们本是来取东西的,后侧还跟着粮草。
谁知会碰上余年这个不管不顾的,顿时就折了人手,想逃又逃不出去,只能另想着法子。
在这个鬼地方,能有什么好法子?
任何法子在这个时候,都未必见得会有多好用。
正当他们都是混乱之时,余年受了伤。
这便是定论。
余年之队顿时士气大减,但余年本人不曾退缩,还在喝着叫他们向前。
如若拿不下人,也要把他们的东西扣下来。
他余年要动手,绝对不能停,故而又是抢在前面,去阻止山匪将粮草带走。
当易君昊赶到时,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受伤的人都堆在一处,安安静静的仿若都不知道为何会在山中发生这样的事件。
他们不能说是毫无准备,但的确是以较多的人数,做了一件未必有用的事情。
在这些人中,不曾见到余年。
“他该不会是去追人了吧?”易君昊喃喃的推测着,“如果是,那可是太蠢了。”
余年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与詹沛汇合,而不是在这等事情上争个上下。
“你先回去告诉夫人。”易君昊侧身对五大说道,“让她先回村子里。”
他们眼下竟然包下一个村子,暂时来居住。
这可是哪位富贵人家都不会做的事情,何况他们还是皇亲国戚。
在易君昊的眼中,这件事情虽然新奇,但是有效的。
不会有谁认为,他堂堂皇子就会住在那般偏的地方。
五大听令,先行一步。
易君昊带着人,顺着余年他们所走的痕迹,小心的避过留下来的人,一路追了上去。
到了山林间,他们收住脚步。
余年实在是不够聪明,在旁人的地盘上,还敢这般嚣张。
他可知道他将要去的路,会是有多么的危险。
“可真的是不知者无畏。”易君昊道,“他怕是已经进了山匪的地盘。”
“怎么办?”五二一愣。
没有了余年,怕是剿匪此事要后推。
“这是大事!”易君昊沉着脸,“二姐夫一个人怕是撑不住。”
他们的动作要更快一些,配合着詹沛将山匪暂时压制住才行。
余年该不会是个傻的吧。
易君昊确定是再追不过去,只能是希望余年自求多福。
他倒还真的是一个有福气的人。
受了伤的他,跌跌撞撞的向前而去,是希望可以先见到詹沛,却撞到一辆马车前。
车内,正是安子琪。
安子琪正在与忍冬提着路上遇到的事情,大约是觉得特别的有趣,在声音中透着淡淡的笑意。
她的双眼间透着淡淡的笑意,勾起来的唇角,也可以看出她是有多开心。
谁知,有人挡在马车前。
安子琪登时就沉着脸,留在马车边的人护卫,除了五大,可没有一个好手。
如若是有人想要来劫着她,她能够逃走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当安子琪正在考虑着最现实的问题时,车外的五大立即就对安子琪说道,“夫人,是余年。”
“谁?”安子琪的声音不由得拔高。
五大刚刚从易君昊归赶到安子琪身边,送着安子琪回村,谁知道会碰见这等叫他错愕,都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应对的事情。
“真的是余年。”五大清了清嗓子,“一共大约是不到十人,个个都是受了伤,但估计伤也得也不是很重。”
安子琪沉着脸,觉得特别的可笑,“这个山势究竟是怎么个走法。”
忍冬想到的事情与安子琪是相当的不同,“小姐,不是这个呀,是山匪会追过来的。”
安子琪轻拍着额头,显然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五大,当作没有发现,先回村中。”安子琪喝着。
他们只是用钱将村中暂时包下来,以提供他们的住宿,但是真正能对得上山匪的人,暂时还没有呢。
五大立即就喝着,让下人快些驱着马车向前。
他们这一边有了动静,余年哪里可能会不发现?
余年在看见马车时,双眼都是放着光的,恨不得将视线就粘在马车上。
马车未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余年也没有打算要追。
“夫人,他们留在后侧了。”五大松了口气。
安子琪也跟着松了口气,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等可笑之事。
她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半晌后终于缓缓的说,“我们的运气不错,终是逃出来了。”
“可不是嘛!”忍冬道。
但真的会是如此的顺利吗?
他们谁的心里都没有多大的底气,总觉得这么一逃,未必是真的安全。
他们回到村中,五大立即就亲自去巡着,希望可以看到不安之因。
他最先看见的是归来的易君昊。
易君昊在出现时,五大立即就将之前的事情,告之于他。
“什么?见到余年了?”易君昊的脑子也不太转了,“我瞧着那样子,他应该是去追山匪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