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琪可没有心情去做着详细的解释,而是拍着手说,“花就是要花在刀刃上。”
全英听懂了,安子琪认为她就是那把“刀”。
她跟在安子琪的身后,将容家的事情都打听了一个清楚。
宫物之事由柴家主谋,容家帮着倒卖,其中,以慎王亡母的遗物最为多。
柴家流放,容家只是帮个凶,贬为平民,三代不得入仕,本是想要赶于苦寒之地,却叫易君昊阻止了。
易君昊认为,应该去让他们富饶之地,那里需要许多劳动力。
全英道,“便宜他们了。”
“那可不是的。”安子琪竟然赞同易君昊的作为,“苦寒是又苦又寒,但是废物和纨绔少一些为妙。”
至于容玉朗,才到了真正的重点。
全英提到容玉朗时,笑得分外灿烂,“听闻纪统领经常到牢里去,亲审着这位爷,特别想知道这位爷是怎么进入到宫里的,容玉朗也是实话实说,说是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带进去的,但……查无可查。”
那夜,几乎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包括易君昊。
以易君昊的证据最为明显,因为他就与皇上在一起。
安子琪知道所谓“不在场”是可以相互证明的,但是易君昊却是陪着皇上处理年底事宜,不可能会分身。
一时间是弄不清楚了,整个人竟然有点晕。
罢了!如果易君昊想要对她讲明白,是会亲自开口的。
安子琪对易君昊,有着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信任。
“容小姐会随家人离开。”全英继续讲,“虽然是平民,但是被贬出京城,估计是要回老家。”
安子琪勾唇一笑,“行,知道了,下去吧。”
她会再安排的。
容小姐不是帮着她的好哥哥助纣为虐吗?那她也要尝尝这个“虐”,究竟是有多可怕。
安府的日子状似是恢复了平和,但各自皆有不安处。
从那一日起,安子芊每次出门都会带着许多人,不会再落单。
安子琪也再次闭门不出,说是“累坏”了。
了解她的人怕是觉得她的“累”中,都充满着小心翼翼的算计吧。
直到安子琪等来的那一天,她坐在镜头,认真的梳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妆容也很张扬。
忍冬叹了口气,“小姐,这怕是会气死人的。”
“就是要的气死她。”安子琪拿起镜子,摸着头上的钗,“这是皇太后还是皇后时,赐给祖母的。”
忍冬点着头,“那时的侯府也如小姐的妆容一般,特别张扬。”
这丫鬟也会拐着弯的气人了。
安子琪烦恼极了,“行了,走吧。”
忍冬是拿着安子琪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这种事情不会常发生,也就由着安子琪吧。
毕竟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堵着一口气,即使有人受到惩罚,但是伤害总是存在的。
安子琪刚出安府,就注意到马车有点晃。
看来是有人提前进去了?
安子琪提裙而入时,易君昊就从里面扶住她,“王爷,你不应该过来。”
“我避着车窗,看不见我。”易君昊说得理所当然。
安子琪哭笑不得的点着头,却还是很真诚的道谢。
如果没有易君昊的推波助澜,此事是必然不成的。
易君昊无所谓的说,“此事也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就这么‘咔嚓’一下,又筹集了许多物资。”
又要往北方送?
“又要过年了。”易君昊苦恼的笑着,“留王又要回来,然后又会半路出事,再折回去。”
这是一定的。
安子琪却也是想着,按理来说,依着某些事情的进程……
太子明个六七月份的时候,就要反了。
京城是一阵浩荡。
在此之前,安子芊就经历了三嫁之事。
她原本以为改变某些事情,一些即定的可怕之事不会发生,但是瞧着容玉朗算计安子芊的时间,是她错了。
算计还会再出现,要提前准备才行。
当安子琪慢悠悠的回过神时,易君昊才不紧不慢的问,“你不想知道,将容玉朗带走的人是谁吗?”
安子琪的手一指,指向易君昊。
易君昊点着头,的确是他。
他对安子琪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这份信任倒是叫安子琪莫名的紧张。
易君昊却又道,“他为何说出来以后,我却是在父皇的身边。”
安子琪歪着头,“他该不会是晕了头吧。”
“是晕的。”易君昊笑着,“他在路上就吸了足够的香料,时睡时醒,记得不清的。”
原来是这样呀!
正因为脑子不清醒,才会产生认知上的错处。
安子琪在心头长长的感慨一句,随即对易君昊笑得更灿烂,“一会儿,我请客?”
“好。”易君昊想着,就握住了安子琪的手,“这样,也可以?”
安子琪紧紧抿着唇,却是没有直接答复。
易君昊笑着,“我知道,这样的关系早就已经变了味道,但是……”
“人是没有变的。”安子琪笑着,“我就是这样的。”
易君昊想了想,“我好像……也是这样的。”
他们相视一笑,仿若是有什么事情已经被捅破了。
安子琪往易君昊的身边稍挪了挪,“其实是有点怕的,万一你不愿意,我岂不是很尴尬?”
她是想要“站”易君昊,但易君昊却不愿意主动出击,她就只能被定在原地。
易君昊将安子琪的手握得更紧,“改天我送你一些画,你先看看,那是我的向往之地,对于你来说却是有些苦。”
“好。”安子琪笑着,“好久,没有这么开心。”
易君昊也想要说“是”时,马车突停。
他本能的用另一只手护着安子琪,同时微沉着脸,“怎么回事?”
随意耽误,是容易赶不上的。
驾车的车夫没有回答,但是沉默却叫人更惊心。
安子琪的心里已经想出许多缘故,但是车门已经被推开。
“三妹,我觉得你不应该背着我,我要与你同去。”挪进来的安子芊,在抬头的一刹那,整个人就呆住了。
她忽然想着,如果她现在跳下马车,是不是来得及。
易君昊笑着,“二小姐,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