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安子琪觉得自己当初就是个傻子,这么明显的问题竟是她一点儿也没有瞧出来。
宗芷芙为她寻大夫要跑到余家去商量,究竟是请着小姑姑想办法,还是想要叫余家的某些人知道她的病情?
安子琪故意寻了个差事,拖了宗芷芙三天,也就是今天,才叫宗芷芙往余府去。
因为今天有件大事。
二哥安海平是大伯惟一的儿子,比大哥小上一个月,却在京城中死于一场斗殴的意外,也就是今天。
她不问事件发生的原因,只要先救下二哥再说。
安子琪也简单装扮以后,带着收拾出来的礼物,准备出门。
她是往威远侯府的方向去,与宗芷芙是相反的方向。
安子琪刚准备上马车,就被唤住。
她恼火的看向随行的兰苕,不是说大哥正在营中吗?怎么凑巧回来了?
兰苕连忙摇着头,她也是毫不知情。
“妹妹是要出门?”安广平吃惊的说,“李太医说你受了惊吓,怕是心中有郁结之症,最好是在家中静养,莫要乱走吗?”
李太医是深得余家信任的一位远亲,深研医术,甚为老实。
素日里都是留在医馆或者自己府中,与旁人交往极浅,看着是个恪守本分的人。
可惜呀!
这个本分的人,未必真安分!
“大哥,我今天很好。”安子琪哑着嗓子说,“听说两位姐姐的病情也是反复,心中担忧,想要去看看。”
两位姐姐的病情为何反复?为何都到宫中请了太医都不见好转?
此事是要慢慢来查的,先救人才要紧。
安子琪估计着时辰也是差不多,忙道,“哥哥要是不放心,不如随我一起去看看?”
“也好!”安广平终于答应,但是瞧见拴马搬凳的人是全阳时,不由得皱起眉头,“妹妹,你怎么带了他出门?”
全阳的脸是毁的,旁人瞧见都会怕,包括安子琪。
“哥哥,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去快回。”安子琪只道,就将手搭给兰苕,被扶着上了马车。
安云平摇摇头,想到大夫说安子琪怕是在水下撞到头,有些浑噩,也没有再追问,便翻身上马,一齐往侯府去。
马车晃悠悠。
安子琪闭目养神,忍冬心有疑惑,却是沉默不语。
全阳的声音传入,“小姐,前面有人聚集。”
就是现在。
“转!”安子琪喝着。
忍冬忙依着她的吩咐,去敲车门。
正驾着车的全阳从不多问,依着安子琪的主意,扯着马缰拐了方向,一路横撞而出。
“怎么回事?快停下!”安云平的声音被甩得越来越远,“妹妹,莫怕!”
安子琪的脸色相当难看,“兰苕,你不怕吗?”
“奴婢只听小姐的。”兰苕努力压着无来由的惊恐,说话的声音都是在打着颤。
只是不懂得可以寻着其他人低调来办此事,安子琪为何要亲力亲为。
安子琪凝望前方,手心里捏了一把汗,“我是怕的,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
因为二哥安海平于京城的一场斗殴中被误伤,伤势过重而过世,大伯母也心力交瘁,随他去了。
这么大的日子是她绝对不会弄错的。
只怕错的是时辰。
且不论这场事故是不是人为,这第一局必须是她赢。
“小姐,前面果然有人在聚众斗殴。”全阳的声音突然撞进安子琪的耳中。
安子琪的心突的一沉,猛的睁开眼睛,“仔细瞧着,不管二哥在与不在,先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