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奔进来的速度太快,韩霜看不清,以为要出手打她,于是她挥起水果刀乱舞,划伤了来人的手臂。
“霜霜,是我。”秦朗抓住她的手,痛苦地说。
韩霜松开手,水果刀掉到地上。聂格赶紧上前来,将刀拿走。
秦朗右手臂上的衬衫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到地板上。她惊慌地喊:“秦朗,你怎么样了?快,快去医院。”
张达飞和严启明冲进来,手里拿了毛巾帮他包扎:“先止血,再送医院去。”
毛巾紧紧地绑在他的手臂上,他们架着秦朗,要送他去医院。
秦朗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冷眼扫过对面邓蓉他们一家子,厌恶地说道:“谁再闹,我就逼着你们把股份退出来,连分红也没有。”
韩霜吓哭了,连忙对她说:“你别说话了,快去医院吧。”
秦朗转过来脸温柔地对她说:“没事,出这点血死不了。”
“别说了,快去医院吧。”韩霜哭着央求他。
乔语也开口说:“行了快去医院吧,这里有我呢,他们占不了便宜。”
秦朗这才点头,张达飞和严启明即刻将他拖出去。韩霜想跟上去,想起乔语还在这儿,回头看看她,仿佛在做两难的选择。
乔语朝她摆手:“去吧去吧。”
她一咬牙,跟上他们去医院。
邓蓉和韩长渝被刚才的意外惊呆了,待秦朗他们走之后,她回过神来,指着门口说道:“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
乔语瞥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们闹够了没有?聂助理,叫个人进来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聂格应声,很快一个保洁员工拿着拖布进来,将血滴清理干净之后就即刻出去。
“他是什么东西?”乔语在保洁员走出去之后,重复邓蓉刚才的那个问题:“他是韩氏最踏实的员工之一,韩墨最得力的助手,我们最信赖的伙伴。”
韩章不屑地说:“哼,他不过就是韩墨身边的一条狗。”
乔语快步走上去,朝他脸上打了一个嘴巴子:“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韩章妻子尖叫:“你怎么打人?”
韩章也恼,想还手,刚把手举起来外面的保镖就冲进来,一个站在乔语面前,一个拦住他。
“为什么打他?因为他不会说人话,根本不是人。”乔语说完,眼光再从韩长渝和邓蓉脸上扫过。
“我一直以最大的耐心包容你们,那是因为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并不想在你们身上花过多的精力。但是你们不要把我的包容当成软弱。再若我生气,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分到半个子!”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有气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敢!”邓蓉大声说:“你要是敢这样,我让你们在凤城名声扫地。”
“哼,老太太,不要跟我提名声。你们有什么名声吗?自己的亲儿子撞人逃逸,然后找一个不相关的人顶罪,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没有拿来要挟你,你现在竟然敢反过来威胁我?”乔语现在可算明白了,跟邓蓉这种人不用讲道理。
“你不让我们看韩墨的遗体,就是心里有鬼!”韩章又在一旁跳起来。
乔语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她伸手指着那几个人,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镖把你们统统扔出去。”
韩仲华站起来,与乔语又峙:“你敢!”
乔语朝门口喊道:“聂格进来。”
聂格小跑着进来,她马上对他说:“从今天开始,停掉这几个人的分红,还有股东所有的权利。一分钱也不要给他们算。”
韩仲华的妻子尖叫:“我们手里还有韩氏的股份,只要我们不卖,你就没有权利停的掉我们任何福利。”
“是吗?”乔语拨开保镖,走到她面前:“作为股东,你们没有维护韩氏的利益,整天只想着如何钻空子。韩墨去世,你们没想韩氏如何平稳过渡,只想来夺权。你们这种垃圾股东,不早点清理,就是企业的毒瘤。”
韩长渝和邓蓉创立韩氏,到韩仲禄时已经做到了凤城第一大家族企业。现在竟然被乔语说他们是韩氏的毒瘤,他怎么受得了?当即就眼冒金星,身子站不稳摇摆。
还是离他近一点的保镖手快,扶了他一把。
他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朝老伴伸出去,低声喊:“药,给我药。”
邓蓉着急忙慌地去翻背包,韩章朝聂格喊:“水,快去拿水来。”
聂格一时情急,就把韩长渝面前的茶水倒掉,跑回自己办公室接水去。
乔语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聂格端来水,韩章接过去,喂爷爷喝下。吃完药,他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
没有人再敢说话。
今天这一出真是热闹。先是秦朗被划伤,现在韩长渝血压飙升,财经报记者若是在场,又有一大通素材写。
乔语眼珠子在这家人身上再次扫过,韩长渝已经这样了,但在他们眼里没有丝毫的关切。每个人最关心的,大概还是自己的那一点利益。
包括邓蓉。
豪门之所以恩怨多,就是因为所有人都重利益而轻亲情。邓蓉和韩长渝算是一起奋斗出来的,相互携手走了几十年,现在她看韩长渝,眼里是满满的嫌弃。
还好韩墨和韩霜并没有长歪,韩敬还算有药可救。
韩长渝缓了片刻,伸出手示意儿子扶他。他的手肌肉已经松驰了,长满老年斑。他无力地说:“回去吧,回去吧。”
邓蓉不肯罢休:“就这么轻易地算了吗?”
韩长渝并不理会她,迈着步子试图自己走。韩章看看爷爷奶奶,又看自己的父亲,拿不定主意是要走还是留。
他走了几步,发现没有人跟上来,摇了摇头说:“我年纪大也管不了你们了,要闹你们就闹吧。”
韩仲华与妻子对视,不甘心地跟上。
乔语见邓蓉不动,眉角一挑:“怎么?老太太你也想吃降压药?”
“狼心狗肺!”邓蓉骂她。
乔语不气反笑:“老太太您都精致一辈子了,难得从你嘴里吐出脏话来。我告诉你,你骂得再难听我也不介意。总之呢,钱是一分都不会再给你的。”
邓蓉呼叫:“你……”
她也想学那些泼妇哭天喊地,可终究做不来。现在只能死瞪着乔语,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乔语逼近她,用身高上的优势压制住她:“晚点我就让人把你们今天丑陋的样子放到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