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琪知道,全英是绝对不可能冒失的。
她办事向来都是小心翼翼,但收益却是最大。
她自元宵佳节这一天后,再一次出于隐匿的状态,再次足不出户,几乎是不与他人见。
京城中的贵人们都知道安三小姐自山庄一事后,便落了伤病,长久的都不见好。
也是因为此事,他们对李太医多有诟病,即使是府中有贵人生病,也绝对不愿意去请他来医治。
万一,再医出一个安三小姐呢?
此时的余老夫人也因为此事而烦恼,因为李太医的医术不济,已经被太医院盯上了。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有考核的,谁也不可能长长久久的坐在那里。
如果是致仕离开,倒算是体面,但如果是被赶走的,那必是会连累到余家。
余老夫人实在是想不通,一个小丫头生病为何会传得这般离谱,就差一点儿说是李太医亲手害人了。
也有其他府里的小姐们生病难愈,或者先天不足,但也不曾将事情闹得这么不好看。
他们当然知道……李太医所做的一切都是余家的安排,为的就是叫病重的安子琪谈不到好姻缘,只能被迫嫁给余兴文。
如今余兴文已经与宗芷芙成亲,远离京城,李太医也应该将安子琪医治妥协,但是安子琪的病就是好不起来,其他大夫也为她诊治过,的确是麻烦。
一旦有哪位贵人提醒安府要更换太医,再请其他太医过来瞧瞧,安启都会语意不详的推辞,大意就是李太医是余家的远房亲戚,这难换啊。
余老夫人重重的拍着桌子,“当我听不出他们的意思吗?分明就是把安子琪的病症怨在我们余家了。”
可不是嘛,正是这般怨着了。
她又泄气的靠在椅背上,“接下来当如何?”
再这般下去,李太医是保不住了。
余裕道,“不如,再请另一位太医去瞧瞧,必是要在两个月内将安三小姐的病冶好。”
再治不好,怕是李太医容易保不住。
“好。”余老夫人还能如何,只能恼火的点着头。
本是想要算计安子琪,最后反而被拖累下水。
如果不是安子琪是生病中的人,她都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安家安排的。
余老夫人看向余裕,“大夫人如何了?”
余裕叹了口气,“我想着……要不要也换位太医。”
是李太医为余大夫人医治的,久不见好,反而越来越虚弱。
分明就没有多大的病,拖到最后却容易不治。
一旦没有了余大夫人,他们与安府的关系必然会淡上许多。
余老夫人皱着眉头,“你说,会不会是与李太医有关?”
有事凑巧,凑在一起就显得很奇怪了。
余裕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说是先查查看。
在他们谈着安子琪的事情时,余年匆匆而来,一步没有站稳,竟然直接跪在了余老夫人的面前。
余老夫人的身子骨原本就不太好,被余年这般一吓,险些背过气去。
她颤着手指,指向余年时,只能说着“冤家”。
余年也顾不得许多,忙道,“太子府内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振王的死因,被余兴文的下属传出来了。”
余裕怒喝着,“这不可能,他把事情收拾得很干净。”
交给他的人,都是可以放心的。
余年被余裕这般一喝,竟然像噎住了似的,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