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上无菌服,戴上口罩,乔语才得以进入重症监护病房。
外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颤抖着嘴唇问她:“小语,我老太婆是不是活不成了?”
乔语摇头否认:“外婆没事的,你醒来就没事了。”
外婆眼角落下一滴泪,自责地说:“我老太婆没用,拖累你了。”
“外婆你不要这样说,你这样说我很难过。要不是你把我养大,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乔语眼眶里含着眼睛,她努力不让它掉出来。
外婆笑了笑,虚弱地说:“你也不要哄我老太婆高兴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还难道不知道?”
乔语吸吸鼻子,这话听着真难受,外婆仿佛是在交待遗言一样。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才对她说:“外婆,你不是病了,你是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
“对。医生在你未消化的食物残渣里发现木耳,初步判定你是吃泡了很久的木耳,引发的食物中毒。”乔语向她解释。
外婆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那个木耳只泡了三四个小时。我半夜起来泡的,打算第二天拌着吃。”
“那么冷,你怎么就想起吃这个来?”
“最近胃口总是不太好,上街看到有人卖木耳,说是上山采的,凉拌着吃又软又脆。所以我就买了一些。”
外婆仔细地回忆之前的事情:“我想第二天要来凤城了,半夜起来就把木耳泡上,到早上做了正好。”
“泡三四个小时的木耳是不会有毒的。”乔语肯定地说。
外婆说了这些话,感觉很吃力,她虚弱地说:“说这几句话,我都累了。真是不中用。”
乔语连忙安抚道:“那你先躺着,累了就睡觉。在医院里不会有事的。”
外婆就闭上了眼睛。等她睡着,乔语连忙起身,出来就去找主治医生。
“医生,我外婆说她是吃了木耳,但那个木耳只泡了三四个小时,按道理不应该造成中毒。”乔语说。
医生把外婆的病历调出来,一边看一边说:“可是她的症状,就是很典型的食物中毒。按照木耳中毒给药,药效发挥得很好。”
“那你们的判定她就是吃木耳中毒的,没有第二种毒素?”
医生点头:“我可以确定。”
“那中毒的木耳从哪里来?”乔语问道。
医生耸肩,这个问题他没有办法回答。
乔语想到她下午去找了韩仲禄,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脑子里火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她哆嗦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韩墨打电话,词不达意艰难地向他说出自己的设想:“我怀疑外婆吃的木耳是被人替换掉的。那个人知道外婆泡了木耳,就偷偷潜入屋子,将泡了很久的木耳换给外婆。甚至卖木耳的都有问题。”
韩墨没有笑她异想天开,他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那让当地派出所去查一查半夜潜入家里的人。”
“那背后的是什么人,你有想过吗?”乔语问他。
韩墨沉默,是什么人还用想吗?这简直太明显了,明显到他们都不敢说出名字来。
乔语现在觉得后怕,这个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她长叹一口气,问他:“你现在有空吗?我必须要马上见到你。”
“晚上回家说行吗?”韩墨看一眼实验室里的仪器表,苦笑着说。
“不行,有些问题我必须马上知道答案。”乔语蛮横地说。
“那你过来,先到宿舍里等我。我把手头上这个数据记录好就回去。”韩墨说。
“实验叫人盯着就行。我现在过去,到了宿舍我要见到你的人。”乔语语气强硬地说。
韩墨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好。”
去到宿舍,见了韩墨,不像往常那样热情,直接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韩墨很直接地否认。
“你骗人!”乔语大声喊道:“你这段时间就不太正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时候就是在躲着我!”
韩墨试图把她搂进怀里安抚她,她身形轻巧地躲到另一边去了,然后继续说:“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你不想说可能是不想让我承担太大的压力。可是我现在想知道,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韩墨闭上眼睛,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你是了解我的。”
“我去找过韩霜了。”乔语看着他说。
韩墨猛然地醒过来:“她跟你说了什么?”
这个动作在乔语眼里,更加确定他背后隐藏着什么事。她冷冷地说:“韩霜只是告诉我,她无意中听到爷爷奶奶说,之所以反对我跟你在一起,原因是我是某个人的女儿。”
韩墨暗暗松了一口气,试图糊弄过去:“她那个人有时候不着调,就是随便说说的。不要相信她。”
“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乔语见他想要随意打发自己,气得肝疼。
“是因为我父亲乔致良,还是因为我母亲何兰芝?”
见不好糊弄,韩墨只能避重就轻地说:“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等我查清楚了,给你一个交待,可以吗?”
乔语瞪他:“为什么不可以让我一起查?”
韩墨搂住她,轻啄她的耳垂,细声细语地说:“老婆,你只要肯相信我就好。辛苦的事情我来做。”
乔语气得拧他的腰:“你要是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砍了你。”
这句话落到韩墨耳朵里没什么威胁力。他的手从乔语的衣摆伸进去,解她内衣的扣子,用玩世不恭地语气说:“要说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就是跟你睡觉吗?”
乔语两只手去打他,恨恨地说:“你昏头了吗?这种严肃的时候你跟我讲这种话?”
内衣扣子已经解开,韩墨把她抱到床上,将衣服往上捋,他欺身上去,贴在她耳边,用诱惑力十足的声音对她说:“老婆,我们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之间都多了一个牵绊。于别人来说,孩子也许是个负担,对他而言,孩子就是维系他和乔语的纽带。
不可一世的高岭之花韩墨,想法就是这么俗气。
他不让乔语下床,还在她的大腿上垫了两个枕头。
乔语怒了,两只手去扯他的耳朵,怒不可竭地喊:“大傻子,我现在是安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