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在古镇上陪外婆住了一夜,她很高兴。祖孙俩这一夜睡在一张床上,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吃过午饭,司机过来接乔语,她在依依不舍中与外婆道别,踏上回凤城的路途。
在车上她给韩墨打了三次电话,他都没有接。乔语有些烦躁,问给她开车的司机:“来之前你见过韩墨了吗?”
“没有。”司机回答。
“那他平常做什么,你知道吗?”乔语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不太清楚。我不是贴身跟着他的。”司机继续回答。
乔语好奇道:“你跟了他多少年?你们是不是有严格的职务规定?”
司机含糊地回答道:“有几年了。我们的规定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能知道,不该说的不说。”
乔语听到这种规定,翻了个白眼:“难怪一个二个都是锯嘴葫芦。”
回到凤城时间尚早,乔语暂时不想回清河园,决定去探望贺铮铭。给郭小宝打了电话,他很不见外地说:“贺老师想吃火锅,你要来就顺便把菜买了。”
乔语有些哭笑不得:“你就是这样安排你的上司?”
郭小宝说:“现在是非上班时间。”
乔语在菜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来到贺铮铭的家。郭小宝前来接过菜,麻利地拎去厨房处理。贺铮铭左手的绷带还没拆,人坐在电脑前,正在查一篇文献。
“怎么已经开始工作了?”乔语惊讶地问。
“嗯。傅教授那边忙不过来,分了些不重的事情让我做。”贺铮铭回答。
乔语见他不方便,赶忙说:“我来帮你吧。”
“行!”贺铮铭起身,让出位置来。
这篇资料是外国一个知名的植物学家的论文,乔语以前读过,看起来十分地轻松。碰到一个知识点,她还跟贺铮铭讨论起来。
贺铮铭恍恍惚惚,这样的情景以前在学校经常上演。乔语很喜欢植物学,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常是不管时间,一个电话打过来,两人就上图书馆讨论半天。
现在看她还没有完全丢掉专业,他打心里觉得她其实最适合搞研究。
“乔语,你有没有觉得放弃自己热爱的东西很可惜?”贺铮铭问她。
“也不算可惜吧。”乔语想了想再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像我虽然是喜欢植物学,但我的命运早在出生的时候就决定好了,注定要为乔氏珠宝奔波操劳。”
“乔氏走上正轨之后,你可以聘一个职业经理人打理,再回研究所来。傅教授一直很看好你。”贺铮铭试图游说她。
傅教授不止一次痛心地说,乔语不做科研,是巨大的人材浪费。
“以后的事情说不清啊。”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从内心上说,她是喜欢研究植物,但现在不得不把这种喜欢压在心底,去挽救乔氏。
郭小宝在厨房里熟练地处理食材,很快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就端上了桌餐。
乔语指着他对贺铮铭说:“怎么样?这个学生还挺好的吧?”
贺铮铭无奈地说:“生活经验很丰富,但学习着实不太行,是个笨学生。”
“笨的你就慢慢教嘛。”
贺铮铭发现乔语有些心不在焉,吃着东西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像是在等信息。他没有说破,而是在她走之后问郭小宝:“你老板最近有谈恋爱吗?”
郭小宝赶紧否认:“没有。整天开会看报表,还要提防乔诗那一边的人,忙得团团转,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是吗?”贺铮铭若有所思:“可她为什么一副神情落魄的样子?”
郭小宝神经大条地说:“可能是乔诗那边又出了什么妖蛾子。”
贺铮铭拍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这样当人家助理?”
郭小宝委屈地说:“工作之外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我顾不过来那么多呀!”
还是司机来接,乔语上车之后,看过手机,确认韩墨没回电话,也没有信息发来。她忍不住打电话给秦朗:“韩墨在研究院里吗?”
秦朗说:“没有。”
乔语失落地挂掉电话,对司机说:“今晚不回清河园,去我之前的房子。”
她知道自己不说,韩墨也会知道她在哪里。
这夜韩墨没有来,电话也没回。
许老爷子的丧礼虽然说要从简办理,但他生前广结好友,加上在凤城又有权威及根基,从简办理仍然有许多的人来。
因为是老爷子生前最看着的后辈之一,韩墨这三天都在葬礼上帮忙接待人,手机调成静间,外头的事情也一应顾不上。
许菲菲都他身旁,时不时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他。韩墨问心无愧,乔语那边有保镖和司机跟着,他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就是不知道一直没联系得上他,那个女人会不会跟他置气。
乔语回了自己原先租的房子一通打扫。火锅吃得有点撑了,她需要劳动助消食。忙到睡觉时间,她在笔记本上写下明天的工作事项,嗯,好像有点紧凑。
回到乔氏上班,一早营销总监过来,跟她商讨最后的促销方案。最终是以中老年消费群体为主,买黄金赠粮油或者郊区农庄一日游。
这份营销策划案送到林咏芳的桌面上时,她看了一眼就不屑一顾:“你们开了几天的会,就策划出这么老土的方案来?照这样出去宣传,我们乔氏珠宝卖得出去才怪!别坏了名声!”
乔语看着打扮精致的林咏芳,这位阔太太连菜市场都不用去,怎么会懂那些跟她差不多年纪的人想的是什么,追求的又是什么。
“如果林总能把你圈子里的那些阔太太拉过来买我们的产品,我们根本不必要费精力弄些什么营销方案,还不会拉低乔氏珠宝的形象。”乔语现在可以做到一边笑,一边说着尖酸刻薄的话。
“最好是那些财大气粗的老板娘,买个一千万的产品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她又补充道。
“你!”林咏芳又被噎住,这个死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就直接冲着人的死穴来的?
她不情愿地在方案上签了字。乔语得意洋洋地拿过来,准备跟她潇洒地道一声再见。可见她皱了眉头嫌弃她的样子,她改变主意,决定再刺激她一把。
“听说周家阳出车祸了,伤得重不重?乔诗是不是整天在家以泪洗面?”她倚在门框上,懒洋洋地问。
“你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