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广平深吸口气,压下从心底冒出来的怒气,随即笑着说,“你特别招人喜欢,在你于庄子内出事时,他就开始缠着皇上了。”
在庄子内出现?祖飞菲刺她那一刀的时候吗?安子琪的收脚猛收,却是叫安广平险些崴伤。
安广平只能恼火的说,“你能不能稳重些,这样还想着要成亲,我瞧着应该送到大伯母处再学学东西。”
安子琪听着大哥的训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心里酸酸的。
“大哥对我可真好。”安子琪感慨的说着。
安广平越发得不自在,“你不会是被欺负了吧?”
被欺负是不可能的!易君昊估计尚且欺负不到安子琪的。
安子琪在走到院门口时,笑着说,“大哥,不早了,早些休息。”
“好吧。”安广平也没有打算继续教训安子琪,只能说,“在成……在你二姐姐成亲之前,不许再乱走了。”
安子琪竟然同意了,她也认为应该多帮着安子芊筹谋一番,省得在安子芊离开京城以后,再留有遗憾。
当安广平转身要离开时,安子琪忽然又说,“大哥,谢谢你和二哥。”
安广平的脚步猛收,背对着安子琪,悠悠的叹了口气,看来易君昊是什么事情都会对安子琪讲啊。
他们二个人倒是没有秘密,却是叫他这个当哥哥的,说不出来的心酸无奈。
“你是我的妹妹,我们为你着想是应该的。”安广平只能说,“快点回去睡吧。”
安子琪看着安广平离开的身影,却想不到他去了营中后,会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她垂着眼帘,喃喃的说,“还是应该和他再商量一下,看看明年的事情要如何应对。”
明年,将有大事啊。
太子要谋逆了呢。
虽然她认为事件的大概率是不会改变的,但之前太子会败,是因为有些人不敢真正的动手。
比如振王,当初是答应得好好的,最后来了一个临阵脱逃。
如今是没有了这样的人,但是太子的手里也没有更多的筹码。
安子琪想知道,这一次的太子会如何来败,会不会再把余家给扯出来。
她垂着眼帘,听着忍冬劝着她,“小姐,天晚了,先回来休息吧。”
安家是安安静静时,余家却也有些动静,是因为余良朋要离开京城之事。
余裕是千万般不舍的,这可是他惟一的嫡子,哪里能舍得他离开的?
他想要去劝着余大夫人,但是看到妻子明媚的表情,很是期待儿子可以建功立业的神情,也就只能将心事压下来。
他要不要再想别的办法,去周旋呢?
余裕是以为他的一举一动,都掩饰得很好,但早就被余良朋瞧了个清楚。
余良朋知道以余大夫人之力,是改变不了太多,只希望会有人帮他一把。
不要更改。
他很期待可以与安家的两位表弟一起在营中拼搏,却不知道能拼到什么样的地步。
余大夫人也察觉到余裕的意图,相比于余良朋的不安,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忧。
余裕什么都改不了。
一个要依靠余老夫人才能成事的儿子,能够想到改变余良朋所去之地的法子,不过是去寻侯府。
侯府如今要办着安子芊的婚事,哪里有心情再去安排着余良朋。
等着事情快要安排下来时,估计余良朋都走了。
正如余老夫人的猜测,安家的确是忙碌着的,在余裕前去拜访,想要谈一谈余良朋的去处时,易君昊竟然登门。
他的手里有圣旨,如今出现就是来了提亲的。
安启仿若是刚刚知道此事一般,是吓得不轻,立即要跪下来接着旨意。
“安伯父,不必如此。”易君昊笑着,“父皇允我私下与你相谈,会由黎二夫人来促成亲事的。”
那位郡主?余裕就坐在旁边,将易君昊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从表面上看,这是皇上对易君昊与安家婚事的不在意,他却觉得事情不似是这么简单。
仿若是要绕开皇家繁琐的礼节,将一切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办妥。
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余裕离开安府时,才想到他来时的目的并没有机会开口,反而一直听着易君昊与安启商量着婚事。
甚至在谈论的中途时,安府还派着人去请了安泽过来一起商量,全程都有些忽略了他的存在。
余裕是没有什么好气的,他只是安子琪的姑夫又不是叔叔、舅舅,听听也就好了,哪里有参与的机会?
他站在安府门外时,不由得一阵恍惚,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家的女儿在下半年,以极快的速度会出订了亲,接着要陆续出嫁,安家的男儿也要离开京城。
这一切仿若是在冥冥之中,在讲着安家有某些特别的计划。
会有什么计划?人都不在京城,还能有什么气候?
当余裕想到此处时,禁不住的回过头,冷冷的哼了一声,甩手离开。
安家可是相当的喜气,毕竟安子芊的事情订好,安子琪竟然也要出嫁?
这手里的圣旨是热气腾腾的,且就订下了好日子。
真巧,赶在年前。
安泽还想着问一问,要不要等留王归来时再办着喜事,却是被易君昊拒绝了。
万一,留王回不来呢?
按着往年的情况来看,留王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没有必要为了他一个人,而叫所有人都等待着。
思及此处时,安家的长辈们都是一阵唏嘘。
安子芊是特意来寻着安子琪的,谁能想到他们三姐妹的婚期,离得这样的近。
无论外人说着什么,她们自己是开心的。
安子琪瞧着安子芊的身上竟然还挂着一颗箭头,不由得扯扯嘴角,“这该不会是姐夫的东西吧?”
“他第一次用箭,就中了耙心,就是这个箭头。”安子芊笑着说,“他从小留到大的,如今就给了我。”
安子琪感慨的叹了一句,“姐夫可真会哄人。”
詹沛虽然不知道应该送什么哄着安子芊开心,但却是把对于他来说,最为重要的纪念送给安子芊。
这也是一种法子呀。
安子芊看向安子琪,“谁能想到,你和王爷这样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