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是个好东西,但有的人就是没有。
跟随在易君昊身后的安子琪,忽然觉得前世太子之败,是理所当然的。
看看他都带了哪些人,一个比一个的愚蠢,一个比一个的没有脑子。
小姑夫算是聪明人,但是他的家人太能拖后腿。
至于其他跟在太子身边的人,是不遗余力的将他往偏里带呀。
安子琪想到这里时,禁不住的掩唇一笑,看着陆太傅的眼神,和看一个将要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陆太傅青着脸,看着安子琪和易君昊全须全尾的走出来,心就凉了一大截。
他们的刺客没有成功。
前来报信的人必然已经叛了。
陆太傅整个人抖得像是一个筛子,想逃都没有地方逃。
“拿下!”易君昊笑着,“等到明天,我进宫去回禀于父皇,当然,陆太傅放心,父皇是不会重判的。”
因为他们是太子的人。
太子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到任何影响,至于他们的未来……那可就说不定了。
陆太傅刚想要开口,就被黎思远的人堵住嘴巴,直接就送到衙门去。
又是黎思远送的。
府尹在瞧见这么大的架势时,头都要疼了。
今儿是静王的大婚之日,究竟是谁不长眼睛,非要往这上面去撞?
所有人都看见陆太傅时,又都收了声音,此人与太子走得极近,这里面是个什么缘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不是吗?
易君昊将人送进来以后,便要回府去陪着新娘子。
至于这衙门的事情,交给专人去办着。
府尹看着易君昊的人是忽拉拉的来,又忽拉拉的走,实在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连夜处理。
易君昊回到府中时,安子琪还在门口等着他。
“你不要着急。”易君昊牵着安子琪的手,“无论父皇会不会重判,他们都是逃不掉的。”
“我知道啊!”安子琪笑着,“可是我想等你。”
今天是他们新婚,却连安府的人都惊动了,实在是太过分。
太子没有将易君昊放在眼中,皇上也不会过分的疼惜于易君昊,凡事都只能依靠于自己。
安家的人也早早的陆续回了家,估计明天的朝上,一定是特别的热闹。
安子琪是打心底很向往的,毕竟向来没有见过这一面的她,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往哪一步走。
“别想了!”易君昊刮着安子琪的鼻子,“等到太子的事情解决,我们也往北方走。”
安家的人,都跑到北方去。
“好!”安子琪笑着答应。
她知道易君昊的打算,也知道他一直不喜欢留在京城。
可是京城中,还有易君昊的母嫔,易君昊是真的舍得的吗?
次日一早,易君昊先是上了朝。
在朝上,那叫一个热闹非常。
陆太傅不可能将事情推到太子的身上,但带着太子府兵去静王府是真的,喊着易君昊被刺客劫持是真,与黎思远带去的捕快发生矛盾也是真。
闹腾了一整夜的人,也是他。
皇上不可能视而不见,但看着他的样子,是只要不牵扯到太子的身上,他可以视而不见。
他的视线落向易君昊,见易君昊始终平和,看着陆太傅不停的自辩,同时也将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为的是一件事情。
不能让太子受屈。
只要太子没事,他们都会没有事情。
这与余家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吧!
余家都要被外派于京城外,但皇上只要不动太子,他们依然是稳稳的。
心啊,总是偏的。
皇上见易君昊没有特别的情绪,以为易君昊并不在意一般,直接就处罚了陆太傅,连着他的家人。
至于太子当然还是平安无事。
易君昊在下朝以后,就回去接了安子琪,一同进宫请安。
安子琪是很少入宫的,但毕竟威远侯的侄女,对宫中的一切也算是熟悉,直到见过易君昊的母嫔后,就与易君昊一道离开皇宫。
安子琪时不时的会歪着头,打量着易君昊。
“别看了,我很好!”易君昊哭笑不得的说,“这种事情可影响不到我!”
“那就好!”安子琪笑着说。
余家的人最后都要离开京城,他们也不过是相送于一程。
看似一切都回归于正常,再没有风波一般。
事实上,安子琪还在回想着。
当年与太子扯上关系,而被判了罪的人,还有哪几家。
从面上来看,应该是没有了,但是安子琪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的人。
太子凭着这些不入流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信心去谋逆?
安子琪将心事告诉易君昊时,易君昊竟然也是在想着这件事情,也同意安子琪的想法,就是觉得不太可能。
面对着不可能的事情,除非细查。
“我们再看看!”易君昊说,“实在不行,看看太子还有没有心情对付我们,如果没有,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吧。”
如果太子真动了歪心思,不需要他们做任何事情,当着皇上的面儿直接拆穿便好。
皇上放不下脸面去惩罚太子,就会死在太子的手里。
不过依着安子琪的想法,他是会罚的。
平时怎么偏着都是可以的,但一旦牵扯到自己性格,什么亲情都会随着风吹一吹,一波就散了。
安子琪闭着眼睛,脱口而出,“慎王很奇怪。”
“我注意着。”易君昊扯了扯身上的斗篷,盖在安子琪的身上。
这天气暖得很,安子琪却总似是冷一般。
冷的是安子琪的心肠。
安子琪总是在想,所有的大事件如果不会更改方向,她的生与死算不算是大方向之一。
最后,会随着所有的事情的落幕,而丢掉性命呢?
安子琪不希望她自己抱着这种要生要死的心情,但在心里总是已经扎下了不安的根,总是想着应该要更谨慎才行。
易君昊握紧了安子琪的手,他不知道安子琪为什么不安,可以太子的心性,有可能会再动手。
他们还是挺危险的。
马车到了静王府前。
王府内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大声的说过一句话,似是怕叫两位主子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