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季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心知是豆姐到了,便挂断了。
掀起眼皮,笑吟吟的对叶夏朗说,“朗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可是向前走了两步,先是胳膊上多了一只带着丝丝凉意的手,一怔,眼皮自然的下垂,“朗哥,你,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话音未落,他又猝不及防的被人大力的一甩,直接甩到了床上,惊魂甫定,叶夏朗紧接着又在他的身旁躺下,侧着身子,眼角眉梢含着灼灼的光芒,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额……
罗季棠觉得叶夏朗真怂,他以为接下来叶夏朗会做点什么大的举动,没想到……
就是这么简单。
罗季棠愣愣的看着那双暗送秋波的黑黑的眸子,“……朗哥,你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可要起来了。
叶夏朗面带笑意的看着他,摇摇头。
“……”
他真的没时间跟叶夏朗在这儿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罗季棠微微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朗哥,豆姐来了,我待会儿还有个活动,我先走了。”
可,他刚刚坐起来,胳膊上又多了一只手。
“……”
罗季棠眼睑微动,“……朗哥,您三番四次的挽留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有事快比比,没事让我走。
叶夏朗此刻目光黯淡,又松开了他,背过身去,沉声道,“没事了,你走吧。”
罗季棠,“……朗哥,再见!”~叶夏朗,你真特么的怂!!!
***
罗季棠上了车,看到豆姐,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高风醉醺醺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朝豆姐打了个招呼,“豆姐好。”
豆姐倒是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热情,依旧阳光灿烂,“你好。”
打完招呼,罗季棠外套盖在脑袋上,四周黑一片黑茫茫。
豆姐心知肚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故意说,“小棠,衣服蒙在头上,睡觉很憋屈的,还是拿下来吧。”说着,便主动上手帮忙拿了下来,露出了罗季棠那双干瞪的大眼。
豆姐不屑的弯弯嘴角,“呦呦呦,至于么?因为高风和欧扬那事儿,你倒是真至于啊!”
罗季棠慢慢的侧过头,看向豆姐,“豆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们俩个都是有脑子的人,他们二位的冤孽,与别人无关。我不是因为他们俩个。”
“哦?”
豆姐嘴角的笑意更浓,“那你是因为什么?”
罗季棠看着豆姐愣了一会儿,方才摇摇头,“没什么。”
———他之所以心情不好,最主要的因素还是,瞿哲。
这种事儿既然有第一个人,肯定会有第二个人,而且,情况还会越来越过分。
这次的高风还有些自愿的成分,可是当年的自己,在毫不知情的的情况下差点被瞿哲出卖了。
幸亏中途他喝多了去了趟厕所,在厕所里碰到了一个好心人。
他只记得当时那位好心人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当时的他浑身冒着热气,嗓子干干的,浑身不舒服,并没有看清好心人的长相。
这确实是一件遗憾的事情啊!
好心人见他醉眼迷离,双颊红彤彤的犹如火烧云,唇色泛白。
直言不讳:兄弟,你被人下药了!
……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罗季棠面前的人影模糊成了两个,连救我两个字都无力脱出口,紧接着两眼一抹黑,他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身边站着一位外表酷似人样,实则是个魔鬼的傻叉。
他至今忘不了那个傻叉冷漠的看着他,冷嘲热讽的欠抽的表情,“你运气真是好啊!这都出来了。”
因为这件事,他对瞿哲一生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后,他和瞿哲彻底闹掰了。
他要解约,砸锅卖铁的都要解约。
犹记得当年他和瞿哲的解约风波闹得一出三折。
第一折:气愤之下的罗季棠宁愿赔偿天价违约金,也要把约给解了。瞿哲不同意,劝他好好考虑一下。
双方僵持了一个月。
第二折,在这一个月中,瞿哲还算个人,并没有因此而停掉了罗季棠手中的任何工作,而是向往常一样。
罗季棠一来顾及当初他对自己的提携旧情,二来,他冷静的算了算卡里的余额,决定先不解约了,可这个时候,姓瞿的找到新摇钱树,内心非常希望罗季棠解约,并且开始从行为上打压罗季棠,带新人,分代言……
第三折,半个月后,罗季棠也找到了新东家,同时新东家相当热心的帮罗季棠处理解约事宜,当时连律师都找好了。
但,瞿总却良心大发现,和平解约,没有付一分钱的违约金?!
和平解约之后,罗季棠和姓瞿的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便是陌路人,日子过得相当舒服。
舒服的日子过多了,偶尔会晒晒这些虐心的往事。
到了解约这件事情上,罗季棠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姓瞿的突然良心大发现?不,肯定不是!
直到若干年以后,罗季棠在某个场合曾听小道消息说过他的解约,什么何褚什么的。
他之所以和平解约,好像和何褚有一定的关系。
如今车窗外凉风习习,罗季棠将车窗又向下摇了摇,丝丝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料沁入心脾。
“你和公司合约快到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豆姐突然问。
罗季棠半眯着眼感受着车窗外肆意的凉爽,“不知道呢,没想过。”有想法也不能跟你说。
豆姐倒是很实诚,“我的合同也快到期了,要不你还跟着我吧。”
呵呵呵,她以后的东家可是姓瞿的。
罗季棠微微一笑,委婉的拒绝,“再说吧,这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现在还没想这么长远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吧。”
豆姐不傻,她自然能听得出来罗季棠话里话外的意思。
继而弯弯嘴角,若有似无的感叹道,“到底是年轻人啊!”
罗季棠又何尝不知多个朋友多条路,话不能说的太死,免得堵了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