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和他对视一眼,“等雪怡清醒了,我会问清楚。”
上官薇见杨雪怡脸色不对,抬手摸了一下,皱眉道,“雪怡发热了!”
杨隽眉头一皱,让车夫把车赶快点。
一炷香后,马车在杨家门外停下,杨隽抱着杨雪怡下车,杨雪怡手却一直拽着上官薇不肯放,迷迷糊糊的看着她,“上官姐姐,你别走!”
上官薇忙握住她的手,“我不走,我陪着你!”
杨隽转头,“麻烦你了!”
上官薇摇头,“别说见外的话了,赶紧把雪怡送到房里去。”
两人护着杨雪怡进府,杨隽派人去请大夫。
偏偏杨夫人不在家,杨大人也还未下朝,杨隽是男子不方便,所以还得由上官薇来照顾雪怡。
杨雪怡是杨家的掌上明珠,见她一身湿哒哒被杨隽抱着回来,一众奴婢婆子都吓坏了,纷纷准备衣服和热水。
上官薇让杨隽和夏云欢在外面等着,自己和几个丫鬟给杨雪怡换衣服。
杨雪怡神志还未完全昏迷,将丫鬟屏退,抓着上官薇的手低声道,“上官姐姐,有人推我!”
上官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落水是有人推的?”
杨雪怡点头。
上官薇眸中带了几分寒意,“看到是谁了吗?”
杨雪怡摇头,语气虚弱,“没看到,我落水的时候只看到是个女子,穿着粉色的裙子。”
粉色的裙子?
上官薇努力的思索今日在船上谁穿了粉色的裙子,可今日船上人很多,穿粉色裙子的女子也不少。
“还看到别的吗?”
杨雪怡摇头,“没有了!”
上官薇按下心中冷意,柔声安抚道,“没事了,你等下先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大夫很快就来,吃了药就好了!”
杨雪怡浑身无力,蔫蔫的,听话的点头。
上官薇看着越发心疼,是谁这样丧心病狂,对天真烂漫的杨雪怡下狠手?
杨雪怡才十三岁,活泼懂事,没有贵小姐的那种刁难任性,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多,会得罪什么人?
帮杨雪怡洗完澡换了衣服,大夫正好到了,把脉后就是寒气侵体,没有旁的,开了药让下人去熬。
送走了大夫,杨雪怡已经睡着了,上官薇让下人好生看着,自己关上门出来。
外面小厅里夏云欢和杨隽都在等着,询问了杨雪怡的状况,才稍稍安心。
“我已经让人去找母亲,她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杨隽道。
上官薇想了想,开口道,“雪怡说,她落水,是有人推了她。”
杨隽和夏云欢顿时都是一怔。
上官薇继续道,“是个女子,雪怡看到她穿了粉色的裙子,但是没看到脸,不知道是谁。”
杨隽脸色沉下来,满目戾气,“不是意外,竟是有人蓄意而为!”
夏云欢皱眉,“雪怡不是惹事的孩子,是冲你,还是冲杨家?”
杨隽冷声道,“不管是是冲谁,敢动我妹妹,我定让她百倍偿还!”
“今日在船上穿粉色衣裙的女子很多,可以一个个排查。”夏云欢道。
“怎么查?”上官薇皱眉,“你也问过那些侍卫了,没有人看到。”
“只要是做了,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夏云欢满目沁凉。
杨隽眼中藏着愤怒,脸色也不好看。
这片刻的功夫,杨夫人回来了,听说杨雪怡出了事,慌张的往她房里走。
杨隽几人跟着过去,上官薇进了内室,和杨夫人说了一下经过,只说了杨雪怡落水,没说有人推她的事。
杨夫人现在心慌意乱,杨雪怡被推下水的事还是等她稍稍平静一些,由杨隽告诉她更好。
杨夫人坐在床边,摸了摸杨雪怡的脸,满目心疼。
半晌,杨夫人出来,对上官薇真诚感激,“多谢上官小姐!”
上官薇轻笑,“杨夫人别客气,而且救人的是夏世子。”
杨夫人拿着帕子抹泪,“这份恩情,我们杨家一定会记着的。”
杨隽和夏云欢进来,几人又客气寒暄一番。
“既然雪怡没事了,我们先回去了。”夏云欢道。
杨隽忙道,“今日真是谢谢你,救命之恩,我定会记在心里的。”
夏云欢轻笑,“说这些就见外了!”
他转身往外走,回头见上官薇还在那坐在,薄唇一掀,“你不走?”
“啊?”上官薇心里想着事没留意,恍然抬头,随即起身,“走!”
“我送你!”
“不用!”上官薇下意识的拒绝。
“正好顺路!”
当着杨家人上官薇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下。
两人并肩往外走,杨夫人和杨隽一起送出门来,看着他们上了马车才回去。
“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等只剩自家人,杨夫人才问出口。
杨隽想了想,还是没说杨雪怡被人推下水的事,他母亲是那种温婉胆小的女子,若是说了,肯定会吓的睡不着,干脆等他查清楚再说。
“是我不好,没看好妹妹!”
杨夫人抽噎几声,“真是吓死我了,现在我腿还是软的!”
“没事了!”杨隽揽住杨夫人的肩膀。
“嗯!”
这边镇南王府的马车自杨家离开,夏云欢和上官薇各坐一边,中间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气氛安静,还有一丝尴尬。
上官薇低着头不说话,夏云欢胸闷闷着一口郁气。
他知道自从中秋那一晚以后上官薇就不对劲,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趁酒轻薄了她?她若是说了,他认打认罚,绝不还口,偏偏她不说,他也没办法问,只这样冷淡者,像是被一记闷拳打在心口上,憋到内伤!
“急着回家吗?”夏云欢突然开口。
上官薇看过来,“什么?”
“和顺坊新开了一家茶楼,里面唱曲说书的都不错,带你去看看?”夏云欢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和无恙。
上官薇摇头,“不去了,雪怡发生了这样的事,没心情。”
夏云欢莞尔,“我还不是怕你心里有阴影,想让你放松一下。”
上官薇错愕抬头,对上男人一双几分戏谑几分幽深的长眸,心里莫名的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