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个沈小姐和唐浩然不是真的恋人,否则要伤心死了吧!”月儿摇头叹息道。
沈凌昨日被陷害关进了死牢,生死不明,今日唐浩然便来找女人消遣,两人若是真的有感情,沈凌会如何的意不平啊!
而现在,也只是被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背叛了而已。
……
被从雅房赶出来的唐浩然满脸惶恐,等不及大船靠岸,先坐了小船离开上岸。
一路奔回到自己家里,他母亲正坐在院子里择菜,看到唐浩然,立刻起身笑道,“儿子,你回来了,书借到没有,咱们不是有钱了吗?干嘛还去向别人借书。”
唐浩然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脸色发白,惊魂未定,转着眼想了想,道,“娘,咱们搬家吧!”
妇人一怔,“搬家,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家?”
“我今天在、”唐浩然语气一顿,磕巴了一下才继续道,“在街上碰到了太守府的下人。”
他上学的书院里有很多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在一起说的最多的就是勾栏院的那些女人,他好奇、心痒,却从不敢有想法。如今他无端得了一大笔银子,今日一早便去了平时不敢去、也没钱去的地方,没想到刚上了床,姜家的人就进来了,让他这几日不要出门,更不要出入奢靡之所。
他羞耻恼恨,觉得姜家人一定是在暗中监视自己,却不知道是对面船上跟着姜如海的管事看到了他,所以才派人过去警告。
妇人听他一说,脸色也变了,“他们想怎么样?”
“不知道!”唐浩然脸色惶恐,“他们一定在监视我们!”
妇人吓的脸白,嘟囔道,“我就说这事不能做,现在好了吧,咱们怕是要被杀人灭口了!”
沈家在这条胡同里是大户,为人和善,经常接济他们孤儿寡母的,后来沈凌落难,外祖家又容不下,妇人便主动让沈凌住到自己家里。她也有自己的私心,想着沈凌自小知书达理,长的也好看,留在自己家里以后做她儿媳也不错,而且沈家虽然烧没了,但还有一大片宅子,那也是不少的一笔财产。
直到姜家人找来,他们母子才知道沈家被烧原来是得罪了姜家少爷,他们不敢得罪姜家人,又贪婪姜家人给的作伪证的银子,所以便答应去公堂上指证沈凌因为和唐浩然有私情才放火烧死自己的父母。
唐浩然恼怒道,“我有什么法子,我敢不听太守府的人的话吗?我就是个平民百姓,惹恼了他们,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我捏死!”
妇人也顾不上做饭了,慌张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唐浩然道,“那娘赶紧去收拾,咱们先换个地方住,等风头过去再说,实在不行,咱们就离开漳州!”
反正他手里的银子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够吃十年八年的。
妇人惶惶点头,“都听你的!”
两人不敢耽搁,忙去收拾东西了。
是夜,刚过了二更天,府衙大牢里看守的狱卒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桌子上油灯如豆,将阴暗潮湿的大牢映的越发阴森恐怖。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狱卒立刻惊醒,跑出去却是牢头,牢头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两人穿着不俗,只是站在暗影里,看不清楚脸。
牢头吩咐两狱卒,“沈家的案子有变故,大人派了人来审问沈凌,你们两个人去把沈凌带到后堂内屋去。”
两狱卒立刻应声而去,提着灯去押沈凌。
两狱卒一走,牢头转身,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巴结讨好的道,“大少爷,您二位先去内屋等着,一会儿沈凌就带过去。”
阴暗处,姜威脸色狠戾,唇角勾起抹冷笑,转头阴恻恻道,“咏弟,走吧!”
胡咏想了沈凌多日,此时边和姜威往内屋走,咧嘴笑道,“等下威兄先来?”
姜威嗤笑,“我知道咏弟喜欢那女人,怎么好占先,你先来,否则恐怕你就没机会了!”
胡咏立刻便明白了姜威的意思,他恨沈凌,今夜之后是要杀了沈凌,以绝后患,想到沈凌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不免有些遗憾,也越发的期待起来。
别院
云沐躺下片刻,月儿等了一会儿,轻轻起身,越过男人下了床。
来漳州第一日云沐睡在她房里,之后便赖下了,明明每次都要受一番折磨,偏偏他不肯走,否则月儿也不用半夜出个门还要小心翼翼。
穿上衣服,月儿回头看了一眼,方要跳窗出去,就听身后云沐道,“去哪儿?”
月儿回眸一笑,“你醒了?”
云沐侧身看着她,玩味笑道,“同塌而眠,半夜我的女人跳窗跑了我若还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太蠢了?”
月儿对于“我的女人”这个称呼还有些不适应,呐声道,“我、我就出去一下!”
“去哪儿?”
月儿知道瞒不过,干脆如实道,“去看看沈姑娘!”
姜家人如果对唐浩然动手,定然也不会放过沈凌,她担心那个姑娘,想去大牢里看看。
“不许去!”云沐皱眉,“回来睡觉!”
月儿放轻声音,“我就去看一眼,不会坏了你的事。”
沈凌被冤枉,她相信云沐一定有他的计划,她只要看看沈凌好不好,其他的什么也不做。
云沐垂眸想了一起,突然掀被起身,“那我和你一起去!”
月儿立刻拿了衣服给他,“我帮殿下穿!”
云沐突然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月色下眸光幽暗,“还叫殿下?”
月儿抬眸,“那叫什么?”
云沐笑了笑,“叫名字,或者叫、”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一声。
月儿脸一红,推开他,垂目低声道,“我还是觉得殿下顺口些。”
她说完不等云沐开口,匆匆转身,“赶紧走了,回来好睡觉。”
云沐低笑一声,穿好衣服,紧跟在她身后。
两人很快便到了大牢外,大牢内有长明灯,四角也都有侍卫把守,然而穿过这样的防守对于两人来说都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