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惊舟猿臂将鱼弯弯捞回来,鱼弯弯蹭了蹭他的胸口,骆惊舟眼底闪过一丝满足:“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苏授的体力很好,只是不知小锦能不能跟得上。”
一抹危险的气息降临,“你很羡慕苏授?”
“我丝毫不怀疑总编您所拥有的一切,我只是羡慕他的业务能力。”
细细把玩着鱼弯弯的手指头,骆惊舟拂了拂鱼弯弯的胎发:“弯弯,什么时候去试试婚纱。”她已经拖了好久了。
感觉到某人的幽怨,鱼弯弯“嘿嘿”一笑,柔弱无骨的坐在了骆惊舟的腿上。
“一辆火车从楼下开过。”!!
骆惊舟满目含笑:“一片羽毛轻轻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OJBK.
其实鱼弯弯想告诉他,这该死的求生欲大可不必,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鬼。
“惊舟哥哥~——你看外面的太阳——好漂漂哦,像不像人家对你的那一片真心诚意、闪光光呢?”
视线在她一副明摆着有阴谋的神态上逡巡一阵,这声“惊舟哥哥”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有话快说。”
鱼弯弯措了一下辞,装模作样道:“听闻问鼎集团有一份隐形资源的存储盘,小女子不才,想借来一观。”到时候逐鹿集团也会拥有那些资源,与问鼎集团并驾齐驱,只是时间的铺垫而已。
美人计?
骆惊舟勾起唇角:“那你想怎么谢我?”
反客为主一好球。
嘎?
鱼弯弯呆了呆,立即醒悟道:“那我过两天请你吃饭,再给你买个礼物。”
如果鱼弯弯有尾巴的话,骆惊舟几乎能从她一脸讨好的表情中猜想到,她现在的尾巴一定会摇到飞起。
“可以,”不动声色继续,“那这两天,是明天还是后天?”
出其不意二好球。
鱼弯弯呆若木鸡,思索了一会儿,刚准备敷衍一下,却听骆惊舟自作主张的爽快道:“天气报告说明天很合适,就明天吧。”
梅开二度三好球。
“也——行吧,”鱼弯弯强颜欢笑,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还没来得及说出后续,又听骆惊舟那厮出了个大招。
“明天中午还是晚上?”
乘胜追击四好球。
鱼弯弯咽了咽口水,一脸懵逼,骆惊舟却已经十分“善解人意”的为她做了决定:“中午吧,我不喜欢让你等我,我知道你也舍不得。”
鱼弯弯:“??”骆惊舟,你指定有点不对劲。
一波三折五好球。
点头如捣蒜,你厉害,你厉害,你说的都对,鱼弯弯现在有事相求,暂时弯一下高傲的脊梁,为的是以后能挺得更加坚强!!
“吃什么?你决定好了么?”
趁热打铁六好球。
鱼弯弯张了张嘴,果然骆惊舟如法炮制,提前抢白,说了鱼弯弯根本就不想说的话。
“要不还是直接在黄昏别馆吃吧,你知道我做饭很好。”
十拿九稳七好球。
“这——”倒吸一口凉气,鱼弯弯心头生出一丝幽微的后悔。
“吃完饭你就应该送我礼物了。”
胜券在握八好球。
鱼弯弯心口吐血不止。
“之前你送我的那个袖扣我觉得吧,有点太单调了,配个同花纹的领带应该不错,你觉得呢?”
战无不胜、攻无不破九好球。
KO.
缓了半天,鱼弯弯悻悻的准备从骆惊舟身上下来,却某人死死的按住,另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游走在娇躯上,鱼弯弯惊呼不已:“这里可是我的办公室!”
“怕什么,外面又看不见。”
臭流氓!
鱼弯弯恶恶一啐,矫若鹞鹰般的从桌子下钻到了另一边,与骆惊舟隔桌对瞪。
“不给就不给,你为什么动手动脚的?”
骆惊舟脸皮无比之厚的扬了扬下颌,“我刚刚只动了手。”
鱼弯弯:“……动手也不行!”
“动嘴也可以,只是会有点突兀,”悠然不已,“你确定一上来动嘴合适么?”
噗——
吐血三升,鱼弯弯血槽已空,指着骆惊舟“你”了半天,还是没有“你”出个结果,有些败下阵来:“你想怎么样?”
“是弯弯,你想怎么样?”一丝隐秘的失望爬上眉尾,“我会跟以前一样,再被抛弃一次?还是再失望一次?”
又来这招,又来这招。
鱼弯弯吃软不吃硬,每每在骆惊舟装可怜前溃不成军:“试试试——不就是婚纱么?去哪儿试?”
某人立即笑逐颜开、喜上眉梢:“不用试,婚纱前天已经送来了,我明天来接你去黄昏别馆就行,顺便吃饭。”
《兵书》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无论是育儿,还是诱拐良家少女,这招百试不爽。
鱼弯弯,卒。
合着她的同意不同意,根本就不能决定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她来做决定?
骆惊舟的腹黑正在于此:故意让人以为他有选择权,其实他有的只是今天和明天的拖延,决策权从来都不在别人手里,婚姻也罢,故意装作残疾、引鱼弯弯上钩的春宵千金也罢。
握着选择权的鱼弯弯,都在自己的心池里挣扎。
可如果真的有余地,骆惊舟还是愿意让鱼弯弯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毕竟谁又会嫌对方多爱自己一点呢?
而如果骆惊舟真的想强迫鱼弯弯,就算像何苏习那样碍事的家伙再来一打也没用,当初他的手段固然卑劣,但是鱼弯弯应该要明白自己的苦心。
因为可以预见的结果却是:一旦骆惊舟往后退半步,鱼弯弯一定会退一万步,她就像一只海水涨潮的甲鱼一样,关于爱情谨小慎微,懦懦的不敢强出头,如果没有骆惊舟时刻薅着她往前走,怕自己即便等到入土也等不到心想事成的那一天了。
这边两军对垒、恋爱之火燎原的蓬勃万里,而苏授这边,追妻大业因为自己以前的花心成性,正屡屡受挫。
早知道未来遇到真爱时,以前的风流史会成为致命的阻隔,苏授发誓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会靠近。
“小锦?小锦?”
她进去卫生间已经一个小时了,苏授敲着卫生间的门,心中滋味万千。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苏授在门前静待许久,却越等越不对劲,陡然冲进卫生间的瞬间,童重锦正赤身裸体的撕着一袋卫生巾。
“小锦,我——”
“啊!!流氓!!!”
被浴巾扔出卫生间,苏授摸了摸鼻子,无辜的坐在了沙发上,童重锦扭扭捏捏的从卫生间出来时,闻到了泡面的香气。
“就这?”
苏授此时却失去了平日里的巧舌如簧,一副拙嘴笨舌的模样:“我做饭不多。”
“苏先生艳福不浅。”
我——
苏授很想解释,是因为他在国外的起居都有私人管家照应,而且他也不差钱,却童重锦一副根本不想听的模样,有些黯然的败下阵来。
见苏授一副欲哭无泪的神色,童重锦暗暗一笑,刚刚被看光的怒意退了一半,裹着浴巾坐在床上擦头发,苏授余光瞥到,又是一阵心澜起伏。
果然,与西方的女性不一样,童重锦身上有着东方女性最经典永恒的气质:娴静文雅、娇俏可爱。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显示出几分羞怯,嫣红的俏脸如一朵雪白牡丹,极秀极妍。微圆的脸蛋上相貌甚甜,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嫣红的小嘴折射出花间朝露的颜色,诱人品尝。
“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这茬,童重锦原本有些平复的心情陡然像被点染的火柴,刺啦刺啦的爆炸。
“你没看到什么?”撅起的小嘴配上气鼓鼓的神情,苏授心中软成一团。
“你希望我没看见什么,我就没看见什么。”
童重锦表示她气的头晕。
吹好了头发,童重锦慢慢吞吞的来到桌前,此刻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体,苏授的视线收回,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对喜欢的人有旖旎的遐想,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苏授,自从遇到童重锦之后,他再没有碰过任何女性。
“只有一份?”
童重锦坐在桌前看着自己面前的泡面,她也不会做饭,工作时间就去食堂吃员工餐,其余都是点外卖的说。
“你的呢?”
苏授摇摇头,表示他不饿。
“我也不会做饭,但是咱俩不能同时饿死,必须要留一个喘气的给另一个收尸,以防万一,我觉得你的身体素质应该比我好一点,所以我将这个殊荣,交给你,你临危受命,不能让我失望。”
将那份泡面推到苏授面前,小手从冰箱里再拿出一包泡面开始“嘎吱嘎吱”砸碎干嚼。
这样吃面才有灵魂。
对坐的两人虽无一语,却有一种名为“默契”的东西在空气中静静地发酵,苏授举着筷子三五口咽下,童重锦则吃的一嘴干脆面残屑。
拽起一张餐巾纸,苏授伸手探向她的嘴角,指尖碰触的瞬间,童重锦身躯一颤,竟未躲避,少女心事静静地流淌,蜿蜒成天边的一弯残照。
突如而来的亲密,让童重锦十分不适应,急忙忙以问句岔开话题:“吃完饭,你有什么安排么?”
苏授听罢暗暗一笑,认真的想了一会:“我的计划里如果没有你,那就算不上计划。”
童重锦:“……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