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下听,云舒愈面沉似水。
说了半天,只是什么家破人亡,歌嫣儿看青子可怜,然后接回了家,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有用的信息。
云舒脑子绞成一团,绞尽脑汁也无法想透尸体诡异的奇香。
夕阳漫下屋脊,衔着山巅,慢慢落尽最后一缕余晖。
几人并排走在宽敞的官道上,两面行人往来,还有摊位摆设,嘈嘈杂杂。
云舒看一眼身边的人,“王爷,关于这曼陀罗人,您知道多少?”
权瑾沐为难地摇头,“本王所了解的也仅限于书本。”
“唉!”云舒失落地叹口气。
不过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加快了回衙的速度,因为眼下还有件事!
回去后,云舒在桌前正襟危坐,给古严倒了杯茶。
看着云舒伺候自己,气氛有点诡秘,古严感到一丝不安,心脏不由砰砰捣鼓,“云大人,怎么了?”
云舒和善地笑,“古大人,关于令千金——”
云舒没把话说完,而是故意拉长尾音,等待古严接下去。
古严一听,令千金?静婷?盯着云舒小心地问:“云大人,小女可是犯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云舒笑着摇头,下一瞬,脸上的笑容消失,两道锋利的眼光直射古严,“我指的是古大人另一位千金!”
另一位千金!
冷清的声音响亮掷在房间每个角落,其他人睁大眼,什么?
古严猛然从椅子上拔起,“云大人,您,您说什么?”
云舒抿口茶,口气极淡:“古大人这是在和我装糊涂吗?”
在场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最后目光一致落在云舒上。
傅妤问:“云大人,你在说什么,我们见过的,古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呀。”
权容附和着点头,不明白师傅何出此言。
云舒不动声色,从怀里掏出那枚戒指,往桌上一摊,古严看到戒指,脸色骤变,惊得连连倒退,脚跟绊在地上,差点摔倒。
傅时运看着戒指,激动得拍桌而起,“戒指!古夫人手上戴着两枚戒指!”
众人这才仔细回想,想起来古夫人手上的确有两枚戒指,其中一枚和桌上这枚一模一样,另一枚,与古静婷手上的相同!
云舒说:“古夫人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可见她是个性情寡淡之人,不喜繁物赘身,却独独戴着两枚戒指,为什么?”
权瑾沐接话:“当然是因为这两枚戒指分别代表她的两个女儿,红宝石是古静婷,那绿宝石,自然而然就是另一位。”
爱女心切,所以把代表女儿的戒指,时时刻刻都戴在手上。
云舒又道:“没错,但我们在膳桌上始终不见另一个女儿,”这时,她把目光转向古严,颇有意味道:“古大人,另位千金不幸遇难了吧?”
云舒拈起桌上的戒指,举在眼前端量,那具早已空了的骨架,可能就是另一位古小姐。
古严年迈的身躯剧烈震颤,嘴唇哆嗦,死死盯着戒指,说不出一句话来。
良久,他灰白的脸上划下两道泪痕,哑着声问:“云大人,这戒指,哪儿来的?”
云舒把戒指轻轻放桌上,叹息声,“古大人,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古严抬袖抹下泪,重新坐回,眼睛始终不离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