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阳听令而行,从不回绝。
一辆毫不起眼的普通马车,一路划着蛇型,狠狠的撞进斗殴的十几人当中。
“快让开,让开。”车夫全阳扬起来的马鞭,看似是甩到马背上,其实是将聚众之人全部打开。
马车奔过之路,所有的人皆让于两侧,心有余悸。
这若是躲得慢了,怕是会成为蹄下亡魂。
“小姐,人群被撞散了。”全阳道。
安子琪的面色始终凝重,“继续撞。”
“是!”全阳扬起了马鞭,不管不顾的甩了出去。
安子琪的双手撑在马车中,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甩出去,更是听不到外面的惊呼骂语。
安子琪刚刚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正渐渐的放慢,才松口气。
她正想要拿出帕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时,马车突的重重一颠。
护在她身前的兰苕,控制不住的向车门前去,额头被狠狠一撞,直接晕倒。
车外的全阳焦急的唤着,“小姐,有刺客。”
这声音一落,就听到重物摔地的声音。
安子琪的脑海中冒出一句“全阳没有撑住”,整个马车就向一旁侧翻而去。
难道她刚刚回来,就要死在这场乱事中?
马车重重一摔,还翻了两下。
安子琪的双臂疼得厉害,怕是受了伤。
她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听到车厢破烈的声音。
一双有力的双臂,将她从车厢中拖起来,向一个方向奔去。
大哥二哥呢?全阳和兰苕又如何了?
她看着面前狼狈的男儿,嗓子像是被塞了块石头,只是本能的抓紧男儿的衣领,艰难的说,“殿下,我没事。”
“不行,看大夫。”易君昊抱着她全力奔跑,咬牙切齿的说。
易君昊是皇上五子,年初刚刚封了静王,赏府另住。
今天是恰好碰见,还是另有缘故?
安子琪可不敢赌,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我大哥陪我出府的,我身边的人还在马车里……”
易君昊紧紧的绷着脸,不给回应。
“我!”安子琪的双眼一黑,来不及再说什么,直接就晕了。
她是被吵醒的。
安子琪撑着坐起来,忍冬忙伸扶着她。
“这是在家里?”她哑着嗓子问。
忍冬道,“正是,小姐已经回家了。”
安子琪尚没有来得及回忆太多,突然想到一件大事,面色已变,“大哥和二哥如何了?马车翻了,全阳和兰苕又怎么样了?”
忍冬忙劝着,“没事,没事,一切都好。”
安子琪知道忍冬最是稳重,她说无事必是无事。
二哥不曾死于今日的斗殴当中,大哥也能全身而退,这代表眼下无事。
至于更多的细节,需要她慢慢回想。
她稍稍的定定神,“静王呢?”
她还记得,将她从车厢内拖出去的人,是静王易君昊。
“当时的场面混乱,静王为救小姐受了伤。”忍冬的声音低了又低,“老爷和大公子正在静王府中,余大夫人过来陪着小姐。”
小姑姑过来了?
安子琪正想要再问,忍冬竟难得像告状般说,“宗小姐也想要去静王府来着,被余大夫人留在府中陪伴,现在要去请他们吗?”
“不必。”安子琪闭着眼睛,“我累了。”
忍冬着急的说,“小姐叫全阳在事后全权处理斗殴之事,但这事被静王的人全力揽过去了。”
安子琪猛的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急切的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