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是我的当务之急

小五接收到二哥的信息,忽然将桌子上的瓷器一摔,捏着瓷器的裂口抵在童重锦的手腕上,童重锦害怕要逃走,又被小五拽着头发掼在了沙发上,再看时,手臂上已经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要!!”

鱼弯弯眼睛一红,有些颤抖的要朝童重锦奔去,二哥死死拉住鱼弯弯的手臂,满足的叹了口气:“真是极品,不虚此行。”

“救我,救我。”童重锦绝望的阖眼,却这一刻想到的,不是谢析,而是那个花心大萝卜的身影,心中的悲哀更甚。

真的跟鱼弯弯讲的一样,自己爱上他了么?

隔间的雕花隔断被一脚踹开,端着外卖、小蛋糕的盒子洒落一地,苏授神兵天降般的将小五握着碎瓷的手臂“咔嚓”折断,只听“啊”一声惨叫,捂着手臂的他哀嚎不已,大退几步,苏授步步急逼,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你你你你你——你别过来,我二哥——”

“想死的方法那么多,你偏偏选择惹我!”衣袍翻飞,苏授一拳砸下去,有人的脑袋血迹蔓延,深深的陷在了一片血迹的泥沼中。

童重锦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涸,见到这一幕连忙跑到苏授身边,半哀求半期骥的阻止,最后致命的一拳没有砸下,小五的眼眶已经被砸裂了。

慌忙扯过童重锦的手臂,上面蜿蜒着一道并不深的血痕,苏授担惊受怕的吻在了伤口的周围:“不疼不疼,我会给你治好,一道疤都不会留的。”

骆惊舟掀了掀嘴角,对着所谓的二哥笑了笑:“上一个拿刀对着她的人,已经被我请去的律师送她归西了,你要步她后尘,怎么说呢,挺好的。”

不知为何,鱼弯弯看到骆惊舟的一瞬间,原本的惊恐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宁取代,尽管身后那人掐着自己的脖子,却心里毫无畏惧。

“你敢惹我?知不知道我叔叔是什么人?”他看到了小五的惨状,也知道自己若不示威,下场估计比他好不到哪儿去,连忙搬出自己的叔叔以壮声势。

“知道。”

这两个字丝毫没有让二哥紧张的心情松懈,因为他看到骆惊舟解开外套,微微卷起袖子,一副要干架的模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知道你还——”

“你放心,五分钟之后,你叔叔在L市经营的所有门店和产业,问鼎集团会全部收购,你会在死缓的牢间里,与你叔叔好好忏悔忏悔这些年你们犯下的罪孽。”

问鼎——!!!

二哥刹那间便知道了自己惹到什么人,一种剧烈的大悔浮上面皮,还没准备说什么,迎面砸来一只拳头,将他晕晕沉沉打的差点失明,而后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更是让他几近归西。

鱼弯弯站在一旁咬了咬手指:向来骆惊舟都对她温温柔柔,她差点都以为骆惊舟没有脾气,却没想到这些脾气,只是在她面前没有而已。

袖口沾着血迹的骆惊舟看上去有一种暴力的美感,在最后一刻紧然收手,抖抖外套,潇洒的披在了鱼弯弯的身上,会所外响起一阵“滴唔滴唔”的警笛声,显然是警察来了。

“剩下的,谢析会处理,我们走。”

鱼弯弯顺从的随骆惊舟离开,出去时果然看到了攒动着看热闹的人群,谢析刚好赶到,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了被苏授抱着离开会所的童重锦。

童重锦的手腕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微有埋怨却掩不了幸福:“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你不用抱我出去,多羞啊。”

“习惯就好。”

习惯?他的意思是,以后还有很多次这样——

做鸵鸟状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童重锦表示现在她没脸见人,苏授心情大好的将她塞进来时的那辆帕加尼,并一辆迈巴赫绝尘而去。

谢析立在原地,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懵,心头塞进了无穷尽的棉花,堵得厉害。一股铁锈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牙龈出血了。

拇指指腹擦过嘴皮,扎进密密麻麻的人群,谢析开始习惯性的给骆惊舟善后。

东门监狱的死刑囚室——

“72号囚犯,有人来看你了!”

狭小的门户被打开,刺眼的光芒从外照射进来,向夏深抬起手挡了挡,脸上带着近乎喜极而泣的泪痕:光!

“丁丁当当——”

手脚缠绕着铁链,向夏深被扔进了隔离区,一道冷冰冰的话语在门外响起:“你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她要执行枪决。”

“麻烦您了。”

开门的瞬间,男人提着公文包,一身西装革履的进入,向夏深当然认得他,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代理律师,手段通天,上次自己能逃出东门监狱,就是他把自己弄出去的,而交换的条件只有一个:杀了骆惊舟。

“是你?”

何苏习平静的理了理衣摆坐下:“难道你以为,还有别人吗?”

向夏深左顾右盼,忽然低头悄声,一脸急切:“上次你能把我弄出去,这次能不能把我弄出去?”

“你涉及转移财产、密谋绑架、杀人未遂多条罪名成立,还想着出去?”

向夏深手腕上的铁链“咔咔”作响:“你明知道最后的那条杀人未遂是——”

将公文包平放在桌上,何苏习面含警告之意的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的伸向解码锁:“向小姐,说话要谨慎,三思而后言。”

蓦然住口,向夏深谨慎的看了一眼何苏习:这个人虽然是自己的代理律师,但是身份来历很成问题,神秘过分的背景,使得向夏深对他一直又警惕又惊惧。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把我弄出去?骆惊舟派来四个律师,已经给检察官递交了材料,只要审判长最后一锤定音,我的死刑就在明后天了!!”

原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死期,何苏习笑了:“所以,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么?”

将向夏深一副明摆着不信任自己、却不得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尽收眼底,何苏习略略蹙眉:“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我让你去料理骆惊舟,你却误伤了鱼弯弯?”

“我一直都想要的,都是鱼弯弯的贱命,自然不会去伤害惊舟,”神经质般的捂住心口,“况且骆惊舟对我也是情根深种,即便这次派了律师,也一定是受鱼弯弯的蛊惑,等我出去与惊舟好好解释,他必然会愿意听我的。”

“也好。”

公文包的密码锁“嗒”一声打开,向夏深火急火燎:“所以,你到底要怎么把我弄出去?!”

何苏习伸手探向公文包中的枪支,慢慢悠悠道:“你知道,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一条路。”

真的有法子?!

向夏深喜出望外的握住何苏习的手腕,何苏习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两人的肌肤相亲,抬手的瞬间,一把装上消音器的手枪抵住了向夏深的太阳穴。

死人,当然可以被抬出去,也可以保守秘密。

用毛巾擦掉硝烟反应,何苏习迅速收拾掉残局,将向夏深的尸体一脚踢开,跨步出了禁闭区,顺便按下了警报按钮,整个东门监狱顿时笼罩在一片沸腾的恐怖之中。

何苏习拎着公文包,看着光明无限的朝阳,身后的手忙脚乱的迭起,而他的衣袍翻飞,与向夏深背道而驰,站在了阳光之下的灿烂辉煌。

光阴如梭,沧海而变,距离鱼弯弯与骆惊舟的婚礼,只有区区的一个星期了。

骆惊舟的意思很明确,他希望在这最后的一个星期与鱼弯弯哪儿也不去,专门待在黄昏别馆,他不知道什么叫单身的时刻一寸光阴一寸金,他只知道拥有鱼弯弯的每秒,都是寸金难买寸光阴,而鱼弯弯在这时搬出了民间的婚嫁习俗来应付他,堵得骆惊舟无路可退,闷着头应下了。

虽然分隔两地,但这丝毫不妨碍骆惊舟主动出击。

这日阳光不燥,微风刚好,鱼弯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穿着宽宽大大的睡衣、打着呵欠出门扔垃圾时,却在栅栏外看到了一辆银色的莱肯超跑。

骆惊舟一脚微退的抵在轮胎上,双手插兜,逆光而立,气质神态完美的萧疏轩举、世无相媲。而远处虫声唧唧,近处草木生长,他悠悠然毫无急躁之意,不知在下面等了多久。

手忙脚乱的扒拉了一下头发,将衣服上沾着的酱汁污渍掖了掖,却发觉并没有什么卵用,鱼弯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昂着头,淡定将垃圾扔进垃圾桶。

“橘子皮属于厨余垃圾,不能放在可回收垃圾的桶里。”这样手足无措、挣扎许久后认命的一波三折,骆惊舟觉得还挺有趣的。

“……”将橘子皮挑出来分类好丢进去,鱼弯弯忽然感觉有点胸闷气短。

“总编大人日理万机,居然专门来挑我的橘子皮?”

骆惊舟吟吟的笑了笑:“你是我的当务之急,没有收入囊中,日理万机也了无生趣。”

……算你狠!

鱼弯弯邋邋遢遢的踏着拖鞋重新进屋,被一只手握住手腕,骆惊舟带了点期骥道:“去看电影么?去吃东西么?你要去做什么?我都陪你。”

臃肿的睡衣皱皱巴巴,脸上还残留着口水印,鱼弯弯现在严重怀疑骆惊舟是不是高度近视,对着自己这样都能发情。

“不去,我要好好享受享受我最后的单身时光。”

闻言,那只手不退反进,肆无忌惮的主动牵起她的手:“也好,那我也陪你一起。”?

他是不是有点耳背?还是对“单身”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

鱼弯弯快步进门,“咚咚咚”猛虎上山跑到二楼,站在窗边道:“你别像不法分子一样在我家楼下站着,快回去工作挣钱,我心情好,今天晚上说不定会去黄昏别馆找你。”

骆惊舟仰着头站在一株合欢树下,落下一片疏疏密密的斑驳叶影,俊美的面孔人神共愤,看的鱼弯弯心口直跳,什么狗屁原则都不想坚持才好。

稳住心神,鱼弯弯“咳”了一声:“以后会有很长时间天天见到的。”

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骆惊舟垂下头:“也好,那我今晚在黄昏别馆等你,你要记得来。”

踟蹰许久,那辆银黑色的莱肯超跑总算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帘,鱼弯弯半是惋惜半是悔恨的扭着窗帘:装什么大家闺,知书达理,一天天的,真是他娘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