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立刻有人应声,手里抓着一男人进来,同样堵着嘴,绑着手脚。
男人被吓的不轻,跪伏在地上,浑身哆嗦。
安惜夏一看到男人,脸上血色霎时褪尽,面露呆滞和慌张。
“你是什么人,游船那一日发生了什么,如实道来。”夏云欢坐姿慵懒的靠着椅背,看也不看男人,淡淡开口。
男人脸上有淤青,大概是被人打过,闻言下意识的往后一缩,讷讷开口,“小的、叫张旺,是个船夫。那日、那个永成侯府的世子包的船,小的就在船上。船赛后,有个小姐找到小的,给了小的二百两银票,让小的把船尾的人都引开。小的好奇,便躲在角落里偷看,见她把另外一个小姐给推了下去。”
他话音一落,众人皆脸色微变。
夏云欢继续道,“抬头看看,给你银子的人可在这屋子里?”
男人小心抬头,眼角在屋里一瞄,最后落在头紧紧埋在胸口的安惜夏身上,哆嗦道,“是她、就是她给的小的银子。之后又找到小人,让小的立刻离开京城。”
安惜夏惶恐抬头,“你胡说,你血口喷人,你诬陷我!”
她慌张的看向夏云欢,“夏世子,他胡说的,他一定被人指使诬陷我,我没有给他银子,更没有推杨雪怡!”
男人掏出一张银票放在地上,“小的知道差点出了人命很是害怕,这银子一文都没敢动,求几位大爷饶命!”
杨隽抬步上前,半蹲下身,一把揪住安惜夏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面容狠戾,“雪怡如何得罪了你,你竟要她的命!”
安惜夏疼的大喊大叫,涕泪横流,“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狡赖!”杨隽咬牙看着她,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子,他此时早已动手。
安惜夏被迫仰着头,双目恐惧,不断的摇头流泪。
“还不认?”夏云欢淡淡看她一眼,又吩咐道,“门外的人带进来。”
侍卫又带了一个男人进来,穿着灰蓝色的粗布麻衣,鼻青脸肿,大概是吓坏了,不待夏云欢问,立刻磕头道,“小的招,什么都招。是安小姐给小的五百两银子,让小的驾着马车去撞上官府的马车,小的知罪,再也不敢了,求世子饶命!”
安惜夏这次也不哭了,呆呆的看着男人,面露死灰色。
杨隽恨不得将安惜夏从窗子扔出去,这个女人,简直比蛇蝎还毒!
上官薇上前,满脸疑问,“安小姐,你我并无仇怨,为何要害我和雪怡?”
安惜夏大概是豁出去了,闭着眼睛不说话。
夏云欢道,“她恨的人是你,那日在船上杨雪怡帮你说话顶了她几句,她怀恨在心,趁人不注意将雪怡推入水中。前几日马车被撞则完全是她有意谋划,只是没想到受伤的是秦语嫣,她将错就错,让人四处散播你是克人的煞星,至于那些难听的话,也多半是出自她的嘴。”
上官薇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惜夏,“为什么?”
安惜夏脸色惨白,双目却通红,挣开杨隽的手,死死的盯着上官薇,“你勾引李长越,我就是让你死!”
上官薇睁大了眼,觉得莫名其妙,“李长越?”
夏云欢淡声解释,“安惜夏怀了身孕,三个多月了,是李长越的!”
众人闻言脸色又是一变,随即露出冷嘲和鄙视。
安惜夏一下子痛哭出声,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惶恐和担心此时全部发泄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面色狰狞。
她是相府小姐,未成亲就怀了身孕,是安家的耻辱。之前李长越信誓旦旦的说要娶她,等两人有了关系,她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他就不见人了。她肚子快要瞒不住了,李长越却还躺在床上根本见不到面,她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她爹若是知道,会将她活活打死,她会成为整个楚京的笑话。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让李长越娶她,可是听说李长越要娶的人是上官薇她就崩溃了,她不能让李长越娶别人,他要娶谁,她就杀了谁,就算杀不了也要让她身败名裂,不能嫁进靖南侯府。
上官薇简直啼笑皆非,“谁说我要嫁给李长越?”
安惜夏怨恨的盯着她,“别想骗我,中秋宫宴那日我就发现李长越对你袒护讨好!”
上官薇无语,她觉得安惜夏一定是疯了,因为担心怀孕的事暴露,她每日活在恐惧之中,这样的恐惧让她心里扭曲,草木皆兵,仅仅因为猜测就想置她于死地!
“简直有病!”杨隽唾骂一声。
夏云欢眸子一转,启口问道,“你听谁说上官薇要嫁给李长越?”
安惜夏脱口要说出一个名字,眼珠一转又改了口,“我自己看出来的,没人告诉我。反正这些事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她一副豁出去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怀孕的事被揭穿她反而轻松了,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一死。
“就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就要害死我的妹妹,还要害死上官,你这种恶妇加荡妇,应该立刻被抓进大牢里去!”杨隽大怒,扯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安惜夏拼命挣扎,“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到了刑部要反告你们找人诬陷我,还要屈打成招!”
“贱人!”杨隽抬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气的俊脸铁青,“我是不打女人,但是也别逼急了我!”
玉湖平时见杨隽都是风流俊公子的模样,此时见他发怒吓的浑身一颤,躲到夏云欢身后。
安惜夏半边脸立刻肿起来,脸上表情疯狂,“抓我走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成全你!”杨隽一把拔出身上的佩剑。
“杨隽!”夏云欢按住他的手腕,“她该死,但现在还不能死!”
杨隽双目通红,“留着这贱妇做什么?”
“她死了,上官薇就永远解释不清楚了!”夏云欢脸色淡漠,推开杨隽,冷冷看着安惜夏,“写份告示,说是你指使人撞上官府的马车,以及那些流言也都是你蓄意散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