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在等风也等你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

她的手还搭在那人的肩上,骆惊舟有些碍事的舔了舔牙龈,还未说话,却见她从那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张美元钞票。

这张钞票,是这个胖子唯一一张,从骆惊舟那里赢来的。

淡蓝色的火焰缓缓变成橘色,鱼弯弯从桌上拿起一支烟燃起,抿入红唇之内,在众人的注视中仰了仰脖子,露出那欺霜赛雪、如天鹅般优美的脖颈,吐出一口烟气,这才懒懒的睨了骆惊舟一眼。

“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骆总裁么?小女子一向眼神不好,倒是眼拙,这才将您发现。”

骆惊舟勾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她现在的表情动作,无一不是自己刚刚点烟时的所作所为,所以,刚刚她一直在某个地方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

骆惊舟心情奇怪的好了些,对发牌人打了个响指,发牌人恭敬对鱼弯弯弯腰:“这位小姐,买多少筹码呢?”

鱼弯弯随手从胖子的口袋里掏出可怜巴巴的两百,这怕也是他回去的打车费了。

输的真惨。

“两百!”将两百块扔在桌上,鱼弯弯优雅的坐下吞云吐雾。

发牌人面色微变:“小姐,最低投注是五千。”

将手里点燃的、从骆惊舟那里赢来的钞票吹灭,一起拍在桌上,扬起一阵灰烬突突,鱼弯弯挥了挥手,将烟在木质的赌桌边掐灭:“你瞧,骆总裁很大方,这儿还有他送的五百美元。”

发牌人笑了笑:“小姐,最低五千——美元。”

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鱼弯弯回手掏,在胖子的怀里翻来覆去,搞到一堆零零散散的钞票,却胖子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一直憋得脸色通红,骆惊舟的眼神像要吃人,惊的那胖子立即本本分分。

“二十,三十,八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发牌人,“我还差多少?”

“还差五千美元。”发牌人尽忠职守、一丝不苟的回道。

鱼弯弯用手指对着发牌人虚虚点了点,“我很佩服你,居然敢挑我的刺。”

骆惊舟挥挥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鱼弯弯:“剩下的那些,我给,”瞄了一眼胖子,“先将他给我扔出去,碍眼。”

女鬼痞痞的笑了笑,一副“很欣赏他的勇气”模样:“我更佩服你,你明明知道你要输,居然还敢挑战我。”

骆惊舟咬了咬舌尖,总觉得这个女人卑鄙无耻的模样,自己好像在哪看过,但他的记忆里,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他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却屡屡与鱼弯弯的相处,愈发相信有什么前世今生之说,否则对她一系列诡异的心动感,实在来的太莫名其妙。

“发牌。”侍者屏住呼吸为两位大佬发牌,围在这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骆惊舟侧了侧身子,单手倒扣在桌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那双手好看的像是钢琴家的秘密武器,完美的令人挑不出瑕疵,鱼弯弯阖了阖眼,不知在想什么。

将牌掀开,鱼弯弯翻看了一下点数:“骆总裁,要不要再加?”

“不知你那里还有什么好东西,能算得上筹码。”骆惊舟从容不迫的张了张薄唇,似乎对她的提议颇为心动。

“也没有什么,只是有一片从越南带回来的大海,骆总裁上次走得急,没有好好看个清楚,这个作为筹码,骆总裁愿不愿意接招呢?”女鬼的声音蛊惑的扣动人心,众人虽不知这个筹码的深层含义是什么,但已经明显看到骆惊舟心动了。

“一言为定。”将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潜台词是鱼弯弯口中的那片“大海”,在他看来,能与他所拥有的全部筹码旗鼓相当。

骆惊舟掀开牌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眼前一亮,心中皆暗道“好牌,”却鱼弯弯不慌不忙的翻了翻皓白的手腕,一脸戏谑的看向骆惊舟:“只比您多一点,看来该看到的、该尝到的,骆总裁今天晚上是无缘了。”

骆惊舟点燃一支烟放在桌旁,却不握在手上,神色淡淡:“几天不见,鱼小姐好像不一样了。”

“总编大人自有宸宁之貌、郎艳独绝,倒是一点没变。”这马屁拍的很有技术水平,众人的视线在两人间流连,感觉像是要掐起来,又掐不起来。

鱼弯弯将赢得的金钱一半塞给了鼻青脸肿“回来”的胖子,一半塞到了内衣里,居高临下、含笑看着骆惊舟:“人多眼杂,这样玩,未免太无趣,”转到了骆惊舟身边,用丰满若有若无的蹭了蹭骆惊舟的手臂,“不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

人群中响起一阵“我懂我懂”的嘈杂,崔伯引着两人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鱼弯弯眼底不着痕迹的滑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保险柜就在书架之后,只要想办法让骆惊舟出去一会,或者是接近他让他人事不省,上次被他拿走的东西就能回来。

书房内的气氛暧昧而朦胧,鱼弯弯一手捏着牌,右手却勾着一缕秀发绕在指腹,柔弱无骨的侧欹在桌旁,笑吟吟道:“骆总真有意思,以台球桌替代赌桌,该不会——”笑,“什么事都要在台球桌上进行吧?”

骆惊舟阖了阖眼,将四张牌依次展示在桌上,再看鱼弯弯:他又输了一点。

将筹码全部推给鱼弯弯,鱼弯弯看着面前的百万美元,有些百无聊赖的转了个身:“骆总,玩个新鲜的怎么样?”

“哦?这里还有什么别的玩法么?”骆惊舟薄唇轻启,状似听不懂鱼弯弯话里的弦外之音。

鱼弯弯指了指骆惊舟脸上的面具,拿出十万扔在了骆惊舟面前:“先将面具拿下来。”

修长的手指拂上脸颊,骆惊舟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鱼弯弯心口忍不住漏跳一拍,却还佯装成风情万种的模样,再推出去十万:“脱掉外套。”

如何区分正常人与骆惊舟?

幼稚男人戴手表,成熟男人戴手环,暴躁男人戴手铐,总编大人,带着四分漫不经心与三分的讥笑,笑着说“好”。

他身着仿若欧洲王子三件套的白西装,一丝不苟的打着黑色的领带。一双眸子宛如星空般璀璨,如玛瑙般的散发出贵族优雅的气息,由上至下皆挺拔俊颀。

有天庭的仙人掬星波饮一口云汉清沤,于是停帆处,便造就了骆惊舟惊才风逸的玉宇琼楼。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他优雅十足的脱下外套,定定的看着上下打量他的鱼弯弯,大大方方任其观看,鱼弯弯却变本加厉的再推出十万,仰了仰下巴:“继续。”

骆惊舟仿佛一个尽忠职守的脱衣舞男,虽然没有音乐和灯光,却一举一动无不充满了斯文败类的禁欲美感,若非鱼弯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今晚是有任务在身,差点就鼻血逆流了。

当鱼弯弯面前只剩下了十万美金时,骆惊舟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和一条内裤了。

幸亏衬衫够长,也遮住了他大半春光,但是那拱起的弧度,鱼弯弯强装镇定的咽下一口雪莉酒:“我只剩下最后的十万了。”

骆惊舟轻裘缓带的抱着双臂站在桌子旁,似乎在等她下决定。

鱼弯弯伪装成有些犯难的点了点桌面,心里却在想着得到芯片的方法,不经意间瞄了一眼保险箱:保险箱的型号与上次越南遇见的显然不一样,是以色列出产的,精密度虽然差了点,但是坚硬程度难以想象,不给她十分钟根本弄不开,怎么才能将骆惊舟支走十分钟,又不会被他发现呢?

已经千辛万苦的潜入到他的书房来,难道又要功亏一篑么?

一双手按在了鱼弯弯冰凉的指尖上,鱼弯弯心里一惊,对上骆惊舟那深邃的无以复加的眼眸,有一种被看破一切的慌乱,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继续媚眼如丝道:“怎么?难道你等不及了么?不服从主人命令的奴隶,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骆惊舟若有所悟的将手指移到那十万美元上:“你可以选择了。”

其实鱼弯弯表示,她选哪个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想到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