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韵抱住他,柔声道,“没担心什么,看你跑了一身的汗,渴不渴?”
云沐摇头,抱住苏灵韵的脖颈,“娘亲,二叔说要带我回家。”
苏灵韵歪头靠在他小脑袋上,“你呢,想回去吗?”
云沐嘟着嘴没说话。
苏灵韵懂他的心思,他想回去,想他亲生的母妃,担心他母妃,可是他又舍不得她。
“你想的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二叔,我们大人有大人的衡量,却也会尊重你的意思。”苏灵韵抚着他头发,轻声道。
云沐似懂非懂的点头,依赖的靠在她肩上,“在沐沐心里,娘亲和我母妃一样的好。”
听着他稚气的声音,苏灵韵心里却温暖无比,不由的抱紧了他,“娘亲知道。”
元瑾和张道人走到院子里,看到远处杨柳下苏灵韵抱着云沐一脸温柔,两人都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张道人越发坚信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不管这个女子的魂魄来自哪里,她的良善让她永存,他也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无需人为的、刻意去改变和破坏。
“王爷留步,老道告退,白家的事已了,道人也该继续去云游四方了,等下便去和白公子辞行。”张道人行了一个出家人的礼。
“道人慢走,保重!”元瑾正色道。
张道人转身飘然而去。
元瑾看着他的背影片刻,转头向着苏灵韵走去。
云沐先发觉元瑾,立刻从苏灵韵身上爬下来站好,“爹爹!”
“去玩吧,我和你娘亲说几句话。”元瑾负手道。
“嗯!”云沐乖巧的点头,冲苏灵韵咧嘴一笑,又跑去找祥子了。
“道人说了什么?”苏灵韵站起来,声音又急又快。
“紧张什么,难不成你怕道人说你肚子里也是妖孽?”元瑾笑道。
苏灵韵抿了抿唇,她已经想好了,如果那个张道人看出什么,告诉了元瑾,而元瑾也怀疑的话,她会如实的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只是她不确定元瑾能不能接受她不是真正的苏灵韵,只是一抹妖魂。
她甚至不敢想元瑾被吓到,不能接受的话她该怎么样?
“张道人说你是个好妻子,能为本王带来福气的人,要我好好待你,还说我们会生很多的子女,恩爱一生,白头偕老。”元瑾将苏灵韵揽进怀里,缓缓道。
苏灵韵抬头,有些不能相信,“道人真这样说?恐怕这些话都是相公自己说的吧”
“当然是真的!”元瑾煞有介事的点头。
苏灵韵一颗心落地,松了口气,静静靠在男人怀里。
那张道人并未看出她的真实身份?可他为何要特意和元瑾说这样一番话?
半个时辰后,白家门外,张道人向白羽辞别。
“道人大恩,此生难忘,今后道人经过庆元县,请一定来舍下喝一杯清茶。”白羽对张道人千恩万谢。
“白公子客气了,修行人犯的错,本应由修行人来解决,这是分内之事,白公子不必太过挂怀!”张道人洒脱笑道。
“道人一路保重!”白羽郑重行礼。
“公子留步!”
张道人转身而去,背影飘洒如仙。
白羽站了一会儿,才回身进院子。
张道人没走大路,而是转了一个弯向着旁边的一个小胡同走去,胡同一面是白家的外墙。
路过一个转弯的时候,张道人停下,回头道,“王妃,可是特意在这里等道人经过,为何又不现身呢?”
苏灵韵走出来,一身淡蓝色的轻纱长裙,朴素简单,头上也没有太多的头饰,整个人看上去娇俏灵动,像是烟雨江南里在屋檐下躲雨的少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端庄雍容的王妃。
她目光纯净,被张道人发现有些难为情,“我知道道人要走,路过后门,想送送道人。”
“王妃客气了!”张道人淡笑道。
“还有、”苏灵韵弯唇,“想谢谢道人!”
张道人呵呵一笑,“我放过你,你还不躲的远远的,还来谢我,你这丫头倒也挺有意思。”
苏灵韵耸耸肩,神色坦然,“得人恩惠,自然要来道谢!”
“你修行不易,也未害过人,我自然也不会伤你,以后遇到难事,还可以来找我。”张道人慈祥道,“记住,你就是苏灵韵!
苏灵韵鞠躬,真诚道,“灵韵谢谢道人!”
“老道告辞!”
“道人慢走!”
苏灵韵看着张道人缓步远去,走的很慢,然而片刻功夫已经消失在长长胡同里。
苏灵韵深吸了口气,只觉心头轻松舒畅,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转身进入门内。
穿过小门,她脚步轻快的往内院里走,元瑾还在等着她吃晌午饭。
迎面有一群人走过来,领头的个管事,后面一群丫鬟婆子,拿着包袱,哭哭啼啼的。
“刘管事,夫人做的事和咱们都没关系,咱们只是做下人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其中一个丫鬟哭着喊道。
另外一个姑娘附和,“是啊,为什么要把咱们赶出府去啊。我娘还指着我的月银看病呢。”
“刘管事,您和老爷说说吧,咱们都是无辜的。”
被称是刘管事的回头训道,“一个个的别喊了,喊出天去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就知足吧,像高婆子还有秋葵她们还被关进大牢里去了呢,你们也想进大牢里待几天?”
苏灵韵站在影壁后看了看,见被赶出去的丫鬟里似有之前那个叫喜鹊的丫头,其她人也都是白母院子里,和伺候沈夫人沈清欢的人。
看来这些人是被白母的事牵连了。
而白母身边伺候的秋葵和高婆子更是被关到牢里去了。
苏灵韵眸光一闪,继续往内院走。
回到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元瑾正等着她,“去哪儿了,云沐都说找不到你。”
苏灵韵道,“我想救一个人,她叫秋葵,是白夫人的近身丫鬟,她现在被关在大牢里。”
元瑾并未问她为何要救这个叫秋葵的下人,立刻招了一侍卫来,交代下去,放秋葵出狱。
苏灵韵看看左右没人,挑眉笑道,“幸好夫君没做皇帝,否则一定是个会听枕旁风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