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炮仗洒了吧。”安子芊脱口而出,“不能吧,那玩意危险着呢。”
余大夫人显然尚不知情,“什么炮仗。”
只听到一声响,随即就传来婴宝的哭声。
安子芊在来到余府的时候还在想着,余家的人多。
如今看着,这老人小孩子还真的是不少。
特别是熊孩子,真多。
“不要过来。”余老夫人道,“带着孩子的都回到院子里去,叫下人好好的寻着,都寻出来就好了。”
熊孩子在哭中,“就是的,也不会响。”
“住口。”余年喝着,“都吓到你的祖母了。”
哇!熊孩子继续哭。
“娘。”余大夫人忽然唤着,“我的院子就在前面,先到我那里歇个脚吧。”
瞧着余老夫人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还是请她坐一坐吧。
余老夫人刚要点头,又是听到一声响,且就是她的不远处。
她登时就不敢走了,站在那里是真的生气。
余大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小心的探探路,把老夫人请过来。”
“不用。”余年忽然说。
这也太不礼貌了吧。
余家的人平时都是这个态度?
余年瞧着老夫人,“秋然不肯吃东西,您看看……”
余老夫人也是记挂着这个被太子认可的孙女,叹了口气,一副老了也要受累的样子,“康儿,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瞧瞧秋然。”
如今在余府中最受关爱的,应该就是余秋然了吧?
但余秋然可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在这个余家,几乎每个人都对她说过,“没有余家你能如何”这样的话,她就牢牢的记着,如今更是恨不得叫他们全部都尝尝这个滋味。
“是。”余大夫人当然不会勉强。
她在整个事件中都是置身事外的,即使出来说句话,也不过是出于身份,而不是真心。
余年正准备叫下人将他家熊孩子带回屋里去时,熊孩子吓得拼命挣扎,疯一般的向前跑去。
“你给我站住。”余年喝的一声,就听到余二夫人的叫声。
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有一个好时候了?
余老夫人也是烦着,“这又是怎么了?”
这一次是真的出事了。
余二夫人恰好踩到好几粒炮仗,那东西竟然就爆开,炸坏了她的脚。
这院子里面登时就更乱了。
之后就是老夫人的叫声,似是也踩到了,却是没有受伤,立即就叫嬷嬷们陪着她回自己院子去。
什么余秋然的,命要紧。
谁也不知道地上还有多少炮仗,都只能先不去看望受到惊吓的余老夫人,都躲在屋子里,先等着府里的下人将炮仗都寻出来。
安子芊吃惊不小,她亲眼见到余二夫人伤了脚,又见老夫人受到惊吓,也有几个下人受了伤,“这是什么东西呀,是炮吗?”
“有一种,就是摔地即响。”余莹然解释着,“可是这都摔过了,怎么后知后觉的响。”
看着,更像是暗器。
只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
安子芊能不能想个明白,就看她自己的。
余大夫人叫两个姑娘进了屋子,听安子芊兴致勃勃的讲起安子琪传出来的话。
她的面色凄然,冷笑着说,“旁人就算了,我的好夫君也不理会此事,是不是?”
这种话本是不应该在晚辈们的面前说,可是这就像是堵在心头的一块棉花,叫她无法出着恶气。
安子芊是想不得那般多的事情,听到余大夫人的话时,还歪着头,“小姑姑,难道余家不会瞒着小姑夫?”
这句话可是一个极好的台阶。
余大夫人淡淡的笑着,“对,应该是瞒着的,他如何会不与我商量这般大的事情,对不对?”
自然是的对的,可是听到耳朵里,却是叫人不太舒服的。
安子芊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而是说,“我把爹娘的话都带到了,小姑姑一定要好好想法子,我随时听着。”
余大夫人握着安子芊的说,“行,我懂的。”
她从安子芊的话中已经听出,一切是因为安子琪的主意。
安子琪分明是可以不作理会,或者将此事丢回到余家,但是她却用了这般绕的主意,想必是知道余家的情况了。
现瞧瞧她,当初因为听信余家之言,非要叫安子琪与余家订亲……
余大夫人思及此处时,心里是相当的难过,也觉得自己认人不清。
安子芊走的时候是相当的洒脱,但是快要走到府门时,忽然叫着退后好几步。
一个炮仗就在她的面前炸开,如若不是她的身资灵敏,躲得及时,恐怕现在就要受伤了。
她青着一张脸,慢慢的抬起头,目光落到离她不远不近的一个小厮上,“怎么?以为躲起来,我就不知道是你丢过来的?”
她直起腰,冷笑着说,“余府的下人又如何?就可以随意办事,随意伤人吗?”
伤的还是她,生气!
小厮战战兢兢的而来,直接就跪在安子芊的面前,“安二小姐,对不住,我就是……”
不小心。
这种事情,自然不能是故意丢过来的。
如若安子芊受了伤,这就是麻烦。
“行吧。”安子芊笑着说,“就罚你把府门前打扫干净了。”
她是没有权利支配余府的下人的,但是谁叫她是客人,说句话也是很好用的。
当安子芊大摇大摆的离开以后,其他的下人也都是松了口气,不仅没有怪安子芊小题大做,反而觉得她很好。
如若换成是余家的其他小姐,怕是他们小命可能就要丢掉一半了。
安子芊的差事办得很好,回到府中向长辈们讲了讲,就将消息传到了安子琪的手里。
安子琪在知晓余大夫人并不知道黎老夫人的意愿以后,不禁冷笑着说,“都知道黎家清贵,余老夫人却非要把这样的事儿推给其他的女儿,且要瞒着小姑姑,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把我安家当回事,还是觉得京城特别大,安家的人永远都不会知道。”
兰苕心直口快,“认为余大小姐是余家的人,与安家没有关系,可以随意的摆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