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威胁

心里即便是好奇,她也不能直问,她只是一个女子,问不得朝庭的事。

她这次想问的,跟朝堂无半分关系。

“晚儿多谢元伯伯提醒……”

苏婧晚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就被那熟悉的嗓音打了住。

“皇后,可让朕好找。”

苏婧晚的心,一颤。

抬眸,那张俊秀的无可挑剔的俊容,带有让人迷离的磁性嗓音,长眉似箭,双瞳如星,高挺的鼻梁,伴随着冷冽的气息,从古狮石雕旁,徐徐走来。

“元爱卿也在。”

萧墨卿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苏婧晚,转而扭头望向元世康。

“臣参见陛下。”

元世康恭敬的朝他行跪拜礼。

“起来吧。”

男人薄唇懒懒微动,“元爱卿如同朕的岳丈,私下不必多礼。”

“谢陛下抬爱。”

萧墨卿轻笑几声,“皇后在宴席上突然走开,原来是找爱卿了。”

“许久未见元伯伯了,今日见到,忍不住走了出来,是妾身心急,乱了分寸。”

福了福身。

“皇后言重了,皇后重情重义,朕自不会说什么。”

一句“重情重义”,惊得苏婧晚抬眸望住他,紧咬着唇,久久才扯出,“是。”

“陛下,娘娘,臣府中还有些琐事,先行告退。”

萧墨卿点头示意,“也好,只是皇后性子活泼,爱卿可得常进宫她聊聊家常。”

元世康浅浅一笑,“娘娘有陛下您的疼爱,自是用不得臣做什么。”

“下去吧。”

元世康退下。

听到这一番话,苏婧晚跟元世康的感觉完全不同,男人有意无意的威胁,心中怒气丛生。

“朕的皇后生气了?”

古墨色的眼瞳,实实的锁在她的身上,眉目微挑,透出一丝戏谑。

“不敢……”

苏婧晚压着脾性,尽量抑住自己的声音,淡声说道。

“你这个不敢,倒是新奇。”

男人修长好看的长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说得可真违心,既然不敢,那你方才在做什么?”

当他与北漠使臣聊完事,转眸看向她的时候,人早已不见了。

当时他还担心,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却看见她悠闲的坐在这里,露出那样的笑容,对着其他男人。

“里面太闷了,出来说说话罢了。”

苏婧晚被捏得疼,双手握住他那只厚大的手。

“说话?”

萧墨卿双眼微眯,“有什么话是朕听不得的?”

“还是皇后不想让朕知道?”

男人扣住她的腰身,往身上一拉,二人之间,处得极近。

“你想多了。”

苏婧晚看着他这副模样,是真的累了,“萧墨卿,我不想跟你在这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苏婧晚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如果他不松手,她是脱不掉的。

“累了?看来朕昨晚太卖劲了。”

萧墨卿的唇瓣,附在苏婧晚的耳垂,滚烫的吐息,灼烧着她整个人。

“说够了吗?”

苏婧晚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羞人的话,他是想让她难堪,“若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成功了,还请陛下松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有失陛下威严。”

她不是他,自是做不到什么都不在意?

“苏婧晚,你知道你现在手里握着多少人的性命吗?”

萧墨卿冷笑,“他们是死是活,决定权在你手上,做事之前,要想一下,这后果你是否承受得住。”

双手一空,松开了她,淡淡瞥了她,眼角的笑意,触人心惊。

苏婧晚本能的后退两步,胸口的那颗心,蹦蹦乱跳,似是要从腔前蹦出来一般。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她费劲心思做的一切,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可是凭什么?

她只是想知道当年的时候而已,为什么她的生活,要听他安排。

苏婧晚回到华韶宫,浑浑噩噩的。

次日,是云若烟的生辰,她不是有意记得这日的,外面吵吵嚷嚷的,想让人不知道都难。

苏婧晚命底下人送些贺礼过去,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就不打算去了。

安稳补个觉时,遣去锦绣宫的人,匆匆跑回来,说是太后指名要她去。

小夕当即就不乐意了,“太后本就偏心,如今烟贵妃又怀了身孕,那心都不知道偏到哪去了,那个烟贵妃再怎么娇贵,也比不上娘娘的正宫之位来得尊贵。”

滴滴嘟嘟的,“历朝历代,有哪个后宫,要正妻去给一个妾室贺生辰的。”

“小夕……”

苏婧晚愠怒,呵斥道,“这些话,在我这说说就罢了,传到外头,你有几条命够说的。”

小夕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应道,“是……”

苏婧晚多看了她几眼,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下了榻。

不知是喝了药的缘故,还是怎么的,老是犯困,一睡,就会很久。

苏婧晚赶着步伐,来到了锦绣宫,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歌舞升平的,深吸一口气,扯出笑容,款款走进去。

“儿臣见过母后。”

当她进去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她只是直直望着太后,问安道。

太后正欢喜的与云若烟谈着话,脸上的神情,目光似有似无的瞥着她的肚子,被她这么一叫,似是扰了神一般,沉着嗓音,“皇后好大的架子,如若哀家不让人叫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苏婧晚一颤。

跪下说道,“烟贵妃怀有身孕,上次落水是儿臣的过错,儿臣不来,是不想让烟贵妃瞧见,想起不好的事情,而扰了兴致,进而伤及龙嗣。”

“你……”

太后恼怒,生气地看着敢顶嘴的苏婧晚,手就被云若烟暖暖握住,“太后娘娘不要生气,上次妾身失神落入水中,与皇后娘娘并无半分关系。”

转头望向苏婧晚,“皇后娘娘不用多虑,妾身自小识得水性,那日的事,妾身都不记得了。”

朝着太后撒娇,“今儿是烟儿的生辰,皇后娘娘也是好心来祝贺烟儿的,您就是菩萨心肠,为了烟儿,就不要为难皇后娘娘了。”

太后心疼的拍拍云若烟的手,“还是哀家的烟儿心善。”

“皇后,坐吧。”

淡淡朝苏婧晚说了句。

“谢母后。”

苏婧晚安静的坐在一旁,淡淡地看着屋内的歌舞。